——任秋
從餐館出來,任秋按張然的約定來到一處空地。事情得從早上說起,張然無緣無故為任秋請了假,并且承諾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訴她,任秋沒有選擇告訴程羽。她獨自來到停車場,四周很空,只有一輛白色的汽車停在中間位置,任秋走上前去,張然正靠在汽車上抽著煙,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服,戴著白色的鴨舌帽。
“怎么,了,這么突然。”任秋感到不解,走上前去。
張然沒有給出回應,而是繼續靠在車邊,他伸出夾著煙的手,向內揮了揮,示意任秋靠近。
任秋感到疑惑,向前走去,張然的一只手背在身后。她走到相距一米的位置時,張然將背在身后的手抽出,“別...你想殺我?”張然手上握著一把格洛克手槍,她用槍口對準任秋的身體。
“別緊張,我只是想和你談談。”張然從汽車起身,來到任秋身邊。“你舅舅最近干嗎了?”張然靠近任秋,將手槍抵在她的腹部。
“我...我不知道。”任秋身體顫抖,張然的臉色陰沉,眼睛中滿含殺意,仿佛隨時都要扣動扳機。
“你最好是不知道。”他走向任秋身后。“不想死的話就給我上車。”
任秋不敢反抗,按照張然的命令,坐上副駕。張然用尼龍繩捆住任秋的雙手。
“從接下來開始,你如果好好配合我就可以保住小命,懂了嗎?”張然的手槍始終對準任秋。
任秋點了點頭,恐懼感充斥全身。
“殺我的人都鉆進我家里來了。”張然從手套箱中取出高級香煙,將其點燃。“你應該知道點什么吧?”張然見任秋始終低著頭,他伸出手捏住任秋的臉,強行讓她看向自己的臉。“如果你還對我有所保留的話你只能成為一具尸體了。”張然吸了一口煙霧,將其吐向任秋。
“沒,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任秋搖動著腦袋,煙霧嗆的她咳嗽不止。
“很好。”張然不知從何得來的樂趣,竟笑了起來。他翻出任秋的手機,將其丟出窗外。
張然笑了起來,一腳油門準備離開這里,開過路口時他注意到一輛極其眼熟的汽車。
“見鬼了,你叫的警察?”張然拿手槍戳了任秋一下。
任秋一驚,將身子縮在一側,不斷搖動著腦袋。
——龍安
從餐館走出,龍安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垃圾桶邊抽著香煙,他看見任秋從餐館走出。本來他是不愿意去管人去干嗎去的,這與自己與程羽的交易無關,但若是跟上,說不定可以知道更多秘密。他將香煙按滅,偷偷尾隨任秋來到一處停車場,一輛白色的寶馬停在那里,四周空無一物,一個身穿黑色運動服的人靠在車邊。他將身體壓低,盡量將自己隱藏,他將手機掏出記錄男子的行為,突然間,男子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槍,龍安一驚。他看著任秋跟隨男子坐上汽車,他迅速跑到餐館門口,進入自己的汽車。
他沒有立即呼叫調度中心請求支援,而是將電話打給了程羽。趕到停車場出口的時候剛好趕上白色寶馬離開,龍安一路跟隨,張然發現了龍安的汽車,他將車輛開入小路,龍安緊咬不放,四周道路崎嶇,相當于在工地賽車。張然的汽車性能處于優勢,很快就與龍安拉開距離,正當張然汽車的尾燈要消失于龍安的視線時,他突然減速,撞開鐵皮鉆進廢棄的工地之中。
龍安隨著被撞開的口子鉆入工地,白色的寶馬停在前方,車門大開。龍安從槍套拔出警用NP22,靠近寶馬檢查車輛,程羽的車也隨著被撞開的口子鉆進工地。
“人呢?”程羽打開車門,手中握著一把裝配了消音器的M1911手槍,他跑到龍安身邊。
“估計是進工地了。”
“這種情況可以出動特種部隊嗎?”程羽向工地走去。
“你想坐牢嗎?”龍安搖搖頭,跟在程羽身后。
——張然
根據汽車的優勢,龍安的汽車被遠遠甩在身后,正當慶幸之余,導航顯示前方道路封鎖,大批執法部隊在掃除黑幫團伙。
“你要是再往前開肯定會被抓的。”
“我知道。”張然撇了任秋一眼。
他按照導航更改路線,撞破鐵皮圍欄,將車停在廢棄工地中。他將Glock 19X上膛,拉開副駕車門,拽起任秋的頭發向爛尾樓上走去,任秋發出痛苦的呻吟,但也只能被支配著走上樓去。
另一輛汽車進入工地,他看見那是程羽的車,張然知道今天這一劫自己躲不過去了,他將任秋的手綁在身后,等待著龍安與程羽。
——程羽
龍安跟隨在程羽的身后,他們走上工地二層,四周鋼筋裸露,再加上光線陰暗顯得格外陰森。
咻——
一顆九毫米子彈劃過程羽的身邊,深深嵌入后面的承重墻中,程羽立刻躲在一旁的墻體后,龍安則降低身姿,躲在建筑廢料后面。
“這是干什么?”程羽向空氣喊話。
“這不都是你造成的?”遠處傳來張然的聲音。
“我做什么了?”龍安給程羽使了個眼色,他悄悄往前挪動。
“殺我的人都跑到我家里來了,你當我傻逼是吧。”
“這里頭一定有誤會,但這件事與任秋沒關系。”
“今天我們就在這做個了結!”
程羽轉換掩體,迅速來到龍安身邊。
“不能開槍!”他壓低身子,看向龍安。
“我知道。”龍安也從地上起身,躲在墻體后。
“現在放下武器還來的及!”龍安喊道。
“你們兩個的交易當我不知道嗎?”兩人再次轉換掩體向前摸去。
“這么急著死是吧?”張然從掩體后起身,他用左手勒住任秋的脖子,另一只手用槍抵住任秋的腦袋。
張然出來的一剎那,程羽舉槍對準了他的腦袋,龍安一把將程羽的手槍下壓。“事情還有轉機。”
——任秋
張然的手勒的任秋喘不過氣來,她已滿臉淚水,只要掙扎自己隨時都有被爆頭的風險,她悄悄挪動手臂,或許是因為自己太過瘦弱,繩索顯得較為松動。
龍安用警用NP22指著張然的腦袋。“放開那個孩子,我們什么都好說。”
突然槍聲響起,程羽被九毫米子彈擊中小腿,他單膝跪地支撐起上身,任秋難掩悲傷,扭動著身體反抗著張然的行為。
“別動!”張然勒住任秋的手更加使勁,任秋被勒的喘不上氣,但此時她已經無法顧及自己的安危,張然將手槍對準了兩米外的程羽,她不斷的掙扎著,竟成功將手從繩索中取出,她將右手伸進口袋,取出了那把一直放于口袋的刀,她單手轉出刀劍,鼓勁向后刺去,這一行為或許間接害死了程羽,張然被刺痛,本能的按下扳機。
再一聲槍聲響起,張然看向任秋,他用手槍槍托砸在任秋的臉上,任秋被打的失去平衡。
——龍安
第二聲槍聲響起,龍安始終沒有勇氣扣下扳機,任秋是張然的人體護盾,若開槍,有大概率射殺人質。突然間程羽向前撲去奪下了張然手中的槍械,龍安看到轉機向前沖去,但程羽似乎已經失去了近戰能力,龍安從側面沖上前去,程羽被踢倒,重重摔在地上。
“不許動!”龍安用手槍對準張然的腦袋,此時兩人相距一米。
張然高舉雙手,跪倒在地,龍安上前準備將其逮捕。他走到張然的側面,瞬間,張然抬手將龍安的手槍抵住,突然的攻擊使龍安走火,但好在沒有人中彈。張然起身一拳打在龍安的側臉,龍安受到攻擊,本能的踢出一腳,正中張然腹部,手槍掉落在一旁,張然沖上前來又是幾拳,被龍安一一防下。
龍安被迫與張然開展近戰,他用左手擋住張然打來的刺拳,右手鼓勁打出一記勾拳,但張然似乎技高一籌,他輕易擋住龍安的攻擊,在這次近身較量中龍安處于最下風,他很快被張然放倒,雨點般的拳頭向他襲來,龍安用手抱住腦袋抵擋攻擊。
——任秋
程羽突然撲上前來,任秋被撞倒在地,張然沒有被控制,反而一腳將程羽踢倒。一旁的龍安則趁機將張然控制。任秋跑到程羽身邊,程羽跪倒在地上。
“舅舅?!”她上前去想扶起程羽,一旁張然再次占據上風,與龍安展開肉搏。
任秋上前把程羽扶起,“你去幫龍警官,我沒事。”任秋向下看去,程羽的腹部滲出血液。
“你不要死啊!”任秋痛苦萬分,她已無法控制自己的淚水決堤而出。
“我不會死的。”程羽的語氣參雜著虛弱。“去幫龍警官!”
任秋從地上爬起,她拿出刀子沖向張然,他用刀刺入張然的肩膀,張然大叫,轉身一個勾拳將任秋打倒在地,任秋趴在地上,強大的力量使她眼前一黑。突然她看見旁邊掉落的手槍,她將手槍從地上撿起。
——龍安
張然被任秋刺痛,龍安鼓勁將張然翻倒。他看準機會沖出一拳正中張然的側臉,張然被徹底激怒,剛占據的優勢蕩然無存,他的力氣出奇的大,他一把掐住龍安的脖子,張然仿佛打了藥一般,龍安怎么捶打他都無濟于事,漸漸的龍安開始視線模糊。
一個少女的面龐漸漸開始在龍安眼前浮現,龍安的反抗也漸漸虛弱。也許要結束了,龍安心想。
霎時間,又是一聲槍響傳來,龍安被拉回現實,張然的手松了下來,龍安慶幸自己沒有犧牲。張然回頭看向瑟瑟發抖的任秋,但他深知一個少女射出的子彈同樣致命,他舉起雙手。
龍安迅速撿起掉落在一旁的警槍,張然還想做最后的掙扎,他想搶奪龍安的手槍,但龍安沒有給他機會。
“嘭嘭嘭——”三槍射中了張然的頭部,血液混雜著腦漿濺射而出,張然頓時失去了反抗能力,向后倒去。
“調度中心,呼叫救護車,有人員傷亡。”龍安按下對講機。
——任秋
張然被當場射殺,任秋則如釋重負,手里的手槍掉落在地,她奔向程羽,血液滲出衣服染紅一片。程羽坐在地上,上身靠在建筑廢料上。
任秋沒有說話,她趴在程羽的懷中痛哭。
“結束了。”程羽撫摸著任秋的腦袋。“小秋,我愛你。”程羽的聲音很虛弱。
“我也愛你!”任秋痛心疾首,她想要將所有的痛苦傾瀉而出,遠處傳來悠長的警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