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南京路人來人往,燈紅酒綠,繁華極了!似乎一點都沒有戰爭的影子。
米高梅里,舞臺中央一位衣著妖嬈的姑娘歌聲歡愉,兩旁的西洋樂隊為其伴奏。舞池中的舞女搔首弄姿吸引舞伴。吧臺里的詹姆斯表演他精湛的調酒絕技。謝大班招呼著各色人等,服務生端著酒杯餐盤穿梭其間。
這里西洋人、東方人高談闊論,時不時杯光交錯。葡萄酒、威士忌的天堂。好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謝大班看到來了不速之客,“哎哎哎,你個小壞蛋。你還敢來?你當米高梅是你家開的?不要以為大門口的禮儀小姐認識你…你們,你們就可以亂來。看看你們的穿衣打扮,一臉的灰土,地道的不入流,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掉哪門子坑里了。真是的,以前巡捕探長辦案,給你開了綠色通道。現在,給老娘滾,滾得越遠越好。”
陳沖戲精附體,十分哀怨地乞求。他的眼眶淚水打轉,梨花帶雨,淚眼汪汪。“謝老板,謝大美女,求求你!行行好。讓我們進去吧。我們一定會記得您的大恩大德。”
“可別。拉倒吧,少給老娘我戴高帽。我就是一打工的,只是看看場子。老板另有其人,你個小鬼頭,這么說可得害死我。我饒不了你。”說完,謝大班用手搓捏陳沖的小臉蛋。
聶冰:“謝大班,您好!真的,請幫幫我們。這些錢給你,就當是定金,以后必有重謝。”
“你是?錢不錢的,當沒關系。我呀,就是看不慣這廝,每次都得杠上。”
正在吧臺喝著紅酒的李小姐走了過來。“我說謝大班,你大人有大量,跟個小孩子計較什么。給我開個“后門”,我帶他們去往別處。”
陳沖看到李小姐喝完杯中最后一點紅酒。她的臉上有些微紅。陳沖親切地問候,“李姐姐,是你。好久不見,現在你越來越漂亮了!”
“這小嘴甜的,油腔滑調。跟哥哥學壞了。不過,姐姐喜歡。”
謝大班:“李小姐,既然你這么說,我就給你面子。你的男朋友可是李主任眼前的紅人,我歡迎歡迎。”
可是米高梅只有一個正大門。此刻胡隊帶著手下的特務已經到了虞洽卿路。
謝大班略一轉眼,“你們從大門出去是不可能了,舞女后臺化妝間也沒有藏身之所。這樣子,你們委屈一下,就從后廚的垃圾管道出去。出去后你們愛去哪,就去哪。跟我沒關系。我先過去打打馬虎眼,給你們爭取時間。”
聶冰:“感謝謝大班和李小姐的仗義幫忙。以后有機會必好好報答。后會有期。”
謝大班:“行了,別磨蹭了。快走吧。別耽誤影響我做生意。”
李小姐:“后會有期。”
送走了陳沖幾個,謝大班正了正她新燙的波浪線頭發。她嫵媚嬌聲嬌氣地撲倒胡隊長懷里。“胡長官,您可是有一陣子沒來了。人家的姑娘可是想死你了。”
“是你想我了吧?”
“討厭啦。你壞……”
“行了。今天沒空來這里調情。謝大班,你可曾見到一女帶著幾個小孩來過這里?”
“噢,哈哈哈。胡隊長是跟我開玩笑嗎?這里是哪,米高梅耶,是你們男人開心的天堂。這里多的是女人,最近又新來了幾個西域美女,可棒啦!你慢慢看,喜歡哪個,跟我打個招呼。我給你優惠。小孩子能來歌舞廳,胡隊您可太幽默了。”
“別嬉皮笑臉的。我手下可見到他們進了米高梅。這樣,我去后臺搜搜。”
“搜搜?好大的口氣。米高梅這里的日本人很多。你有幾個小命?不怕得罪哪路神仙啊?”
“怕?就不是我胡某人的做事風格。來人,搜。”
所有特務全部往后面走。
“站住。你誰呀?”一個身穿海軍制服的日本軍官命令正要往里的胡隊。
“長官您好!鄙人胡大慶,是76號特工總部特別行動處的特別行動小隊隊長。我手下發現有中共地下黨混進了這里,需要進去搜查。請長官通融通融。打擾了您的雅興,長官今日的消費,我來買單。”
“76號?什么東西。滾蛋。我一直在這里,沒見到什么可疑分子。別來煩我。”
“求長官原諒。不行啊,我們正在執行任務。”
“八嘎!滾蛋,聽見沒有?”
“是連我說的也不好使了嗎?”
“怎么會呢。田村長官可是我們的貴客。您里邊請!莉莉、安娜蘇快過來陪陪貴賓。”
“來了。”兩個漂亮靚麗的女人帶上法國紅酒和香檳過來迎接田村長官。
青木:“將軍閣下,非常抱歉!請原諒在下無禮。”
田村:“沒關系。青木大佐。青木君可是海軍陸戰隊的一員虎將,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驕傲。”
青木:“謝謝閣下夸獎!”
田村:“介紹一下,這位是渡邊,這位是宮本。”
青木恭敬問候:“渡邊君、宮本君,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渡邊和宮本也同樣還禮。
田村:“我好像記得你,你是神尾君身邊的……”
“報告田村長官!卑職胡大慶,之前是神尾太君的下屬。現在76號特工總部履職。”
“胡桑,不愧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友好朋友,這么晚了還在盡職盡責。我會跟神尾君好好說說,一定好好獎勵獎勵你,不,還有你的兄弟。”
“感謝田村長官!卑職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一旁的謝大班非常小聲嘀咕了一句,“呸,狗東西還學人話。“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這是三國諸葛亮說自己為匡扶漢室中興所說的話,被個狗漢奸說出來,真是侮辱了這句話的意思。”
“胡桑,說得好。你是執行什么任務?”
“是這樣,今日接到線報,說有中共接頭要去上海北站有秘密任務。車過外白渡橋時為我們所截獲,經過槍戰已抓到重要負責人,還有其他人員。都押解到最近的76號特工總部。我是追捕前來營救的中共分子和漏網之魚。”
“原來如此。你讓剩余的手下繼續追捕。你跟我現在就去76號。不好意思,青木君,失陪了。”
“沒關系。將軍閣下,請!改日一定請閣下來我家用飯。”
“好,告辭。”
他們乘坐汽車去76號,這次的司機換成了胡大慶。
而聶冰等人從后廚垃圾管道后出來,回到大馬路,然后直奔外灘19號的華懋飯店。
楊小龍問:“為什么去華懋飯店?我們進的去嗎?”
聶冰:“小龍,不用擔心。有李小姐幫忙,進的去。今夜華懋飯店有一場沙龍活動。”
陳沖:“什么沙龍?”
聶冰:“小天,我們要先去換身行頭。走,路上再仔細跟你們說,邊走邊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