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小鎮小賣部門口,蘇誠扶住許紅豆下馬,到一旁的座椅上。
“阿誠哥,這就是你BJ追來的女朋友啊?真漂亮。”
一見到蘇誠,小琴就蹭蹭的跑過來好奇的八卦了。
蘇誠懵的看著小琴,指了指坐在門口的許紅豆,驚訝道:“她?BJ追來的女朋友?你這聽誰說的?”
“全村人都說了,看到你們兩個人在阿瑤哥馬場摟摟抱抱的,不是女朋友是什么。”
“而且你們還是大學同學,說之前因為你出國了,分手了,現在聽說你回國,就不遠千里追到這里來了。”
“阿誠哥你跟我說說唄。”
村子就這點大,一點點事情全村都知道了,一傳百的就變了樣。
“你趕緊顧好你的阿瑤叔吧,少打聽別人的事。”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小琴,小姑娘八卦還挺重的。
“是阿瑤哥。”小琴再次強調的說了一句。
從店里出來的蘇誠拿著兩雙拖鞋,送到許紅豆面前,問道:“挑一雙。”
“挺合適的,就這個吧。多少錢?”許紅豆挑了一雙粉紅色的,試了試。
“你是阿誠哥的大學同學,不賺你錢,三十五吧。”
小姑娘覺得大富豪的朋友肯定也是大富豪,于是說了一個大膽的數字。
“小琴,你再說一遍?”
小鎮的消費水平,他這小半年也摸透了,剛來的時候還被小姑娘唬了一次,如果不是謝之遙,估計會一直被蒙在鼓里。
小姑娘有點缺心眼,蘇誠這么大一個活人在,明著來宰蘇誠朋友。
大概是想起了之前的事,訕訕道:“哈哈哈,十塊,十塊。”
說完就拿出了二維碼等著人付錢,看到蘇誠拿出手機付款,小琴一下子又來勁了。
“哇,阿誠哥是你付錢啊,我就說你們肯定是男女朋友。”
“你家真不愧是住海邊。”
“住海邊怎么了?”
“管的寬啊。”
不能再跟她多聊,等會又不知道怎么造謠來著,打了一聲招呼就帶著許紅豆離開了,走之前小琴還從口袋抓了一把花生送給許紅豆。
這里的民風很淳樸,對待朋友都很熱忱,既然知道是跟蘇誠有關系的女人,不是他阿瑤哥的,她就放心很多了。
別的不重要,小琴下午聽說有個美女上了謝之遙家里,雖然后來又聽說是找蘇誠,但還是多少有點不放心,剛剛只是確定一下而已。
回來一路上一直有村民跟蘇誠打招呼,許紅豆看的出來,蘇誠和這里的人相處的很好。
路過小攤位的時候,蘇誠看著還在那坐著謝阿奶,于是上前說道:
“阿奶,還在等阿瑤。”
“是阿誠啊,跟女朋友逛完回來了。”謝阿奶慈祥的笑著對蘇誠說道。
“是啊,阿誠哥,這位就是千里追過來的女朋友吧。”
站在那里烤串的楊冠軍跟著起哄似的插一句。
瞪了一眼冠軍,無奈的看著謝阿奶,沒好氣道:“別人這么說就算了,阿奶你也跟著起哄。”
“阿奶,阿遙怎么還沒有回來,讓你這么晚還在這等著,等會回來了一定要好好講他兩句。”
蘇誠把牽馬的韁繩給了許紅豆,上前幫著謝阿奶收攤,準備幫忙挑回去,順帶給謝之遙上上眼藥。
“又在背后說我壞話了,這次被我逮到了吧。”
從牧場回來以后的謝之遙,在路上被小琴纏著非要他說說蘇誠和許紅豆的事情,耽誤了時間,剛到阿奶出攤的地方,就聽到蘇誠在阿奶面前說他壞話。
背后打人小報告被當面抓到了,蘇誠也不慌不臉紅的,嘴硬道:
“這是壞話嘛?這是實話,對吧阿奶。”
大概是因為謝之遙的緣故,謝阿奶也很喜歡蘇誠,于是跟著附和道:“對,回家以后要罵罵阿瑤。”
謝之遙無奈的看著總是胳膊往外拐的阿奶,上前接過蘇誠手上的扁擔籮筐,對著蘇誠講道:
“我來吧,你們兩個晚上來我家吃飯吧,正好給你同學接風。”
“沒問題,許紅豆,晚上一起,別客氣啊。”
蘇誠很厚臉皮的裝作主人家的樣子,其實朋友相交有時候太客氣,反而顯得生疏。
就像冠軍一樣,一上來就塞了一把烤串給許紅豆,沒別的意思,單純的一種歡迎新朋友到來的方式。
半天的時間,許紅豆已經快要愛上這里了,對比喧囂的大城市,云苗村的恬靜,村民的熱情樸實,空氣的新鮮,風景的秀美,這些東西都讓她著迷。
也大概明白了蘇誠為何在這里一住就是小半年了。
看著在廚房忙碌的兩人,許紅豆本想上去幫忙,卻被蘇誠給攆了出來,嫌她礙事。
好吧,她確實有點多余了,這兩人配合的很默契,一個打下手,另一個掌廚。
會做飯的男人總是很吸引女人,特別是長的帥又會做飯的男人,就更吸引女人了。
而且一次還是兩個。許紅豆靠在廚房門框上,眼神卻一直落在正在炒菜的蘇誠身上。
又是另一面的蘇誠,這半天的時間蘇誠給了她太多的意外,就像大學初識一般,也是一點點意外捕獲了她的芳心。
等蘇誠炒完三個菜以后,謝之遙提議自己也炒兩個,讓蘇誠打下手。
蘇誠也沒做多想,正好可以歇一會,兩人的廚藝其實差不多,蘇誠只是會的菜種類多一點,謝之遙本地菜做的很有一套。
他倆其實有點相似,母親都是過早的離世,早早就開始學會怎么照顧自己和照顧他人。
謝之遙從小母親就離開,父親又遠在市區,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他承擔起照顧阿奶的責任。
蘇誠自從去了美國,因為吃不慣那邊的飯菜,所以從一開始就是自己自學菜系,有時候請教一些國內過來生活的同胞,因而會的菜品種類比較多,也比較雜。
五菜一湯,蘇誠三個菜,謝之遙兩菜一湯。
阿奶也給許紅豆洗好了鞋子,原本許紅豆是想自己洗的,阿奶卻搶過了活,又不好跟這個年紀大的奶奶犟。
剛剛端上菜,寶瓶嬸就端著燉牛肉過來了,說是家里親戚辦喜事,就送了一鍋給阿奶。
只是走的時候,有點欲言又止的看著謝之遙,阿奶看了看,就示意謝之遙跟著一起出去。
蘇誠也沒有多想,自顧自的招呼著許紅豆吃飯,村子里大大小小有點事總會第一時間找到謝之遙。
很多人嘴上喊著什么鴻鵠之志,但讀書出來大多數都是為了擺脫貧困的家鄉,極少數有像謝之遙這樣是真心為了幫家鄉擺脫貧困。
縱使很多人都不理解,哪怕是他阿爸和阿奶其實都不贊成他這樣。
但蘇誠是真心佩服,至少他是做不到。
很多時候蘇誠就嘲笑他是想做圣人,但謝之遙遇到困難的時候,蘇誠從來沒有袖手旁觀,雖然不理解他什么事都往身上攬,以至于身陷泥潭,但不妨礙自己欣賞他。
“你手機壞了,不用給家里打個電話嘛?”
吃好飯幾個人收拾桌子的時候,蘇誠拿出手機遞到許紅豆面前。
完了,玩忘記了。
而后,也來不及跟蘇誠客氣,接過手機跑到一旁撥通了媽媽的號碼。
等許紅豆跟家里打完電話,報完平安以后,兩人跟謝阿奶和謝之遙打了聲招呼就回小院了。
望著離去的兩人,謝之遙站在那出神的不知道想了什么。
“你不要介意村子里這么說。”蘇誠想了想,還是要解釋一下。
“什么?”站在身邊的許紅豆疑惑的問道。
“就是阿奶她們說的事情。”不管怎么樣,還是要說清楚。
“蘇誠。”許紅豆轉過頭,看著眼前的老同學,神色復雜。
蘇誠疑惑的看著她。
“你真的變了好多,以前你從來不會在乎這些事情的。”原來,他已經不是自己曾經熟悉的那個人了。
是啊,人都在變,一切都變了。
很快兩人就到了小院門口,
剛進來,就看到除大麥以外其他三人圍坐在那討論著什么。
見兩人走過來,胡有魚就上前熱情的打招呼,“蘇老師,來來來,我剛好帶了燒烤,一起來吃點。”
“你不早說,我們剛剛在謝之遙家吃過了。”蘇誠笑著拒絕。
坐在小凳子上的娜娜責怪的說道:“你們吃好吃的不喊我。”
她嘴饞蘇誠和謝之遙做的菜,一想到今天錯過了大餐就懊悔不已。
“你來了就不夠吃了。”蘇誠對于娜娜的搞怪也是見怪不怪了。
胡有魚看到蘇誠身邊的大美女眼睛就開始放光了,但還是試探性問道:“這位是?”
蘇誠剛要介紹,許紅豆就搶在前面自我介紹自己:“你好,我叫許紅豆,是新來的房客,住樓上。”
胡有魚還沒搞清事情,以為僅僅只是新來的租戶,白天的時候他不在,所以不知道蘇誠和許紅豆的關系,于是裝作一本正經的介紹起來。
“你好,你好。介紹一下,我叫胡有魚,你叫我老胡就行了。”說完還伸出了手。
娜娜在邊上看戲的瞧著胡有魚一本正經的介紹自己,然后眼珠子轉過去對著老馬投了一個眼神。
老胡介紹完自己,指了指坐在那里的馬爺,“這位是馬丘山,馬爺”馬爺很配合的點了點頭。
“下午見過。”
然后又指了指坐在那的娜娜,“這位是....”
只是還沒有說完,娜娜就搶在前面說道:“下午見過的。”
“來來來,一起喝點,蘇老師。”介紹完以后,胡有魚開了一瓶啤酒,遞給蘇誠。
蘇誠笑著婉拒道:“剛剛在阿瑤家喝過了,你們吃吧,我先去洗澡休息了。”
然后和眾人打了聲招呼,就自顧自的離開了,只是到門口的時候,好像想起什么,然后停頓了一會,又走進房間了。
胡有魚注定要失望而歸,原本想著蘇誠很識趣的離開了,準備邀請新來的美女一起喝點,趁機熟悉熟悉,然后自己再展示一下才藝,留下點好印象。
沒想到還是遭到了拒絕。
接著娜娜也拿著夜宵離開了,走的時候還跟他講了一下蘇誠和許紅豆的關系。
遭到嚴重打擊的胡有魚,原本想在馬爺那尋求一點安慰,結果馬爺很不厚道的裝了一下,說了一句似而非似的話。
回去以后的許紅豆,洗了個澡,然后把白天拍出來的照片打印出來,貼在墻上,心思再一次陷入回憶中......
咚咚咚—“許紅豆開一下門。”
是蘇誠,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大半夜過來敲門,也許是出于對蘇誠熟悉的原因,沒多想就起身開門。
“晚上這里蚊蟲比較多,吶,這是我做的安神香,助睡眠和驅蚊效果還不錯,睡前點一支。”
蘇誠也沒有進去,就站在門口,把東西送到許紅豆手上就轉身離開了。
蘇誠很細心,不但送來安神香,連帶著香爐也一起送來了。
點燃了一盤香,聞起來很淡,不同于以往聞過的檀香味,是一股很淡的清香味,不仔細聞甚至都察覺不到。
也許是這里環境,也或許是蘇誠送來安神香的作用,這一晚她睡的很安穩,從南南離開以后,從未有過像這天晚上睡的這么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