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毛粽子保持著一個揮動雙臂的動作,忽然靜止了下來,喉嚨里面的嗚嗚聲也隨之消失不見,就像是被人給按下了暫停鍵,也像是那種需要上發(fā)條的玩具忽然失去了動力。
吳免看到這一幕頓時心中狂喜,心說臥槽,這也太神奇了吧,黑驢蹄子居然真的能把大粽子給定住,這是個什么原理呢?不過別管是什么原理,但總算是成功的給三人解了圍,吳免長出了一口氣,終于是敢放心大膽的呼吸。
胖子那邊也是高興的猛一揮拳,但他卻表現(xiàn)的十分謹慎,先跑過去圍著那黑毛粽子來回走了幾圈,眼看對方真的徹底失去了反應,他這才興奮起來,
“哈哈,這黑毛粽子總算是蹦跶不起來了,他奶奶的,我讓你再追我,真拿胖爺我當好欺負的了,我讓你腳底板上釘釘,寸步難行!”
胖子說完直接對著黑毛粽子的屁股踹了一腳泄火,吳免見狀嚇了一跳,急忙伸手阻止他再亂來,
“別再踹了,萬一你把他給踹趴下,黑驢蹄子從嘴里掉出來,到時候他又要卷土重來了!”
胖子一想也是這個理兒,就悻悻的沒再動手,而是看向吳免,
“吳初一,你小子膽量可以啊,照你說,你這是第一次下斗,可見到大粽子居然沒被嚇成軟腳蝦,這可比絕大多數(shù)人都強多了,想當年瞎子頭一回遇到尸變,聽說直接就尿褲子啦!”
胖子的語氣帶著些莫名的意味,吳免聽不出來他是在夸自己,還是在調(diào)侃瞎子,也就沒接他的話茬。
瞎子此時也循著聲音從不遠處走了回來,兩個沉重的背包他一手拎著一個,走起路來左搖右晃,看上去像只鴨子,吳免卻沒被他這表象給蒙騙,因為剛才在被黑毛粽子追殺的時候,瞎子拎著這兩個包跑的比自己都快。更何況,還有他暗箱操作的事情,也讓吳免心里頭頗有怨言,當時要不是自己反應快,真就要慘了。
不過話雖這樣說,但其實理智上來講,吳免心里也清楚,這件事根本就不能怪人家瞎子,換位思考一下,瞎子本身就看不見,在那種情況下,他無法準確的判斷黑毛粽子的位置,萬一就在他臉前頭,他要是一開口提醒,那簡直必死無疑,而且當時自己也沒有到命懸一線的程度,瞎子自然就更沒必要舍身去冒險。
這樣一想之后,吳免心里頭就舒服多了,也就沒有再耍什么小脾氣,反而是瞎子一過來就關(guān)心的問自己有沒有受傷,當?shù)弥蠹叶紱]事之后,他這才長松了一口氣,
“嘖,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遇到這種變故咱們?nèi)诉€能全身而退,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胖子點頭說是,然后就問瞎子,這黑毛粽子怎么處置。瞎子沉默片刻說,沒什么好的處置辦法,這東西渾身上下硬的跟鐵打似的,胳膊腿都卸不動,還擔心隨時都會再醒過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暫時先別管他,趁著他被定住,咱們先去把該做的事情做完。
瞎子說的有道理,吳免和胖子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不過臨走之前,胖子還是上了道保險,他把登山繩給剪下來幾米長,捆在了黑毛粽子身上,他捆綁的手法十分專業(yè),如果是個女孩子在這里,看了之后恐怕都會忍不住臉紅。
做完這些之后,三人才終于放心大膽的離開,不過臨走之前,這黑毛粽子的那口棺材,肯定也不能放過。
三人直接來到那口棺材旁,吳免和胖子伸著腦袋往里面去看,一看之下,發(fā)現(xiàn)這里頭竟然還真的有不少好東西!
首先最顯眼的是一把環(huán)首直刃長刀,刀鋒閃著寒光,刀長足有一米四五,普通人拿在手里簡直跟拿了把戚家斬馬刀似的,但如果這是剛才那黑毛粽子生前佩刀的話,以對方的體格,倒是正好合適。
吳免看到這把長刀頓時眼前一亮,大多數(shù)的男孩子對于這種冷兵器,那都是天生就沒有抵抗力的,小時候看武俠片,就喜歡撿根棍子去地里打油菜花,幻想自己是一代俠客,如果那棍子又長又直,那簡直就是夢中情棍。
在這樣的情愫之下,吳免對于這把長刀自然也就更加喜愛,更何況環(huán)首刀在歷史中的意義也十分特殊,它是西漢時期才誕生出來的,是當時世界上最先進,也是殺傷力最強的一種近戰(zhàn)冷兵器,可以說當時能夠擊敗匈奴,這環(huán)首刀絕對有著莫大的功勞!
胖子似乎看出了吳免的想法,一伸手就把環(huán)首刀拿出來遞了過去,
“吳初一,這把刀歸你了,出去之后找人做個鞘,說不定你還能有機會成為第二個戚繼光!”
胖子一開口,吳免就知道他是把環(huán)首刀給錯認成戚家刀了,不過現(xiàn)在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吳免在考慮,要不要把刀接過來。
他畢竟不是個真正的盜墓賊,純粹只是為了解決自己的怪夢所以才跟著夾的喇嘛,如果收下了這刀,那就算是徹底入伙了,再也摘不出去了。
可如果不接……
吳免思考了一下之后郁悶的發(fā)現(xiàn),即便是不拿這刀,自己好像也特么的洗不干凈了啊,都已經(jīng)摸到人地宮里頭來了,你還硬說自己不是來倒斗的,誰會信你呢?
所以,想到這里,吳免心里面最后的一層心理障礙也終于被粉碎,別管自己是否承認自己是個盜墓賊,但現(xiàn)如今的行為已經(jīng)是個盜墓賊的行為了,事情既然發(fā)生過了,還管那些亂七八糟的干嘛呢,與其被人說成當表立牌,還不如死豬不怕開水燙,虱子多了不癢呢!
吳免心里頭一橫,一把接過了胖子遞來的環(huán)首直刃長刀,胖子見狀咧嘴一笑,笑的像個拉良家女子下水的老鴇一樣奸詐,還不等吳免反應過來去問他是不是故意的,胖子就已經(jīng)又扶著棺材的擋板,把上半身鉆進去,去往外掏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