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章 屌絲勇奪大小姐

第1章

李狗蛋家在城郊,母親生下他后就死了,他是父親養大的。他父親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可惜在他十五歲那年也死了,以后便是他自己一個人生活。

所幸他有一個大伯在縣中普度寺當方丈,因此小時候他也讀過幾本書,平時替人抄抄寫寫;再把祖上留下的幾畝地租將出去,尚可糊口。只是想成家立室,卻是萬萬不能。

李狗蛋家果然可以稱得上荒郊野外了,孤零零只有他家一所宅子,四周全是雜草,什么左鄰右舍一個也沒有。李狗蛋的大伯對他頗為關照,數次讓他住在廟中。李狗蛋不想剃度,在廟中又頗不自在,便堅持回己家。方丈也只得由他,時常拿些錢糧接濟他,日子便這么過著。

這一日,李狗蛋又到寺中取了半袋米,天候尚早,也不忙走,在廟中閑逛。

此日天氣頗好,春暖花開,微風和煦,普度寺是縣中首屈一指的大寺,來上香的女子絡繹不絕。李狗蛋無所事事,便細看上香女眷,但見燕瘦環肥,各有千秋。

正看得興起之時,從外面進來一位絕色女子,十七八歲年紀,鴨蛋臉面,眉毛彎彎,鼻梁挺挺,一雙杏核眼,兩片薄嘴唇,實在是天姿國色。

李狗蛋哪里見過如此美女,登時目瞪口呆,做聲不得,胸中心跳“咚咚”如鼓點,耳中震響“嗡嗡”若銅鑼,魂兒都不是自己的了。

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孩子從沙彌手中取過香,碰巧看見李狗蛋豬哥樣,心頭有氣,對那女子道:“小姐你看。”

那小姐瞥李狗蛋一眼道:“別理他。”自行拿過香來,拜在菩薩面前。

普度寺不是供如來的,供的是觀音菩薩。一般老百姓誰知道釋迦牟尼是什么玩意,卻是很少有人不知道觀世音菩薩,因此廟中香火很是鼎盛。小姐口中念道:“全知全能的觀世音菩薩,保佑爹爹逢兇化吉,遇難成祥;保佑我家平安喜樂。”丫鬟也跟著磕頭。

上香完畢,她們主仆二人轉身要走。李狗蛋仍是傻傻看著,口水流出也渾然不覺。丫鬟看到李狗蛋如此無禮,拿手帕拍他鼻子:“看什么看!”

李狗蛋如夢初醒,回過神來,滿面通紅。那手帕香氣撲鼻,李狗蛋聞來更是窘迫,支支吾吾,不知所措。

丫鬟一抬腿,便在李狗蛋兩腿上各踢了一腳,其中一下踢到了他右腿“中都穴”,另一下卻是彎腳勾他左腿膝彎。李狗蛋只覺左腿一軟,右腿卻整個麻了,登時站立不住,不由自主摔倒在地,只摔得頭暈腦脹,眼冒金星。

丫鬟嗤之以鼻:“真是個草包。”

小姐微微皺起眉頭,口中道:“碧痕,你又淘氣。”雖然說得是責備的話,但語氣卻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碧痕笑道:“這人好生無禮,讓他摔個狗吃屎。”

小姐道:“別多事,快走吧。”主仆二人徑自去了,未再向李狗蛋看上一眼。

李狗蛋灰頭土臉爬起來,右腿兀自酸麻,揉搓了好久,才覺得好了一點。問了小沙彌,方知這小姐乃是縣中大戶高家的小姐,名翠蘭,艷名遠播,李狗蛋也曾聽過。高小姐從小便跟父親學習武術。練得一身好本事,因此上看不起李狗蛋一般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凡上門提親者一概退卻,現在仍待字閨中。

李狗蛋的伯父倒是有一番好身手,也曾經授過李狗蛋武功,只是這學武豈非旦夕可成?所需的功夫毅力又非常人可比。李狗蛋生性憊懶,吃不得這份苦,又怎能練出好武藝?再者他一貧如洗,高家是縣中大家,家財萬貫,又怎么看的上他?想一親高小姐芳澤,今生今世是全無可能了。

李狗蛋心中胡思亂想一番,長長嘆了口氣。當下也全無心情看人家女眷,慢慢踱回家中。他家既在荒郊,又兼貧困,院門也是從來不鎖。

推開屋門時,發現屋中多出兩個人來,一個是中年婦女,容貌甚美,卻是面如金紙,雙目緊閉,手按胸口半躺在他床上,一看便是身受重傷的;另一個是位年輕女子,黑衣黑裙,紅絲帶束腰,兩道劍眉,一雙鳳目,目光清泠透徹,如利刃一般,只掃了李狗蛋一眼,李狗蛋便覺心中一驚,不自覺后退一步。那女子上下打量他一番。

李狗蛋定定神道:“兩位……這個……光臨寒舍……”

女子道:“我媽受了傷,要在你這里修養些時日,好生抱歉。”

聲音也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說是抱歉,可完全聽不出來這種意思。李狗蛋倒是頗有些古道熱腸,再說看著情形也猜到幾分,他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天不怕地不怕,忙到:“無妨,兩位請自便。”

那女子應了他一句話時,已開始助美婦療傷,一雙手在美婦胸前背后飄飛,姿勢美妙之極,再不理李狗蛋了。李狗蛋不便打擾,便去準備些茶水,見兩人漸漸出汗,又備了面巾臉盆,甚是周到。

女子一眼便看出李狗蛋步伐虛浮,毫無功夫,自己一出手就能制住他,這才助母親療傷。后來看李狗蛋悉心服務,就如同淳樸莊稼漢一般無二,放下心來。但母親受傷甚重,費半天力竟是毫無成效,只能出指點了母親胸前兩處大穴,護住心脈,再圖他法,這片刻施功,也勞累非常。

美婦咳出小口血來,睜眼到:“蓮兒,算了。”向李狗蛋道:“這位相公,多謝你了,我們是被仇家所傷,要叨勞你一陣……”她聲音虛弱,說了幾句,便大口喘氣。

李狗蛋心中一動,道:“小生有家傳靈藥叫『天王補心散”,據說治內傷頗有奇效,伯母何不一試?”母女二人對望一眼,面有喜色。美婦正是被內家掌力震傷了心脈,去尋大夫,知道須細細療養,百日后或可痊愈。但仇家勢力頗大。

如此療法,勢必被搜捕到,所以藏到荒郊李狗蛋家中再慢慢想法子。如今聽說李狗蛋竟有療傷奇藥,名為“補心散”,自是對心脈療效顯著,簡直就是對癥下藥一般,如何不喜?

女子一抱拳,說道:“多謝你,倘若你能治好我媽的傷,英蓮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大恩。”說的是感恩的話,仍是沒有絲毫暖意,不過語氣誠懇,說完一揖到地,這是江湖兒女之禮了。

李狗蛋急道:“姑娘快快請起,小生如何敢當。”心道:“原來你叫英蓮。”忙將她扶起。

先前李狗蛋見她時,便覺得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之感,毫無他念,現在兩人相距頗近,李狗蛋不禁細細看她。

英蓮年紀與高小姐相仿,但生的竟比高小姐還美幾分,那一股英氣,更是江湖兒女才有,絕非高小姐自深宅大院中可得。

他正當青年,又從來沒與女子糾纏,哪里便有什么一見鐘情之說了?為高小姐發癡,不過是初見美女,心中一股欲念作祟罷了。

如今眼前的女子,比高小姐美,他早就將高小姐拋到九霄云外了,只是癡癡瞧著英蓮。

然而這樣盯著一個女子瞧也太過無禮。只聽得英蓮重重咳了一聲,面有怒色,李狗蛋方如夢初醒,滿面通紅,急忙忙拿藥去了。

這“天王補心散”是他大伯所給,煉制頗為不易,李狗蛋別說不知,即使知道,也不心疼,取了三劑。英蓮母女行走江湖,這傷藥如何服用可比李狗蛋知道的明白,當即用水沖服一劑。藥方入腹,美婦便覺胸口一陣暖意,急忙運功療傷,英蓮內功與其母乃是一路,也運功幫忙,美婦得她相助,事半功倍,只片刻功夫,便吐了幾口瘀血,所受內傷竟好了七七八八。

兩人當即向李狗蛋道謝,美婦道:“小相公與我有恩,我們不能瞞你。我們娘倆本不是夢州人,跋涉來此,本來是為了報仇。蓮兒的爹爹有個結義的弟弟,他待弟弟如同親生手足,豈料那人卻狼心狗肺,包藏禍心……”

說到此,臉色漲得通紅,顯是怒不可遏。“他暗算我丈夫,盜去我丈夫的武功秘笈,便逃到此地。十幾年來,我和蓮兒尋訪各地,終于找到他啦!他在這里可是大大有名,姓高名宏的便是了。”

李狗蛋一愣,隨即到:“噢,是高小姐的爹爹。”平日里大家都叫高員外,名字卻不常叫,李狗蛋也一時未能反應過來。

美婦接道:“他倒快活,他富甲一方,這幾年福也享夠了,既然我們找到了他,就非取他狗命不可。”話雖這樣說,但高宏武功之高卻是她親眼所見,親身所試,只給他一掌便打得身受重傷,報仇云云,疏非容易,不禁面現愁容。

英蓮知道母親心意,道:“我們慢慢找機會就是了,我們在暗,他在明,又受了傷,終究是我們占便宜。”美婦道:“唉,要不是你為了救我露了身形,攻他個出其不意,未嘗沒有機會。他有了防備,咱們只能從長計議了。”李

狗蛋對這些江湖恩仇本來漠不關心,但他母親死得早,從未受過母愛,見她們母女二人浪跡江湖,相依為命,心中羨慕。聽到二人意欲久住,一時沖動,脫口道:“伯母如果不嫌棄,就住在小生這便是。”李狗蛋家在荒郊,方便自己行事,美婦也有此意,又見李狗蛋說的真誠,便道:

“小相公高義,卻叫我孤兒寡母何以為報?”李狗蛋作揖道:“伯母休出此言。”美婦自說家夫姓周,問李狗蛋姓名,李狗蛋道:“小生姓李,名狗蛋,嗯……沒有表字。”

父親小時是叫他狗蛋的,但這個怎能當表字?英蓮見他搖頭晃腦,一副讀書人模樣,她本來沒讀過書,卻聽他說“姓李名狗蛋”,分明是鄉野普通名字,這般冠冕堂皇念出來,真是不倫不類,便“撲哧”一聲笑出來,周夫人也忍俊不禁。

英蓮本來是冷冰冰的樣子,這一笑,便如春水初融,百花齊放,李狗蛋掃到一眼,如遭電殛,心跳加速,怕出什么丑,忙到:“伯母重傷初愈,應該好好休息,小生……我暫且告退……”逃也似地離開屋子。

他來到旁屋,稍稍整理一番,想起英蓮的嫣然模樣,不自覺心猿意馬起來。

他初時留英蓮母女,其實心中也是隱隱盼望英蓮長住幾日。他從小便沒和女子說過幾句話,縱然有說,也是長輩,同齡女子卻是一個也沒有。正在心中輾轉一番,天卻黑了下來,登時想起她們母女是客,自己殄為主人,不去招呼也就算了,怎能不準備餐飯?心中大呼“罪過”,急忙去生火做飯。他常與廟里僧人打交道,平日言行也不自覺學了幾分。

李狗蛋在灶間生起火,又想起自己取回的米糧還在大屋,卻不好意思去拿,只找所剩舊米,雖不甚多,將就也夠三人吃,正忙著,忽聽得耳邊有人道:“讓我來罷。”正是英蓮,說話間已經伸手拿過李狗蛋手上鍋鏟。

李狗蛋給嚇了一跳,見到是英蓮,更是緊張,結結巴巴說道:“小姐……去歇著吧……這種粗話,小……小生……來做就是了。”英蓮道:“你到屋里坐著吧,我媽找你說話呢。”李狗蛋因為剛才惹英蓮生氣,正自惴惴,生怕再得罪她。此時,周夫人也站在門口,招呼道:“王侄來屋里吧。”李狗蛋只能進來,周夫人既叫他侄兒,便不見外,盤問一番李狗蛋情況。李狗蛋知道周夫人有仇家在此,諸事小心,也是毫不隱瞞,有問必答。他的情況本無虛假,坦然應對,周夫人也不再相疑。

談話之間,英蓮已經做好晚飯,一盤菌菇,一盤野菜,都是李狗蛋自己采來,甚是平常,英蓮做得頗有幾分滋味。三人入餐之時,周夫人時不時夾些菜給李狗蛋,卻是讓李狗蛋感到家的溫暖。

吃罷,英蓮去收拾碗筷。經過這頓飯,李狗蛋對英蓮的懼意淡了幾分,同她一塊收拾。但他畢竟還是緊張,洗完時動作不免僵硬。英蓮道:“先生……去歇著吧……這種粗活,小……小女子……來做就是了。”卻是模仿李狗蛋適才說話。

李狗蛋大窘,說道:“小姐見笑了,小生……”英蓮道:“什么小姐小生,聽著酸也酸死了,你叫我媽伯母。叫我英蓮便是了。”想起他自我介紹時書呆子模樣,又忍不住笑出來。李狗蛋連連稱是,英蓮又道:“你多大了?”李狗蛋應道:“小……我十九歲了。”英蓮道:“嗯,你比我大一月,那我叫你二哥好了。”李狗蛋道:“哪里敢當……”英蓮道:“叫了你就應著,羅里羅嗦,你又不吃虧。”李狗蛋不敢再說。

周夫人道:“好好說話,怎地搶白王家哥哥,這脾氣總也不見改。”英蓮撅撅嘴,道:“媽,你的傷怎么樣了?再服一劑『天王補心散”吧。”周夫人道:

“好得差不多了,這藥甚是珍貴,肯定得之不易,一劑對我的身子大有好處。吃多了藥效不能完全發揮,反而浪費。”英蓮道:“那奸賊的傷卻不知如何,不如我今晚去探察一番。”周夫人點點頭:“要去看一下,待會我跟你一塊去。”二人當著李狗蛋的面說這等隱秘之事,自是不把他當外人看了。

李狗蛋道:“夜黑風高,怕有什么危險。”英蓮道:“干這檔子事自然要趁夜黑風高了,白天不是全給人瞧見了?”李狗蛋無言以對,他對江湖事全然不懂,只有瞠目結舌的分。

周夫人說道:“王侄你先休息吧,我們有備而去,他奈何不得我們。”說罷便和英蓮出門去了。

李狗蛋讓出了大屋給她們母女,自己則搬到小屋之中。睡在床上時,想起這一日離奇遭遇,平白多了個伯母。又想到高小姐和英蓮美艷容貌,心中粟六,無法一一盡述。

迷迷糊糊中,看見前面一個人影,追了過去,卻是英蓮,她倏地消失不見了。李狗蛋急的直在原地轉圈,忽聽有人冷冷道:“你看什么看!”竟是俏丫鬟碧痕。她走過來也是一般踢了他兩腳,李狗蛋摔倒在地,卻不怎么疼。接著這丫鬟也不見了,這邊站著個人,眉目如畫,赫然便是高小姐。

她笑吟吟過來扶起李狗蛋,說道:“你真沒用。”說這話時,巧笑嫣然,便如同自己最親近的人說話口氣一般。李狗蛋受寵若驚,抓住高小姐的手,覺得滑滑膩膩,說不出的舒服。高小姐身上一股幽香入鼻,李狗蛋心中一蕩,俯身去親高小姐,高小姐也不閃避,仍是這般微笑。李狗蛋也拉下高小姐衣服,將她壓在身下,覺得一股尿意直沖入腦,暢快淋漓釋放出來,原來竟在睡夢中遺了精。

第二日起來,李狗蛋想起昨夜之夢,如醉如癡。周夫人她們早已起床,英蓮還備好早飯。李狗蛋也不知她們昨夜何時回來,又見二女面有憂色,想是昨晚之行并不順利,李狗蛋見兩女并未受傷,也不擔心了。

吃罷早飯,周夫人取出一錠小銀子,二兩有余,讓李狗蛋去鎮上買些菜蔬油鹽。

李狗蛋家境貧寒,養活他一人還可,昨日一時沖動,留了英蓮母女二人在此,倘若食不果腹,豈不尷尬?推辭幾句,也就受了。

縣城并不甚大,李狗蛋家雖在郊外,走到縣上,只花了大半個時辰,他又對縣中布局了如指掌,東西置辦完畢,天色還尚早。那高家便處在縣上最最繁華之所,李狗蛋在縣中行走,不免路過,想起昨晚所做之夢,竟然鬼使神差在高宅大門前立定,只盼再見高小姐一面。

豈料他剛站住,門便開了,里面走出一位華服公子,相貌英俊,口內說道:

“什么觀音菩薩玉皇大帝,我才不信呢。”后面跟著一位女子,竟是高小姐,只聽她說:“這些本來就是心誠則靈的,哥哥你心不誠,就是去拜了也不管用。”抬頭看見李狗蛋,愣了一下,怒道:“原來是你,你來做什么!”高小姐以為他知道自己今天還去上香,特意跟著自己,心中惱怒。碧痕跟在高小姐身后,也說道:“就是他,昨天對小姐好生無禮!”

那華服公子冷笑道:“兀那小子好大膽子,膽敢對我妹妹無禮,還跑到高家撒野,受了誰的指使。”說著欺身向前,左手架在胸前,右手自肋下拍出,赫然便是他們家傳絕學“飄鴻掌”,這一招叫“排山倒海”,是這套掌法中最厲害的一招,全無花架,純系這一掌剛猛內力制敵。他不知道李狗蛋什么身份,但最近家里有些變故,他只道李狗蛋與英蓮母女是一伙的,全力出手,不敢托大。

李狗蛋哪里想到自己就這么一站,禍從天降,想分辨卻不知如何開口。他不會武功,這一掌決計躲不開,眼見就要拍到身上,不死也得受重傷。

高小姐知道李狗蛋什么都不會,見到哥哥出手竟是這一招,大驚失色,呼道:“別……小心!”這句“小心”,卻是提醒華服公子的。

華服公子只覺得有人在自己手肘上一托,那一掌之力便消失不見了,右臂卻說不住的酸麻。抬頭看時,發現李狗蛋身前已站了一個女子,姿容清麗,絕世無雙,正是英蓮。

高小姐叫道:“原來暗算我爹爹的是你!”刷刷四掌攻向英蓮,用的也是家傳“飄鴻掌”。這“飄鴻掌”共有一百零八招,其中三十六招是陽招,內力修為為主;另七十二招是陰招,卻是以招數制敵。

高小姐內力修為不足,陽招學得稀松,這陰招卻是從小練起,熟練無比。英蓮卻是足不動,見她掌來,左手點她手肘,右手卻拿她手腕,高小姐連換三招,每次都是使到一半,便讓英蓮怪招破了。

第四招時,英蓮忽然也使了同樣一招,兩人手掌拍到一起,英蓮微一運氣,將高小姐推得連退幾步。

高家三人臉色大變,家主高宏遇襲,敵人身法高明,武功卻是未見。今日一交手,發現敵人武功了得,高小姐竟完全不是對手。那華服公子是高宏的長子,叫做高輝,平日耽于酒色,修為比其妹高不了多少,眼見兩人合力也未必討得了好,心中惴惴。

高輝畢竟是男子,來往送迎做過許多,抱拳道:“姑娘為何與我高家為難?”英蓮行走江湖,深知防人之心不可無,李狗蛋雖贈藥留住,卻也并未全然相信于他。這日待李狗蛋走后,便與其母商量,偷偷跟來。

縣中雖不甚熟,高家卻來過幾次,是知道的,見李狗蛋竟來到此地,心中一沉,只道李狗蛋貪圖榮華富貴,出賣她們。

豈料高輝等人一見李狗蛋之面便出手,當有什么過結,李狗蛋對母親有恩,不能眼睜睜看他中掌,便出手相救。她們母女既然報仇,早就好生鉆研了一番“飄鴻掌”法,高小姐所知畢竟尚淺,武功被克,輸的也不能算怨。但論真實功夫,英蓮雖能勝高小姐,也不會如此輕松。

英蓮被迫出手,露了行蹤,實非本意,不欲糾纏,把高宏引出來,倒不好脫身,聽高輝相問,道:“你問高宏去。”拉著李狗蛋要走。高家兄妹自知不敵,也不阻攔,碧痕忽然冷冷道:“姑娘武功這么好,干嘛自輕自賤?”英蓮皺眉道:

“怎么自輕自賤?”碧痕道:“這小子是個登徒子,對我們小姐無禮,你又跟他勾勾搭搭,不是……哎呦!”話未說完,已經挨了一巴掌,她失聲痛呼,話就接不下去了。英蓮說出手就出手,毫無征兆,身法又快,碧痕休想躲開。英蓮“哼”了一聲,目光在高小姐面上停了一停,拉著李狗蛋走了。

轉過一條街,英蓮便使出輕功身法,把李狗蛋嚇得夠嗆,連道:“英蓮姑娘,慢一點!慢一點……”

英蓮突然停下,李狗蛋立足不定,向前沖出,給英蓮拉了回來,驚魂甫定,就聽英蓮聲色俱厲問道:“你去高家做什么?”

第2章

李狗蛋自知理虧,小聲道:“我……我只想看一眼高小姐……”英蓮不冷不熱問道:“你喜歡高翠蘭?”李狗蛋心道:“我只盼能再看她一眼,喜歡卻怎么配。”這話沒有說出口,只是嘆了口氣。

英蓮也不再問,回到家中稟明周夫人。周夫人說道:“這兒不能在住下去了,我們行蹤既露,只怕連累王侄。”李狗蛋情知如此,想起此事錯全在己,心中好生悔恨。英蓮母女收拾行裝離開李狗蛋家,李狗蛋心中空空落落。

到了晚上,李狗蛋正坐在油燈之下胡思亂想,忽聽得“啪啪”拍門之聲,問道:

“是誰?”外面人應道:“是我。”竟然是英蓮的聲音。李狗蛋喜出望外,連忙開門,口中道:“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這話說得很是輕薄,英蓮微微著惱,輕聲道:“胡說八道。”提著一個大包進來。李狗蛋細細一看,原來是一床大紅繡被,不知道包著什么東西,不禁問道:“這是什么?”英蓮反問:“你想不想讓高小姐做你老婆?”說著將被包放在床上打開。

李狗蛋一看,胸口就像被人打了一拳一般,整個身子呆立不動:背包里竟然是高小姐,只穿著肚兜褻褲,露著兩條玉臂,被反剪綁了,小腿也裸露著,跟大腿捆在一塊,身上也捆了幾道,卻是從膝下穿過,整個人就像粽子一般,絲毫動彈不得。她的嘴卻沒有被堵上,但不喊不叫,看到李狗蛋,眼睛里汪了兩泡水。

李狗蛋道:“這是……高小姐……”

英蓮似笑非笑:“你怎么謝我?”李狗蛋雙手顫抖著,輕輕觸碰高小姐肌膚,剛一碰到,便觸電一般縮回,又慢慢去觸摸,最后終于將手放到了高小姐身上。

英蓮拍了李狗蛋一下道:“先等等。”說著將高小姐翻個個兒,解開她身上繩子,手足的卻不解,把高小姐身子展開,在她背上拍了兩下,就聽見高小姐“嗯”的一聲叫出來,同時激烈掙扎起來,口中哭道:“放開我!放開我!”英蓮拉動了高小姐手上繩子,這繩子是交叉綁的,結實得很,想自己掙開是千難萬難,便放了心。一掀衣襟,從口袋里取出兩根紅燭,就著油燈點著,屋中登時大亮。

英蓮笑道:“恭喜喜郎官了,新娘子可美的緊。”李狗蛋心中喜不自禁,道:

“英蓮姑娘,我真不知道怎么謝你才好。”英蓮道:“你治好我……嗯……的傷,我本來就該報答你。如今我們大仇得報,不能再待在這兒了。”李狗蛋聽到這話,心中的喜悅之情立即沒了大半,忙道:“你們報了仇,就是在這兒住上一輩子也沒關系了,怎么……怎么要走?”英蓮道:“不成的……我走了。”說罷身子一動,已在屋外。李狗蛋急忙追出,叫道:“英蓮!英蓮!”心中著急,連姑娘也不叫了,但哪里還能看見英蓮的影子?

李狗蛋悻悻回屋,看到床上兀自掙扎的高小姐,俗話說“色令智昏”,什么也不管了。屋內沒了英蓮,只他們二人,李狗蛋更是肆無忌憚,高小姐雖然功夫好,平時就算十個李狗蛋也近不得身,但如今手腳都被捆住,李狗蛋只是壓住她的肩頭,便無計可施了,只能叫罵:“無恥!下流!卑鄙!快快放了本小姐,不然要你好看!”

李狗蛋可不是個正人君子,怎能坐懷不亂?他從未親近女子,今晚卻是國色天香的美嬌娘,怎么肯放,說道:“我可是吃軟不吃硬的,你要是求我兩句,說不定我就放了你。”他可是數次因為高小姐挨打罵,如今見她空有一身武功,卻被自己整治的羞憤欲死,更是興奮起來。

高小姐見他無賴的樣子,又是惱怒又是害怕,當下也只能盼他言行如一,輕輕道:“好,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李狗蛋也不曾想自己隨口一句,竟換得高小姐軟語哀求,心中大樂,道:“這么求可不成,你叫我三聲好哥哥。”

高小姐狠狠瞪他一眼,她既是大家閨秀,自當潔身自好,平日里和陌生男子話也不曾說過幾句,這些話怎么能說出口,但還是盼他一時心軟,又求道:“你放了我,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李狗蛋笑道:“不叫好哥哥可不成。”高小姐無可奈何,含羞帶卻說了三聲“好哥哥”,聲若蚊鳴,李狗蛋湊在她口邊,倒也聽得清楚,便道:

“好吧,我放了你。你說怎么報答我?”高小姐心中一喜,尚未答話,李狗蛋卻已道:“這樣好了,我放了你,你給我做老婆。”高小姐方知受騙,叱道:“你休想!你若逼我,我……我咬舌自盡!”李狗蛋嚇了一跳,真怕她說到做到,便道:

“那好吧,等你死后,我就把你脫得精光,抬到縣中。大家肯定就會問了:“這個姑娘是誰呀,細皮嫩肉,是哪家小姐吧。光天化日之下赤身露體,真是不知羞恥。”

我就說:“這位老兄說的對極了,這正是我們縣中大戶高家小姐。”有人肯定不信,說:“你胡扯,高小姐怎么會這樣寡廉鮮恥?”我就說:“高小姐偷漢子被人發現,沒臉見人,就自盡了。”那人就說:“唉……原來如此。我只道高小姐是位冰清玉潔的好姑娘,沒想到也是這般……銀蕩啊。”……”他唱做俱佳,分身飾兩角,竟是面面俱到。高小姐沒聽他說完,已經破口大罵,她言辭有限,不過是“無恥,下作”一類,卻再也不敢尋死了。這當兒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索性閉上眼睛,不去理他。

李狗蛋一番作戲,斷了高小姐死念,也自得意,說道:“高小姐,來吧。”便去親高小姐面頰,高小姐突然張嘴,咬到李狗蛋腮部,疼得李狗蛋“哇哇”大叫,口中喊:“松開……松開……我放你……”高小姐牙關緊咬,怎能開口答應,怕他使壞,就不松口,一直僵著。李狗蛋疼個半死,雙手在高小姐肋下撓了幾下,高小姐最是怕癢,“呀”地松口,李狗蛋這才算死里逃生,伸手去摸時,已經出血了。

“你竟然敢這樣,那可就不要怪我了。”

李狗蛋去尋了一條毛巾,照剛才法子,一點一點塞到高小姐口中,直塞的她嘴巴都裝不下才罷,這下別說頂出來了,舌頭連動也不能動,然后直接趴在了她的身上。

她到現在還不知道李狗蛋到底是何人物,只明白接下來自己清白就沒了,她自小便研習什么《列女傳》,只知道從一而終,若是清白讓李狗蛋毀了,那就只有嫁給他了,想到此處,口中“嗚嗚嗚嗚”,眼淚滾滾而下。

高小姐呼呼喘了幾口氣,不躲不閃,過了片刻,忽然道:

“你什么時候娶我?”李狗蛋一愣,他可從沒想過要娶高小姐,他從小性子孤僻,家里雖貧困,但心高氣傲,想來也是常有自卑之意。高家何等家勢,初時他見高小姐,竟被碧痕一個丫鬟嘲笑,便知二人絕無可能,心中也道:“高家又怎樣,你們看不起我,我又何必去搭理你們。”

這樣一想,心中卻是好過很多。今天竟能與高小姐同床共枕,當真是喜出望外,但說到婚嫁,別說彩禮出不起,高家人人武藝超群,自己什么都不會,沒來由教人輕賤。一時心中轉過諸多念頭,當下皺眉不語。

高小姐見他不答,心中陡然一沉,猛地坐起,大聲道:“你不娶我么?你幾次三番招惹我,如今竟不肯娶我,到底為什么?”李狗蛋又怎能說出心中所想,只是皺眉道:“我李狗蛋一親你芳澤已是三生有幸,怎么還敢有非分之想。”高小姐道:“你胡說,你膽大包天,怎么還會……”一時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因為英蓮?”說到此處,便覺得胸口一痛。

李狗蛋心中,倒也有個可望而不可即的念頭:倘若能與英蓮白頭偕老,倒是一件樂事。但這也是自己一廂情愿罷了。一時只長長嘆了口氣,見高小姐淚眼婆娑,楚楚可憐,她剛被自己奪走處子之身,渾身上下還給捆個結實,也自憐惜,輕輕吻去她臉上淚痕,說道:“沒有的事,你別胡思亂想。”

李狗蛋連番激戰,不免勞累,便摟著高小姐睡了。高小姐更不用說,只是在睡夢中還兀自流淚。

第二日一大早李狗蛋便醒了,摸到高小姐,高小姐讓繩子綁了一夜,手腳都麻木了,說不出的難受,不禁軟語相求,讓李狗蛋給她解開繩子。

李狗蛋心道:“你武功那么高,給你解開繩子,我可治不住你。”硬起心腸不理會。高小姐哭道:“你那么對我,我……我雖然恨你,卻也知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道理,怎么還會害你!你……好狠心!”

李狗蛋聽了臉一紅,仍道:“誰知道你會不會騙我,要不你發個誓來,答應不害我。”高小姐心中委屈,深覺李狗蛋殊非佳偶,但既已失身與他,更無他法,只能自怨自艾,感嘆遇人不淑罷了,說道:“你想讓我怎么發誓?”李狗蛋道:“就說你不害我吧。”高小姐委委屈屈道:

“我高翠蘭今日對天發誓,倘若起了傷害我夫君李狗蛋之心……”她還沒說完,李狗蛋急道:“我不是你夫君。”

高小姐抽泣道:“我既失身于你,以后便是你的人了,你娶我也好,不娶我也罷,我只當你是我夫君。”她哭了一夜,雙目早腫了,說不出的楚楚可憐,李狗蛋但凡有一絲情意,心也軟了,安慰道:“你別哭了。不是我不想娶你,只是我家里實在太窮,沒的委屈了你。”高小姐聽他肯迎娶,心中大喜,破涕為笑:“這當兒還來說這些便宜話兒,你……那么對我,早就委屈了我。你娶了我,怎么還會受窮?”

她這般又哭又笑,實在有說不出的嬌憨可愛,李狗蛋看在眼里,不禁心中一蕩,說道:“我娶你,可不是為了你家的銀子。”高小姐給他熱辣辣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紅著臉躲開他的目光說道:“我知道,那天你……在普度寺對人家無禮,好生討厭。”

高小姐面容嬌艷,李狗蛋越看越喜,深覺就這般迎娶高小姐也沒什么不好。李狗蛋去了疑慮,給高小姐解了繩子。

高小姐果然不找李狗蛋的麻煩,她親自打水,服侍李狗蛋洗漱,卻叫李狗蛋喜不自禁,心中大樂。高小姐又來料理早飯,只是她平日里飯來張口,怎么做飯卻是一無所知,搞得手忙腳亂,最后還是李狗蛋幫忙,才處理好,又免不了一番打情罵俏。高小姐經過梳妝打扮后,越發的美艷動人,她雖是大家小姐,卻沒有那種頤指氣使的架子,而且溫順可愛,實在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媳婦,李狗蛋內心癢癢,很是歡喜。

吃罷早飯,高小姐便同李狗蛋商量,要先回家稟明哥哥,兩人再長相廝守。李狗蛋心中一動,問起高宏。高小姐說道:“爹爹跟蕓姨走了,說我們大了,自己可以照顧自己,他也可以安心去了。”說時神情黯然,到底有些傷感。李狗蛋奇道:

“蕓姨是誰?”高小姐道:“就是英蓮的媽媽。昨晚她們去找我爹爹,爹爹哭著說對不起蕓姨,請她原諒。后來蕓姨哭著跑了,爹爹就去追她了。”

李狗蛋聽得云里霧里,問道:“那英連姑娘呢?”高小姐撅嘴道:“蕓姨說英蓮其實不是她所生,是撿來的,她不要英蓮跟著她,說……說讓英蓮嫁給我哥哥。英蓮不答應,后來偷偷摸進我的房里,點了我得穴道,把我綁到你這里了,說給我找個如意郎君。”

她心中其實非常生氣,說話也是恨恨的。李狗蛋想了半天,覺得這個蕓姨言語不盡不實,不但自己,恐怕英蓮也給她騙了好久,她兩人說是報仇,怎么又跟仇人混在一塊?但自己卻沒什么損害,反倒得了高小姐這么個老婆,說到底還是得了便宜。再說她跟高宏的恩怨,大約也是和解了,只是她不讓英蓮跟著她,英蓮一個人孤零零的豈不可憐?

高小姐見他發愣,忍不住推他一把,問道:“你怎么了?”李狗蛋又怎么肯說自己一番想法,用言語岔開。

兩人商議一陣,決定先到高家去,便攜手而行。路上也有認識高小姐的,指指點點,高小姐頗為羞赧,李狗蛋也十分不自在。好不容易到高家,高小姐讓李狗蛋等在大堂,自己去找哥哥說。她對李狗蛋態度親切,下人也不敢怠慢,還上了茶水點心。李狗蛋環顧大堂布置,裝飾豪華不說,家具都是見所未見,自有丫鬟侍立一旁,讓李狗蛋如坐針氈。

高輝心中正焦急,見妹妹平安歸來,心中大喜。高小姐只說自己被李狗蛋所救,失身于他,只能嫁于李狗蛋,高輝自然不答應,但見妹妹心意堅決,也沒有辦法,只能先在口頭答應。

高家何等家世,昨日大早見到李狗蛋,便去細細盤查了他的情況,高輝對他的情況也是知道得十分詳細,心道:“這窮小子哪里配得上我妹妹?”便說道:“這是你的終身大事,自然要隨你的意。爹爹不在,哥哥給你做主。”高小姐十分歡喜,又是害羞,暈生雙頰,美艷不可方物,高輝想到:“妹妹這等佳人,怎能給李狗蛋這小子受用,待我找個法子打發他算了。”心頭突生一計,便打發高小姐去梳妝打扮,自己來到大堂面見李狗蛋。

李狗蛋正在不知如何是好,見到高輝,抱拳施禮。高輝道:“聽說你想娶我妹妹,我高家如何你心里明白,你你須得拿一千兩銀子的彩禮,另外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娶我妹妹回家,要不然就別動這個念頭了。”

李狗蛋聽了這話,一股傲氣頓生,說道:“高家家大業大,小生也沒指望高攀。告辭!”轉身便走。高輝本想言語擠兌李狗蛋一下,然后把英蓮扯進來,自己從中得利,不曾想李狗蛋這般心高氣傲,話不投機就走了,自己的妙計尚未施展,怎可罷休?忙拉住李狗蛋,說道:

“兄弟且住,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兄弟何必當真!”他身有武藝,李狗蛋手腕被他抓住,動彈不得,就索性立在當場。高輝再三賠罪,道:“兄弟見諒,我這做哥哥的最怕的就是妹妹受委屈,因此試你一試,倒真不是輕視你。”李狗蛋見他言語客氣,又是低三下氣,氣也消了,道:“無妨,應該這樣。”高輝拉著他坐下,說道:“我尚有一事要和兄弟商量。”李狗蛋道:“什么事?”高輝道:“是關于英蓮妹子的。”李狗蛋聽到英蓮,不禁打起精神。高輝道:

“我們家跟英蓮妹子家的恩怨,兄弟想必也知道了。這其實都是誤會,昨日已然冰釋。

我爹爹跟英蓮妹子的師父呢,已經和好如初,去……那個浪跡天涯了。”李狗蛋對此本不在意,見高輝這樣子也不太明白,只應了一聲,問也沒問。高輝接道:

“總之,我們和英蓮妹子不但沒什么仇恨,反而關系親密。我的意思是讓英蓮妹子留下來,大家一塊生活,好歹有個照應不是?可是英蓮妹子不答應,我聽說兄弟跟英蓮妹子關系很好,又兄弟出面相勸,說不定奏效。咱們一家人其樂融融,豈不是一件美事?”

李狗蛋心中冷笑道:“關系親密可不見得,你妹妹早跟我說了,你想娶英蓮,她不答應,說得倒好聽。”

卻為難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我也曾經挽留過英蓮姑娘的,她不答應,我也沒有法子。”高輝道:“正因如此,才想兄弟幫忙。英蓮妹子武藝高強,行走江湖原不礙事。只是江湖風波險惡,英蓮妹子又孤苦伶仃,這一番考慮,其實都是為了英蓮妹子好呀。”他說得如同掏心窩子一般,李狗蛋只是心中冷笑。

高輝道:“我想了一個辦法。兄弟你將這包『醉仙露”給英蓮妹子服下,她只是昏睡片刻,絕無大礙。到時我們再細細勸她,說不定能讓她回心轉意呢。”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塞到李狗蛋手中。

第3章

李狗蛋道:“這……不好吧……”

高輝急道:“兄弟別猶豫了。英蓮妹子每次聽到我們挽留,都是一陣風似地走了,我們說什么她都不聽!”

李狗蛋道:“我也見不到英蓮她人,怎么給她吃這個?”高輝大喜,說道:“這個也有辦法。我假裝不同意你跟妹妹的婚事,再把你關起來,放出話去,英蓮妹子重情重義,定會前來相救,到時你再把這“醉仙露”給她服下,就大功告成了。”

李狗蛋心道“好生陰險”,口中說道:“英蓮她好心救我,我卻如此對她,只怕她惱我。”高輝道:“我們本來全為她著想,日久自明。再說以后來日方長,你大可悉心賠禮,英蓮妹子為人大度,早原諒你了。”

李狗蛋細細一想,若真如高輝所說,自己豈不是有機會一親英蓮芳澤,到時候再著意服侍,英蓮說不定便如高小姐一般對自己言聽計從,心中一時轉過百般念頭,當即答應了。高輝也是欣喜,與李狗蛋細細參詳計劃,都覺得全無漏洞。高輝說道:“此事機密非常,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連我妹妹也不能說。”李狗蛋自然答應。

高輝便沖李狗蛋點點頭,大呼:“來人!”就有四名家丁進來,將李狗蛋掀翻在地。高輝道:“這小賊癡心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給我狠狠地打!”

家丁們并不知情,兩下重腳踹將下來,李狗蛋痛徹骨髓,大聲呼痛,倒讓高輝嚇了一跳,記起他不會武功,說道:“別打了,把他關進柴房,好生看管。”眾家丁應了,將李狗蛋拖進柴房,往柴草上一扔,便鎖上門而去。

李狗蛋平白挨了兩下,也是惱怒,心中罵了幾句,躺在柴草上休息。想起跟英蓮相處的點點滴滴,心中隱隱覺得自己若是暗算了英蓮便是大大的不對。但一想起英蓮的模樣身段,又將這念頭拋在腦后。

忽然想起高小姐,心中一熱,一時迷迷糊糊睡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柴房開鎖之聲,睜眼看時,屋中已十分昏暗了。只覺得有人走近,捧了一大碗米飯,遞于李狗蛋,說道:“吃罷小子。”聲音聽來是某個家丁。李狗蛋也不多說,接過吃個精光。這米飯上放了幾塊紅燒肉,比李狗蛋平時吃得還好。李狗蛋心道:“不知道英蓮知不知道我的消息,萬一她早離了夢州,卻又如何?她將高小姐給我做老婆,早報恩了,如今又怎么會理我?”一時患得患失起來。

忽聽到柴房外面有人道:“開門。”聲音清脆,是個女子。李狗蛋只道是英蓮來救,心中一熱。又聽有一家丁道:“少爺不讓開門,就是……就是小姐說也不成……”話未說完,就聽見“啪啪”幾聲夾雜著呼痛的聲音。先前那女子道:

“竟敢對小姐無禮。”李狗蛋聽出聲音并非是英蓮,心中微微失望。房門打開,屋內頓時一亮,走進來的是高小姐和碧痕,原來剛才說話的是碧痕。高小姐快步抓住李狗蛋的手,說道:“你怎么樣,我哥哥沒為難你吧?”

李狗蛋見高小姐來看自己,心中感動,又見高小姐果然毫不知情,也有點抱歉。高小姐已換了自己衣裳,印著燈籠微光,卻是不減姿容秀麗,而且換做了婦人裝束,李狗蛋不禁緊緊握住她的手,高小姐臉一紅,道:“快走吧,給我哥哥知道就走不成了。”李狗蛋吃了一驚,向碧痕看去,見她神色尷尬,口中說道:“姑爺好。”一手提著燈籠,一手卻是握緊身上包裹。李狗蛋道:“去哪兒?”高小姐道:“哪都成,只要不在高家,我哥哥也不能說什么。”

就聽見高輝的聲音從外面響起:“翠蘭,你做什么?”高小姐把包裹拿給李狗蛋,道:“你先走,我來找你!”李狗蛋接過包裹,入手沉重,確有不少金銀。高小姐拉著李狗蛋走出柴房,就見高輝趕到,他喝道:“誰也走不了!”右掌前拍,左掌虛放胸前,卻是一招“芝蘭玉樹”,拍出的右掌乃是虛招。真正殺著正在左掌。高小姐自然知道,見高輝這一掌拍向李狗蛋,即便無甚威力,李狗蛋只怕也受不住,她心中擔憂李狗蛋,急忙出掌格擋,但左掌那一招卻躲不開了。

碧痕忽然撲上,抱住高輝大腿,叫道:“不要啊少爺!”高輝被阻了一阻,高小姐趁機逃開。

高輝大怒,他計劃周詳,欲引英蓮到來,知道妹妹必定壞事,便說跟李狗蛋商量迎娶事宜,讓她回房等著。但怎能騙的許多時間,高小姐覺出有異,略一查問,知道大概,只道是真,就同碧痕商量。碧痕是她貼身丫鬟,從小跟她一起長大,也蒙高宏傳授武藝,她二人說為主仆,實際如同姐妹一般,碧痕得知高小姐失身于李狗蛋之事,深覺悲痛,她以后自是當陪嫁丫頭同高小姐一塊嫁出了,也深知女子從一而終的道理,雖覺得李狗蛋不好,卻沒辦法,決定同高小姐一塊相救李狗蛋。

看到高輝竟對高小姐痛下殺手,護主心切,拼命阻攔高輝。豈知高輝怎么會傷高小姐,只是想制住她罷了,讓碧痕這么一插手,全盤計劃都亂了,心中恨極,右手手掌已然舉起,只要拍下,就能將這個俏丫鬟弊在當場。高小姐救無可救,駭然道:“哥哥你別殺她!”

忽見一道黑影竄出,立刻到了高輝身前,高輝大驚,不自主出手相攻,但來人身法靈動,側身避開他一掌,跟著反手打了他一個耳光。這下急如閃電,就聽見“啪”得一聲脆響,高輝臉上已經熱辣辣挨上了。此時動靜鬧大,早有家丁點了火把來,照的通亮。那襲擊高輝之人正是英蓮,她冷冷道:“你放了她,我饒你一命。”高輝挨了一巴掌,玉面通紅,卻不言語,臉上陰晴不定。

李狗蛋喜道:“英蓮!”急忙上前,拉住她手,英蓮微微掙了一下,卻沒掙開,便任他拉著。高小姐見此情景,心中刀割一般,撲向李狗蛋,喊道:“李狗蛋,你騙我!我……我恨你……”緊緊抓住李狗蛋衣服,淚如雨下。

英蓮冷冷道:“高小姐,請你自重。”碧痕蒙她相救,不敢出言,只過來扶住高小姐。高輝叫道:“放他們走!”眾家丁知道英蓮武藝高強,根本阻止不了,聞言急忙讓出路來。李狗蛋將包裹送到碧痕手中,想說什么,卻只張了張嘴。

高小姐見他如此絕情,心中一窒,咬牙道:“你好狠……”一口氣沒上來,竟暈了過去。

高家亂成一團,李狗蛋和英蓮徑自而去。此時天已黑了,出來高家大門,英蓮便摔開李狗蛋,自顧自走。李狗蛋心中惴惴,問道:“英蓮,你怎么了?”

英蓮冷冷道:“你好狠的心,高小姐對你情深意重,你看你是怎么做的?”李狗蛋詞窮理屈,無言以對,英蓮又道:“當初你說你想娶高小姐,我才把她抓來,促成好事,本來就對不起她。誰知道你卑鄙無恥,始亂終棄……”李狗蛋頭腦一熱,脫口道:

“我怎么不想娶高小姐,只是我心中早就有個人,我一直忘不了她。”英蓮怒道:

“那你不早說!”李狗蛋一言既出,索性放開道:“我不敢說。她一直冷冰冰的,不讓我叫她小姐,要找人做我老婆,還教訓我。”英蓮一呆,這說的不是自己么?

她自幼行走江湖,可沒人跟她說過這種話,一時不知所措。李狗蛋見此法奏效,繼續道:“她不知道我根本不想別人做我老婆,我只想她做我老婆。”英蓮道:

“那怎么成?”卻覺得這事好像也不能全怪李狗蛋。

李狗蛋見她呆立在地,不知想什么,便拉住他的手,輕輕握住,說道:“英蓮,你別走了,我們一起過日子吧。”英蓮覺得這次他的手帶著一股無形的魔力,竟掙不開,微微羞赧,輕聲道:“你放開我的手。”李狗蛋道:“我不放,我要放開你就走了。”英蓮嘆了口氣,說道:“你想我做你老婆,我做就是了,你放開吧,我不走。”李狗蛋當真喜出望外,驚喜道:“真的?”幾乎手舞足蹈起來。英蓮見他如此高興,不禁相信了他說的話。

二人便回李狗蛋家中,自路上買了紅布,紅燭,燒酒等物。李狗蛋拿紅布蓋住英蓮的頭,囑咐她別亂動,自去準備合巹酒。想了半天,還是取出“醉仙露”,先倒一杯酒,又把“醉仙露”放入瓶中,振搖一下,再倒出一杯。李狗蛋覺得心跳得厲害,拿了酒,把加了料的給了英蓮,兩人挽臂喝了。李狗蛋揭了紅布,見英蓮姿容絕美,雙頰嫣紅,平白多了一種嬌艷,忍耐不住,便來相抱。

英蓮忽的一抬掌,紅燭倏爾熄滅,李狗蛋卻嚇出一身冷汗。

英蓮道:“嚇著了么?”李狗蛋嘴里說道:“沒事,來吧。”英蓮“嗯”了一聲,自己脫起衣裙來。她熄了蠟燭,屋內漆黑一片。

英蓮忽道:“我媽其實不是我媽。”李狗蛋一愣,道:“嗯?”英蓮道:“他是我師父,原來我是給人扔掉的,是師父把我撿來,撫養長大,她都跟我說了。”李狗蛋早已興起,聽見英蓮啰啰嗦嗦,心中不耐,敷衍了一聲。

英蓮卻似未覺,續道:“我師父跟高宏走了。原來是高宏對我師父不起,可師父恨了他二十多年,聽到高宏說了幾句好話,就全不管了。”李狗蛋不吱聲,雙手漸漸不規矩起來,英蓮不為所動,仍是說道:“我可不能跟他們去,我得去找我的爹爹媽媽,問他們為什么扔掉我,倘若真的窮的過不了日子,我養活他們便是。”

李狗蛋再不上心,也聽出英蓮其實想走,心中一驚,道:“你……你又要走?”英蓮卻不回答,自顧自說道:

“本來我今天就該走了,但高小姐功夫好,你又什么都不會,我怕她為難你。現在我嫁給你,就把我的身子給你。”說著主動抱著李狗蛋,李狗蛋軟玉溫香在懷,哪里還有功夫想別的。

“好了,睡吧。”李狗蛋這次只片刻時間,但他心中有事,又如何睡得著,翻來覆去幾次,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輕輕推推英蓮,叫道:“英蓮,英蓮。”英蓮似是睡熟,一動不動。

李狗蛋大喜,起床點了蠟燭,將屋中照的通明。李狗蛋取過一條繩子將玉蓮捆綁了起來。

卻看到英蓮不知何時已經醒轉,大吃一驚,英蓮掙扎一陣,絲毫動彈不得,緊盯著李狗蛋,面上不喜不怒,淡淡說道:

“怎么回事?”李狗蛋心虛,不敢迎著她的目光,轉開頭道:“我……怕你當真走了,再不回來了。”英蓮眉頭一皺,尚未答話,便聽見有人說道:“兄弟干得漂亮!”屋門忽開,一人大步走進,卻是高輝。

英蓮驀地漲紅了臉,道:“李狗蛋,原來你……也在騙我!”李狗蛋心中羞愧,無言以對。高輝哈哈大笑:“妙極,這不是冰清玉潔的英蓮姑娘么,你這幅樣子,哪個男人見了能不動心?我兄弟此舉,也算人之常情,哈哈哈哈!”李狗蛋忙道:

“大哥你說過勸英蓮留下,可不能傷害她。”高輝道:“那是當然。我也知道你們有了夫妻之實,怎能不為兄弟你著想呢?”

他心中得意,說罷又哈哈大笑。李狗蛋心中留個心眼,高輝又怎么會全信與他,算來李狗蛋跟英蓮回家,處理好家事,便偷偷趕來。他也怕英蓮知覺,伏在屋外不敢動彈,聽見李狗蛋竟拔得英蓮頭籌,心中惱怒。后來大著膽子偷偷窺視,正好看見李狗蛋擺弄著正把英蓮捆起,心中大喜,沒了英蓮,李狗蛋可不足為懼,一時便推門進屋。

李狗蛋只得強笑道:“多謝大哥。”高輝道:“不過英蓮妹子武藝高強,說走就走,誰也攔不住。你我只能勸得一時,倘若她以后變卦,卻沒辦法。”說著在英蓮大腿上拍了一記,李狗蛋臉色大變,卻無可奈何。高輝只當做沒看到,又說道:

“兄弟真是太有才了,英蓮妹子這個樣子,武功再高也走不了。”跟著抓住繩子晃晃,英蓮果然無計可施,“不過總不能一直這樣綁著,依我的看法,不如廢去英蓮妹子的武功,她沒了武功,就是兄弟你也能輕松留下她。到時候捏扁揉圓,全隨兄弟你的心意哇,哈哈哈哈!”

李狗蛋急忙攔道:“大哥,你這——”

高輝道:“你本應娶我妹妹為妻,這英蓮么,不過是個小妾罷了,做哥哥的借來玩兩天,并不為過啊。”

話音未落,忽然一掌拍向李狗蛋胸口,李狗蛋只覺得如同被大石撞了一下,眼前一暗,“哇”地噴出一口血來,蹬蹬蹬后退幾步,軟在地上。高輝冷笑道:“兄弟若是不準,做哥哥的只有得罪了。”

英蓮察覺高輝出手,大喊:“小心!”可是李狗蛋不會武功,即便知道高輝要出手,也決計躲不開,他受了一掌,已經昏死過去,一條命去了大半了。

英蓮急道:“你救活他,我以后聽你吩咐!”高輝志得意滿,得意洋洋道:“英蓮小姐,你如今這樣,還能逃出本少爺的手掌心么?我自有百般手段叫你聽命于我,又何必理會這小子?”

他是花叢老手,手段可比李狗蛋高明多了,他初見英蓮,驚為天人,早就動了和李狗蛋一般的心思,一番苦心經營,今日終于如愿以償,心中滿足,不可盡述。唯一遺憾者竟讓李狗蛋取走英蓮紅丸,但也拍得李狗蛋身受重傷,尚可慰藉。英蓮如今已是他砧板上的魚肉,他反倒不急了。

屋門忽然開了,走進來兩人,竟是高小姐和丫鬟碧痕,她們看見正在糾纏的兩個,不禁臉上一紅。高輝笑道:“妹妹來得正好,英蓮害了你,讓哥哥給你出氣。”高小姐知道哥哥素來荒唐,見怪不怪,看見昏死在地的李狗蛋,大驚失色,跑過去扶起,急道:“李狗蛋你怎么了,你醒醒!”

高輝很是得意的撫摸著英蓮,看著眼前的妙人十分之興奮,心中也是不由得放松了警惕。

“唰。”

一道聲音響起,只見原本被捆綁起來的英蓮竟然掙脫開了繩索,然后一指點在了高輝的譚中穴上,廢除了他的武功。

這個變故直把高輝嚇得魂飛魄散,很是不敢相信的看著她,“怎么會這樣,你怎么能掙脫開的。”

英蓮咬牙冷笑道:“哼,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如何能捆綁的住我,我只不過就是想睡著看看他想干什么而已,沒有想到真讓我失望。”

高輝心中驚駭莫名,想出手攻擊英蓮時,卻連手臂也抬不起來了,跟著眼前發黑,整個人仿佛老了十歲,整個人“蹬蹬蹬”倒退幾步,跌倒在地,口中只是呼呼喘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英蓮來到李狗蛋身后,在他背上揉了幾下,又點了兩記,李狗蛋大大一口血噴出,這條命算保住了。

他神志清醒,張口便道:“英蓮!”高小姐聽了心如刀絞。李狗蛋看清高小姐,一把抓住她,急道:“快……讓你哥哥別傷害她!”高小姐緩緩起身,不言不語。李狗蛋向床上看去,空無一人,心中大驚,叫道:“英蓮!”

掙扎著起身,卻見英蓮從自己身后走出,忙抓住她道:“你沒事吧,我真該死!”英蓮輕輕拂開他手臂,低聲道:“我走了,你好好保重罷。”

李狗蛋急道:“你別走,你留下來,我們一塊……”他重傷之下,胸口疼得厲害,終于說不下去了。

英蓮冷冷道:“你心術不正,我怎能留下?高小姐對你情深一片,你若負她,我定不會饒你!”李狗蛋還要再說,卻見英蓮身子一動,已在門外,便跟上次一樣,于是急忙追出,果然早就不見人影了。

冷風一吹,李狗蛋心中微微失落,他身子本來就弱,又受了重傷,支持不住,一頭栽倒在地上,恰有碧痕趕到,情急之下,也不管李狗蛋赤身露體,將他抱進屋中。高小姐早查看了高輝傷勢,知道他一身內功都無影無蹤,不禁傷心。

高家大小姐的婚事可謂轟動一時,大家都想知道這新郎官到底是何方才俊,竟蒙高小姐垂青。待看到李狗蛋之時,都有“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之感。李狗蛋相貌一般,才華也不出眾,武功更是半點不會,若不是僥幸得了高小姐身子,哪有如此福氣?

他身子雖弱,但正值壯年,家中有靈藥,又有高小姐這樣的高手相助,傷很快便好了。高小姐性子柔順,又深受“三從四德”之害,竟是事事順著李狗蛋,不敢有絲毫違拗。

但李狗蛋這般走狗屎運,大家心中頗為不平,時間一長,便有些風言風語流出。李狗蛋本來性子孤僻,小人心態,這下更是陰沉,時常將高小姐捆綁羞辱,百般虐待。高小姐雖有武藝,卻不敢違抗,給他弄得心中委屈,老是以淚洗面。

高輝卻是看不下去,不過也是被廢除了武功身體羸弱不能武力報復,他一次設計與李狗蛋同飲,然后酒中下毒。

雖然李狗蛋也是有點警惕心,但畢竟只是一個粗俗底層小人而已,哪里分辨的出來,喝完之后哀嚎吐血死去。

高小姐目睹之下悲痛欲絕,跳湖溺水而亡。

不久,高輝便染上風寒死去,他未娶妻,更無子嗣,偌大高家頃刻之間分崩離散。

為你推薦
太虛至尊

(又名《玄靈天帝》方辰)”江凡,我后悔了!“當許怡寧發現,自己寧死不嫁的窩囊未婚夫,娶了姐姐,將她培養成一代女帝時,她后悔了。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任性的讓姐姐替嫁!

蒼天霸主 47.4萬讀過
重回1982小漁村

【這是一個海邊人上山下海的日常小說!沒有裝逼打臉,只有上山下海的悠閑!年代文,日常,趕海,種田,養娃,家長里短,不喜勿入,勿噴!】葉耀東只是睡不著覺,想著去甲板上吹吹風,尿個尿,沒想到掉海里回到了1982年。還是那個熟悉的小漁村,只是他已經不是年輕時候的他了。混賬了半輩子,這回他想好好來過的,只是怎么一個個都不相信呢……上輩子沒出息,這輩子他也沒什么大理想大志向,只想挽回遺憾,跟老婆好好過日子,一家子平安喜樂就好。

米飯的米 153萬讀過
詭秘之主

蒸汽與機械的浪潮中,誰能觸及非凡?歷史和黑暗的迷霧里,又是誰在耳語?我從詭秘中醒來,睜眼看見這個世界:槍械,大炮,巨艦,飛空艇,差分機;魔藥,占卜,詛咒,倒吊人,封印物……光明依舊照耀,神秘從未遠離,這是一段“愚者”的傳說。

愛潛水的烏賊 623萬讀過
茍在初圣魔門當人材

呂陽穿越修仙界,卻成了魔門初圣宗的弟子。幸得異寶【百世書】,死后可以重開一世,讓一切從頭再來,還能帶回前世的寶物,修為,壽命,甚至覺醒特殊的天賦。奈何次數有限,并非真的不死不滅。眼見修仙界亂世將至,呂陽原本決定先在魔門茍住,一世世苦修,不成仙不出山,奈何魔門兇險異常,遍地都是人材。第一世,呂陽慘遭師姐暗算。第二世,好不容易反殺師姐,又遭師兄毒手。第三世,第四世……直到百世之后,再回首,呂陽才發現自己已經成為了一代魔道巨擘,初圣宗里最畜生的那一個。“魔門個個都是人材,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這里的!”

鶴守月滿池 2296讀過
從斬妖除魔開始長生不死

消耗壽元灌注武學,可無限進行推演。沈儀凡人之軀,壽數不過百年,所幸可以通過斬殺妖魔獲取對方剩余壽元。在邪祟遍地的亂世中亮出長刀,讓這群活了千百年的生靈肝膽俱裂!從【鷹爪功】到【八荒裂天手】,從【伏魔拳】到【金身鎮獄法相】!沈儀偶爾也會沉思,這壽命怎么越用越多了?他收刀入鞘,抬眸朝天上看去,聽聞那云端之上有天穹玉府,其內坐滿了千真萬圣,任何一位都曾經歷無盡歲月。此番踏天而來,只為向諸仙借個百萬年,以證我長生不死大道。……此書又名《讓你氪命練武,你氪別人的?》、《道友請留步,你的壽元與在下有緣》。

陸月十九 67.6萬讀過
主站蜘蛛池模板: 灵武市| 内丘县| 通化县| 大渡口区| 新闻| 恩施市| 高阳县| 汤阴县| 奎屯市| 江孜县| 章丘市| 抚州市| 焉耆| 炉霍县| 高密市| 博兴县| 区。| 瓮安县| 黑河市| 上杭县| 闵行区| 成都市| 三原县| 兰州市| 赤水市| 佛山市| 夏邑县| 荆州市| 阿拉善右旗| 威远县| 平南县| 施甸县| 元朗区| 汨罗市| 开阳县| 新泰市| 新晃| 陇川县| 樟树市| 通山县| 西安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