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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戀人之間的世界

方焓玥回到家,是晚上八點左右。

“回來了?”

方焓玥的母親鄭美真,正坐在沙發看電視,看到女兒回家,問了一句。

鄭美真也是美人,當初在中傳的時候,一堆男生追求她,不過被歲月打敗了,皮膚略顯滄桑。

“嗯。”

方焓玥蹲下身,脫鞋子,努力擺出淡定的模樣。

不過她耳朵都要紅到透明了。若是她母親再細心一點,說不定就發現了。

好在鄭美真在吃水果,并沒有細心觀察她,也不嘮叨,只是問了一下:

“今天你跟誰一起去玩啊,出去這么久?”

“就高中同學,很久沒見了,過年見一下。”方焓玥不自覺就撒了謊,雖然有點心虛,但表面還是鎮定。

“哦~”鄭美真轉過頭,看了方焓玥幾眼,又迷惑地問道,“你沒有喝酒吧,怎么臉有點紅?”

“沒喝酒,就是剛才回來的時候跑了一段路,可能是因為這個緣故吧。”

“那寶寶你飯吃過了嗎?”

“吃過了。”

“那早點洗澡休息吧,昨天坐了一天車了,你今天還跑出去玩,不累啊?”

“嗯,好,媽,我知道啦,那我先回房間了。”

方焓玥有點惴惴不安。

此刻她手里帶著陳述送的小熊玩偶,如果母親問她哪來的,她也不敢說是陳述送的。

方焓玥的母親在家比較強勢,說一不二,父親就比較懶散,為人隨和,沒脾氣,這樣的家庭環境下,導致她性格溫柔軟糯,和母親截然不同。

當她帶著小熊玩偶去自己房間,真怕母親詢問。

不過鄭美真并沒有過多過問。

回到房間后,關上門,方焓玥舒了一口氣,暗暗想著:

“我在怕什么啊,我已經是大學生了,沒有夜不歸宿,媽也不會管束我的。”

話雖如此,她還是不敢和母親坦白,說她已經談戀愛了。

其實她很愛媽媽,因為媽媽沒有因為她小時候體弱多病,不管不顧。只是媽媽對她要求有點高,讓她不敢坦白。

……

……

洗完澡,躲到房間,方焓玥在自己私人空間獨自微笑。

洗干凈過后,她皮膚感覺能掐出水來,粉嫩嫩的。

她抿著嘴,把胳膊肘支在桌邊,心中有玫瑰花在悄無聲息開放。

“有點太安靜了……”

耳邊沒有聲音,方焓玥又打開電腦,放著綜藝,她并不想看,只是想有點動靜,避免一個人獨處的時候胡思亂想。

告白后幾天,是女孩子最容易胡思亂想的時間,遇到喜歡的人,浮想聯翩這種事是抑制不住的。

當然,她不是第一次被告白,但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次這樣心緒起伏,這樣感覺到不真實。

甚至她開始有點后悔,是不是不該那樣直接答應陳述,如果考慮一下,也不至于今天見到陳述那樣尷尬。

可她又覺得,她說要考慮,陳述會不會以為她不喜歡?

想起今天的事,她腦子還是好慌,沖動是魔鬼,怎么在一起第一天就忍不住親男孩子了?

雖然竭力想忘卻,可陳述最后發亮的眼神,卻總浮現在眼前。

“我這樣親了陳述,陳述會不會以為我是特別隨便的女孩?”

“我在想什么?陳述才不會那樣。”

“女孩子先親男孩子沒關系吧?”

方焓玥無可避免的羞澀,左思右想,發現她想得有點多,是不是談戀愛后都會這樣呢?

她那時怎么想的已經記不住了,只記得陳述最后傻愣的表情。

那時陳述的眼神也在發光呢。

陳述一定是特別開心的吧?

方焓玥忍不住輕輕揚起嘴角,所有的害羞,在這一刻都變成了甘甜。和陳述相處的點滴,全部浮現眼前。

“陳述什么時候到家?應該會安全吧?”

方焓玥又拿著手機,看著陳述的聊天框,又猶豫了。

這是她第一次戀愛。

不知道女朋友該不該管這些,男孩會不會嫌棄她煩,抱怨被限制自由嗎?

想要發消息給陳述,她有一種束手束腳的感覺,就和第一次加微信的時候一樣。

方焓玥再次覺得她缺乏表達能力。

以前一個人笑,一個人看落日,一個人看星星,一個人跟著風走。

現在要兩個人了,她確實有點無所適從。

這時候,鄭美真在門外問:

“寶寶,西瓜要吃嗎?”

方焓玥根本沒有什么胃口,不過母親特意來問,她還是開門,拿一片西瓜:

“媽,我只要一塊就好了。”

“嗯。”鄭美真笑了下,轉身走了。

拿著西瓜回房間,方焓玥小口小口吃起來。

她覺得她長大了,不想母親將她當作孩子,可是面對母親的關愛,還是沒辦法這樣自私。

什么時候母親會認為她長大了呢?

不知怎么回事,她就覺得結婚那天,可能母親才會那樣認為吧。

方焓玥心里這樣想,又拿起手機,看著陳述的頭像,點開陳述朋友圈。

她只能看到陳述半年以內的動態,看著手機屏幕,發了好久的呆,才打字問道:

“陳述,你到家了沒?”

“沒,快到了。”陳述回復她的消息總是很快,并不讓她久等。

“嗯嗯。”

方焓玥漂亮的眼睛又揚起笑意。

忽然,她想起什么,問道:“陳述,你的朋友圈為什么設置里只可以看到半年?”

“我的黑歷史太多了……”

方焓玥想看,有點不好意思表達,猶豫了會,方才問道:“你能不能對我不要設置權限,我想看你完整的朋友圈。”

“好。”陳述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和陳述交談后,她心情放松了不少,漸漸局促感消失,忍不住撲哧輕笑出聲。

她是真的好喜歡陳述。

雖然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可是她喜歡期待這樣未知的每一天。

方焓玥拿出手機,對著陳述送的小熊,拍了個照片,并發朋友圈:「以后要和你過情人節了~」

這個朋友圈僅對陳述可見。

然后她就發起呆來。

白天太有趣,顯得今晚就有點無聊。

無聊的話,她決定看書,書可以讓她身臨其境,體會別人的人生。

小時候,在醫院她無聊就看書,看別人怎樣生活,怎樣面對不開心的事。

在過去,她一直沉迷于音樂書籍里的美好情感,以至于現在的感情過于細膩。

看到服務員被罵,她都會感同身受,難過許久。

……

……

車窗外閃過城市燈光。

站在公交車上,陳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手機屏幕,腦袋熱熱的,像是喝了假酒,有氣無力,感到失衡,連站立腳都在發顫。

或許是冬天的緣故,回想起來,女孩的吻并沒有想象那般溫熱,而且是略微冰涼的。

可那種柔軟觸感,卻讓他飄上云端,生出血肉相連的溫馨。

女孩香甜的一吻,在腦海始終揮之不去,美得叫人炫目,不知如何形容當時的心情,仿佛當時世界只有他們兩人。

現在只要一想起女孩,他就不自覺地發出傻笑。

怎么辦,她太可愛了……越來越想抱抱那個可愛的女孩。

一路回家,陳述抑制不住傻笑,下了公交后,到無人的路上,笑容更加任性,感覺全世界都屬于他。

“回來啦。”到家后,周愛云問。

“奶奶!”陳述表情愉快地打了招呼。

“什么事樂成那樣?”

“沒事。”

“和你喜歡的女同學一起去玩了?”周愛云一針見血。

陳述臉有些發燙,和奶奶沒什么好隱瞞的,老老實實地說:“對。”

周愛云說:“出息了!”

“奶奶……我先去洗澡了。”

陳述說完就去洗澡了。

這一晚,陳述在床上輾轉反側。

大冷天,躲在被窩里很舒服,隨即他想,要是能抱著女孩一起睡,那就更舒服了。

閉上眼的時候,陳述突然又想到,和女孩一起睡,女孩有點嬌嗔地說:“你壓到我頭發了。”

很突然的念頭,不知道為什么有這樣的想法。

陳述傻樂著。

“我是瘋了嗎?都沒有表白,只是被親了一下,就激動得成這樣?”

陳述又搖頭,可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他激動得幾乎一宿沒睡,拿起手機不停地刷著女孩的朋友圈,她的抖音視頻,就想看看她的樣子。

直到下半夜,他才有了些許困意,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早上起來,就對著空氣各種揮拳。

當然,不忘記和女孩打招呼。

當陳述拿起手機,發現女孩消息已經過來了:

“早上好~”

陳述也回了一個:“早上好。”

然后有點驚訝地問:“你怎么醒來這么早?可以多睡一會兒。”

“我是早起女孩。”女孩調皮地說。

陳述想問女孩昨天親他是什么意思,可是居然有點問不出口,連他也感覺到不真實,好像是幻覺。

后來方焓玥又說:“我買了新咖啡。”

陳述只好作罷,轉口去問:

“新咖啡?”

“嗯,特別好喝,下次帶給你喝。”

“不要了吧。”

“就要。”

“我能拒絕嗎?”

“你一定要收下,真的很好喝。”

方焓玥又發了咖啡的照片過來。

陳述微微笑,感覺女孩好像有點溫柔,總以撒嬌的方式對他好。

這種被掛念的感覺,這么好。

……

上午又聊了會天。

出太陽了。

方焓玥出門帶著貓去逛附近的公園,看到好看的花,就拍了照片給陳述看:

“陳述,我這里花很好看~”

她想把最美好的分享給陳述。

陳述看著照片里的花和少女,愣了許久,最后回了句:“好看!”

怎么說呢,她的嘴唇是嬌嫩的玫瑰色,比花朵好看多了。

這種和喜歡的人一起賞花的心情,真的很暖。

陳述嘴咧開,真的太開心了。

“陳述,我能和你視頻嗎?”微信那頭女孩又問。

陳述愣了一下,心中有種奇異的感覺,就是女孩好像開始變得有點黏他。

對,就是黏的感覺。

以前在學校,雖然會在微信聊天說話,但都是恰到好處,不會過于親近。

可是現在她真的突然分享欲變得好旺盛,她那里的一點情況就迫不及待分享給自己。

女孩子為什么突然這樣?

陳述發現有點不一樣,但真的喜歡這樣,覺得女孩這樣有點可愛。

被女孩親過,他相當上頭,恨不得飛過去,跑到女孩身邊去。

和喜歡的女孩視頻通話,陳述自然求之不得,立刻就答應了。

“好。什么時候?”

“現在方便嗎?”

陳述猶豫了一下,回復:“方便。”

接著方焓玥就視頻通話過來。

這次她就比較大膽,不再是沉默不語,開始輕柔帶笑地說話。

“陳述,你在干嘛呀?”她問。

“沒干嘛,在家無所事事。”

“在家啊……”

女孩并沒有問陳述家庭情況,陳述還是主動和她說:

“我和奶奶一起住,奶奶早上都是隨我幾點起床……”

聊了很多自己的事。

這時候方焓玥就會靜靜地聽著。

失去父母,帶給陳述怎樣的童年陰影,她無法感同身受,卻想象著遠比她小時候被困在醫院那種孤獨,來得更可怕。

……

……

然后也快開學了。

陳述感覺時間過得有點快。

這些天,方焓玥會在晚飯時候,問他有沒有好好吃飯。

會因為他發的朋友圈小心翼翼地找話題。

每一件小事都是話題,似有說不完的話。

陳述覺得自己是不會愛,不懂愛的人,但好像漸漸理解了這種方式,試著學著她的樣子。

陳述想和方焓玥約定好一起上學,就微信上問她。

“開學我爸要送我去學校,不能和你一起走了。”方焓玥不好意思地說。

“這樣。”

陳述有點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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