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戴狐貍面具之人正是沈愈。

沈愈的第二個忽悠對象便是這李克用，不過沈愈并未直接將五雷天心訣給他。

李克用不像鬼王朱友文那般好騙，直接給反而讓他心生疑慮，白費功夫，故而沈愈就采用了合作的方式，將不良帥樹立成共同敵人，用交易的方式提供一些信息讓他自己去獲得。

同時讓他幫自己收集靈藥作為回報，可謂一舉多得。

至于說什么聯手大戰袁天罡？沈愈就當放了個屁，小白鼠就要有小白鼠的覺悟，沈愈只會暗中觀察。

離開晉王府，沈愈轉頭直接去了通文館。

追上李嗣源并且悄然跟在他身后來到了一處小院外。

小院門口，一名相貌丑陋之人正巧從小院中走了出來，見到李嗣源后連忙拱手。

“大哥，你也是來看望子凡的嗎？”

李嗣源微微瞇著眼打量了一番李存勇道：

“是老十二啊，張子凡他怎么樣了？”

李存勇聞言愣了一下，平日里李嗣源叫張子凡都是凡兒、子凡，今日好像變了點什么，不過他也猜不出原因搖搖頭道：

“還是老樣子，天天郁郁寡歡，九哥十哥的事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嗣源冷哼一聲打斷道：

“哼！一個大男人整天悲春傷秋，這都多久了？還郁郁寡歡？就這幅樣子如何當得起我通文館少主？！說出去丟我通文館的臉，你去告訴他，從今日起，他張子凡不再是我通文館少主！”

說完，李嗣源一甩袖轉身離開。

“大哥，這……”

李嗣源態度轉變之快，讓原地的李存勇壓根都沒反應過來。

以往的李嗣源對張子凡的態度不說是無微不至，但也是頗為關心，今日為何會發生如此大的轉變。

這一幕也同樣落入了沈愈的眼中，不過沈愈的想法和李存勇的不同，在沈愈眼中，李嗣源實則還是心軟了。

若是換了沈愈，在李克用都擺明一切的情況下，他會直接利用張子凡去威逼要挾天師府交出五雷天心訣。

李嗣源如此舉動，只能說明他心中還是狠不下心，或許他還抱著僥幸心理，假如張子凡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就永遠就是他的義子。

去掉張子凡的少主身份只是為了應付李克用而已。

“不過，李嗣源，你的想法恐怕要落空了，你不忍心的話，就讓我來幫你下決心吧。”

沈愈輕語一句，悄然潛入到了小院中。

院落中，一身白衣的張子凡坐在庭前，目光茫然的看著已經庭院中的一顆杏樹，此時的杏花早已凋謝，一陣風吹來，林蔭中顯露枚枚拇指大小的青杏。

隨風而來的還有一道帶著面具的人影。

張子凡的目光空洞，腦海中時不時閃過那日在青城山月夜下看到的那一幕，至于少不少主，他現在已經無暇顧及。

“喲，張少主這是感悟天地自然呢……”

戴著面具的沈愈顯露出身形，隨手將一枚青杏放入口中咬了一口，一股酸澀的味道瞬間在口中彌漫。

“呸呸呸！怎么這么酸？！”

張子凡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一動不動，聲音沒來由的有些熟悉但又說不上來。

倒也不是他鎮定，而是他想動也動不了，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固定在了原地。

沈愈打量著張子凡，確實有些日子不見了，不過沈愈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二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已經宛如鴻溝。

“你是誰？”

“我？我是郝仁，來這里是要告訴你一個關于你身世的秘密。”沈愈抱著胳膊站在樹蔭下俯視著張子凡。

聽到身世二字，張子凡面色忽的緊繃、變扭起來。

“我的……身世？”

“看起來，你還是很想知道你身世的，罷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吧，誰叫我是好人呢？”

張子凡眼神中恰如其分的露出一些求知之色。

沈愈輕笑一聲又接著道：

“你父親叫張玄陵，聽起來很耳熟吧，對，就是玄武山天師府當代天師，你的母親是天師府現任祭酒許幻真人。”

聞言張子凡眼中出現了震驚之色。

“張天師不是傳聞十多年前就消失了嗎？而且義父也從來沒和我說過這些！”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一會才是你該急的。”沈愈又摘下兩枚青杏在手中把玩。

“你義父之所以不告訴你，當然是因為張天師的失蹤和他有關，而你也不過是他搶回來的罷了……”

旋即沈愈將李嗣源為了奪得五雷天心訣，與玄冥教一同攻上玄武山，將張玄陵打落山崖，最后搶走還在襁褓中的張子凡的種種過往一一陳述。

不過信息量似乎太大，導致張子凡神情愣住，一臉不可置信喃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義父他將我養大成人，怎么可能是這樣的人？！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大可以去找你義父去當面對質，看看他會給你什么答復？”

說完沈愈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旋即化作一道幻影悄然消失。

張子凡只覺身上束縛一松，豁然起身查看四周，面具怪人早已消失不見。

但面具人所說的話卻縈繞在他的心頭。

“冷靜……這說不得是那人的離間之計，想讓我和義父相互猜忌，我不信義父是這樣的人，我這就去找義父當面問個清楚！”

張子凡低語一聲就出了小院，不過他剛出小院就看到了小院外面色糾結來回渡步的李存勇。

“十二叔，你可知我義父在哪？我有要事相問。”

李存勇被張子凡的聲音打斷了思緒，回過神來。

“是……是子凡啊！你找你義父做什么呢？你義父今天看起來心情可不算好……”

李存勇吞吞吐吐，他還沒想好怎么把方才李嗣源廢除少主的消息告訴張子凡。

現在猝不及防碰到了張子凡，聽聞他要找李嗣源，便提醒張子凡李嗣源今天不太對勁。

不過心中裝著事的張子凡哪里還顧得了這么多，道：

“十二叔，我真有急事要找義父，非常重要的事情。”

看著張子凡焦急的神情，李存勇猶豫了片刻后嘆了口氣道：

“大哥他不久前才從這里離開，他……他，算了，他剛往議事廳去了，你去問他吧，讓他親自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