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
手機的鬧鐘將程羽吵醒,他挺起上半身,窗外的陽光很是刺眼,他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拿起一旁的手機,上面只有幾條廣告。程羽拔掉手機的充電器向客廳走去,他走近任秋的房前敲了敲門,并沒有人應答。
走向廚房,程羽拉開冰箱,拿出一瓶飲料后抬頭痛飲。一旁手機的提示音打斷了他,程羽放拿起手機靠在冰箱邊,冒出的冷氣很是涼爽。
“程哥,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他看了一眼就把手機放在了一邊,并不是很想回復張然的消息,“按理說警察應該發現尸體了。”程羽心想,但這并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披上外套,程羽走出了房間,坐進自己的凱迪拉克,他點上一支煙。打開車子的手套箱,里面是一個老式的手機。
“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
“三區的萬隆商行。”一個充滿活力的男音從對面傳來。
程羽將車開進一個巷子,這里是商店進貨的通道,但現在顯然不是時間,鐵門緊閉。一個留著長發的少年站在里面,看到程羽的車來了,他走上前打開了大門。程羽降下車窗,少年也走了上來,程羽向他遞了根煙,少年靠在駕駛位的車門上點火。
“干嗎每次搞這么麻煩。”程羽吐出一口煙。
“你不知道現在網警有多厲害。”
“平民百姓的電話也監聽?”
“現在他們可不比FBI差。”少年笑了笑。
“說正事。”程羽往少年這邊靠了靠。
“確實不是巧合。”少年說到這開始停頓。
“然后呢?”程羽語氣不耐煩。
少年扔掉煙頭,轉身看向程羽,在空中用食指搓動著拇指。
“你們南海幫都這個樣子?”程羽打開副駕的手套箱,拿出里面的信封遞給少年。
“有個自稱青銅樹內部員工的人聯系了我們。”少年從信封里拿出錢,開始數了起來。
“那個人完全沒有蹤跡,我估計也是個電腦好手,他應該也聯系了夜鶯那群老家伙。”
“你們被耍了?”
“不是,被夜鶯的人襲擊了,那幫老家伙不講武德。”
“誰說不是。”程羽笑了笑。“能查出那個人是誰嗎?”
“很困難。”少年撩了一下前額的劉海。
“好了,我想知道的就這么多。”程羽啟動汽車。
“數目不對啊,程總。”
“嗯,尾款等你找到人了再說。”程羽揮了揮手示意少年開門。
“就算你不委托,我們也會找他的。”少年嘆了口氣,打開了大門。
離開三區,程羽開來到了二區,在一棟高樓前停下,他靠在座位上,吞吐著煙霧。十五分鐘后任秋從大門走了出來,后面還跟了一個瘦高的少年,看起來并不孱弱,留著寸頭,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學生。
“早啊舅舅。”少年給任秋拉開了車門。
“嗯,你好啊。”程羽看向了陳晏的眼睛。
“叔叔你好。”陳晏也回應了程羽的目光。
程羽轉過頭去,揮手向少年告別。他調整后視鏡看向任秋,她并沒有熱情的向少年告別。程羽打開冷氣,少年的眼神給了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昨晚過的好嗎?”
“還不錯。”任秋臉上露出疲憊的笑容。
——張然
一抹陽光停留在張然的辦公桌前,黑貓趴在窗臺上,植物也感受到了這份倦意,低頭休息。張然端起咖啡杯啜飲了一口,苦澀的口感夾雜著香氣。張然放下咖啡杯,將雙腿翹在辦公桌上,準備小睡一會。一個員工打斷了他的倦意。
“張總,這是您要的資料。”秘書推開玻璃門,把包著的文件夾放在了辦公桌的另一側。
“嗯。”張然把腿放了下來。
他把咖啡杯遞給秘書,打開文件夾開始翻看。
推門聲再次將張然打斷,一個大腹便便的員工坐在了他的對面。
“你們都不會敲門嗎?”張然明顯不爽。
“抱歉張總,這不是有定數了嘛。”
“看樣子你很有底氣啊。”張然從旁邊的盒子里拿出一根雪茄,靠在皮椅上看著男人。
“資料您收到了嗎?”
“嗯,剛拿到。”
“這里面是我搜集到的證據,他的反偵察能力真是高的嚇人。”
“說重點。”張然用手指敲著桌子。
“根據我現在的調查,他與南海市的大多數黑幫都有染,而且近期還在黑市上進行了交易。”
“你是怎么知道的?”
“直覺。“男人松了松領帶。
“我需要證據確鑿的推理。”
“買的是什么?”
“軍需用品。”
“你是指槍?“
“還不確定。”男人吸了一口氣。“他也在查你。”
“什么?”張然挺起上身,一種寒意爬上他的背脊。
“有人走漏了風聲,沒查到那個人是誰。”
“見鬼。”張然故作鎮定點上雪茄。
“可是張總,那件事警察不是結案了嗎?”
“別說這些沒用的,快點去查,我沒多少耐心。”
“是。”男人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張然表情略顯慌張,他放下雪茄,連續抽了好幾支盒裝香煙。他把男人給的文件夾打開鋪在桌子上,里面紙張與照片釘在一起,他翻看著每一張紙,手指開始微微顫抖。他靠在窗臺打了一個電話,披上外衣離開了辦公室。
黑貓從窗臺坐起,玻璃珠般的眼睛盯著辦公桌,縮小的瞳孔鎖定著它的獵物。此時的陽光移動到了辦公桌的一角,照片被陽光照射的反了光,而那張反光側的臉,正是程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