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生活在別處(一)
- 穿越異域之緣起不滅
- 莉籽
- 2527字
- 2009-12-05 10:29:25
墜落,墜落,還是墜落,無止境地向下墜落。
墜向一個無底的黑色深淵,一個無邊無盡的紅色煉獄。
深淵的底部,是熊熊燃燒的火焰,那是煉獄之火,焚蝕你的皮骨,融化你的脊骨,銳利的疼痛刺進靈魂的最深處。
我尖叫一聲,從床上猛地驚起,這時鬧鐘鈴鈴的響起,我看到了窗簾上透出的朦朧晨光,才松了一口氣。
原來,只是一場夢。
伸手按了一下鬧鈴,房間又恢復了寧靜。
抹了抹前額,竟全是冷汗。
“咚咚咚……”門被敲響了,門外傳來了媽媽的聲音,“西文,你怎么了?”
“沒事,”我忙叫道,“剛才做惡夢。”
“快把門打開。”媽媽催促著。我遲疑了片刻,起身為她打開了門。
一開門,她就責怪著,“你最近是怎么了,每天魂不守舍的,夜里一睡覺就做惡夢,連著大半個月都是如此了。”
我走回床上,把被子蒙到臉上,“你就別管了,媽媽,我這是車禍后遺癥。”
媽媽站在我的床前,嘆息著,“西文,我知道你現在心里有心事,可你為什么就是不肯告訴我?”
“媽,你讓我再睡一會兒好不好,”我藏在被子里,故作不耐煩地叫著,“我告訴你了,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媽媽似乎還想再問下去,我撒起嬌來,“媽,你能不能讓我再睡一會兒,一會兒就好,行不行?”
媽媽無奈地離開了。
待房門輕輕地關上后,我才從被子里探出頭來,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兩個月了,媽媽說我在醫院里躺了快兩個月了,一直暈迷不醒,怎么也喚不醒我,可偏偏又無生命之危,讓醫生們很是詫異,便向我媽媽表示從未見過這么怪異的病例。他們對我媽媽說,我的腦部受到了一定的震蕩,但又絕不屬于植物人的范圍,可不知為何怎么也喚不醒來。人體的奧秘實在是太令人驚嘆了,暫時只能留院觀察了,并只能靠著打點滴維系那半死不活的生命。
后來某一天,我突然醒來,媽媽喜出望外。我躺在病床上多久,她就守候了我多久。她淚水漣漣地對我說,“西文,你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媽媽還告訴我,在我躺在病床上暈迷不醒之際,身體狀況曾一度極為不穩,生命體征的各項指數都變得十分危險。進入監護病房后,經過醫生多方面的檢查,才在我的體內發現了某種類似蛇毒唾液的化合成分,通過及時搶救和解毒,才算把我的一條小命撿了回來。
說到這里,她皺眉問我,你是不是去哪里旅行過了?
愕然過后,我想起中了艾達的毒的事,便點點頭,“幾個月前去過一個地方,那里比較落后。”
媽媽狐疑地看著我,本想再問什么,見我一臉病容和疲憊不堪,終是沒再問下去。
就在我病重的時候,我的爸爸正在遙遠的倫敦守著他的即將到來的第四個孩子,他的妻子據說可能會難產,所以他無法離開她前來看望我。
我聽后只是淡淡一笑,爸爸的涼薄,我在多年前就早已體會,無論他現在怎樣對我,都已傷害不了我。靠在床頭,看著漸漸明亮的窗簾,我在心中揣度是不是越是長得帥的男人,對待感情就越是淡然,他們永遠只對那些對自己有利的事情樂此不彼,而對那些利益甚微的事或情感,顯得漫不經心。
我爸爸再婚的對象,據說是倫敦那邊一個華人商會主席的侄女。她出身良好,家境殷實,再加上性格溫柔,和姣好的面容,便成為了每個男人夢想中的結婚對象。爸爸在一次酒會上遇上了她,便驚為天人,甚至不顧自己已婚的身份,對她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他對女人了如指掌,在他刻意編織的精密情網之下,那個女人便被他成功的追到了手。
我不知他婚后的生活怎樣,只知道他的事業從此以后蒸蒸日上。
春風日暖,太陽高高掛在天空,幾朵白云飄過,給碧藍的天空增添了幾分生趣。
我獨自開著車,行駛在海岸邊的公路上。
微暖的晨風吹拂到我的臉上,吹起我的頭發,我一只手掌控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握著一杯溫熱的拿鐵。喝完之后,我揚起手,隨意把紙杯高高扔起,風吹揚起,紙杯在半空中劃過了一道長長的弧線,落到了路邊。
我不怕有人找我罰款,也不怕有人找我麻煩,真有什么發生,我認罰。
因為在那一刻,我真的很想隨意亂扔東西來發泄情緒。
我的做法很幼稚,我的想法也很幼稚。
可我偏偏就想做這種幼稚的事。
我加快了開車的速度,超越了前面一輛又一輛的車,迎面而來的風越來越大,亂發把我的半張臉都遮蓋。
眼前的景物也被遮了大半,我隨時都有出車禍的危險。
我仰天大笑起來,笑得連方向盤幾乎都要震動起來。
我的車也開始東晃西歪,左右駛過的車紛紛響著尖銳的喇叭從我的身邊心驚膽戰的經過。
眼淚從我的眼角溢出,那是不得不面對丑惡現實的痛苦。
那是從惡夢中醒來的痛苦。
一輛警車呼嘯著追上了我,并成功的把我攔截了下來。他們嘴里嘰哩哇啦地說著并不標準的美語,大意是要檢查我的駕照。靠在車窗旁,我懶懶地把我的證件扔給了他們,“小姐,”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警官一本正經地說,“你雖是第一次違規,但下次我們就不會僅是開罰單這么簡單,照你這種開法,我們極有可能會扣你的分。”
我聳了聳肩,懶得多搭理,裝作聽不懂他們的警告。
我從來都不是壞孩子,從來不做可能會出格的任何事情。我從小到大都很乖,很聽話,可不知為何,在那段日子里,我顯得尤為的反常和令人討厭。
他們走后,我又重新開起了車。在公路上飛馳著,我握著方向盤,心中計劃著接下來去哪里。迎面而來的海風越來越大,我的視線不禁投向了公路不遠處的藍色大海。
金色的陽光下,長長的海岸線尤如一道迷人的風景,讓人難以移開眼。
我決定去海邊散散心。
找了個地方停車,剛剛停好,手機便響了,我隨意地接起,“喂。”
“林西文,你好,我是原青俠。”
“原青俠?”我的心徒然動了起來,我激動地喊著,“是你?你怎么知道我號碼的?”
他在電話的另一端笑著,“你媽媽在醫院里留下了聯系方式,我在醫院有熟人,一下子就打聽到了。我剛打電話到你這邊的家,你媽就把你的手機號給了我。”
“原青俠,”我突然有種想大哭一場的yu望,聲音竟有些哽咽,“我,我不知道該怎么對你說。”
“你現在在哪里?”他說著,“我現在也在舊金山,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我在……”我環視了四面,回答他,“舊金山動物園附近的一個海灘吧。”
一個鐘頭后,我們在海灘上見到了對方。
燦爛的陽光下,遠遠看見了他高高大大的身影。當走近我時,他的俊朗五官,眼睛里明亮的光芒,都讓我差點兒認不出來了。明明這邊才過兩個多月,我卻有種很久不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