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算個什么東西，敢打我？”

大狗哥勃然大怒，一雙憤怒的眼睛死死盯著林凡，陰毒的眼眸里閃爍著一抹寒光，好像是一只被掐著脖子的公雞，他是這一帶的小霸王，何曾受過這種氣。

這一把掌打得響亮。

就這么一會的功法，頓時圍來了不少人。

雖說這些人對大狗哥橫行霸道的做事風格很不滿，甚至已經達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每次出現都會問候祖宗十八代，但他們不過是普通老百姓，基本上都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看到大狗哥被打，心里那個暢快，比在床上還要舒服。

但他們又為林凡的安危，感到擔憂。

原本以為這一把掌能打醒對方，可沒料到換來的卻是更加囂張跋扈的怒吼聲，林凡當即神色一沉，一步向前邁出，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輕蔑眼神，俯視著這位不可一世的大狗哥。

“我還當打了什么東西，原來不是個東西。”

感受到大狗哥身上若隱若現的殺氣，林凡眸子忽地一冷，聲音里帶著強勢的狂妄，冷聲道：“馬上把錢退回去，否則，我不介意打斷你的狗腿。”

此話一出，圍觀的百姓，全都大吃一驚。

厲害！

有血性。

“你算什么東西，大狗哥都敢罵，你找死是嗎？”一個金毛青年伸手怒指林凡，他想借此機會上位。

“啊！”

金毛青年突然慘叫一聲，囂張狂妄的臉容，瞬間變得猙獰痛苦。

眾人神色一驚，不知林凡何時走了過去，攥著金毛青年的手指，狠狠掰了一百八十度，看得大家心頭發毛。

“你的嘴真丑，洗洗去吧。”

林凡手臂一揚，金毛青年如同稻草人一樣，被甩飛了出去，而后只聽到“咚”的一聲，臭水溝里多了一個人。

“你叫什么名字？”

見到林凡隨手扔掉一個人，大狗哥臉上閃過一抹凝重，目光復雜的看著林凡。

“林凡！”

林，林凡？

大狗哥似乎想起了什么，瞳孔猛然放大，內心旋即傳來一陣狂風暴雨。

幾天前，刀疤哥接了一單大買賣，有人花重金賣林凡的命。

結果。

好幾天沒見刀疤哥了。

就連每日必打卡的春紅樓，也見不到刀疤哥蹤影，還有那群形影不離的兄弟。

宛若在江城消失了。

如今，林凡卻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真相只有一個，林凡殺了刀疤哥。

雙腳一軟，大狗哥噗通一聲跪在林凡面前。

神色惶恐。

“林，林大哥，我知錯了，求你不要殺我。”

眾人目瞪口呆，著實被大狗哥的舉動給整懵了。

“大狗哥，你這是怎么了？”

“狗哥，你快起來，跪他干什么？”

“我們這么多人，不用怕他。”

小群小弟要扶起大狗哥，卻不料各被打了一巴掌，甚至還被要求跪下求饒。

齊刷刷六七人跪在地上。

那種場面，有些震撼。

林凡嘴角勾起一道戲弄，道：“跪我干嘛，起來收管理費啊。”

大狗哥瑟瑟發抖：“不敢，不敢。”

“怕什么，你們人多，一起來打我啊。”林凡輕笑，道。

“林哥，我有眼不識泰山，給你磕頭認錯。”大狗哥帶著一群小弟磕頭。

“連一個老奶奶都欺負，你們還是人嗎？”林凡質問，道。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跪著的大狗哥渾身一顫，一邊說，一邊左右開弓自扇耳光，“啪啪啪”的脆響，聽得大家心里特暢快。

這一幕。

所有人全都看傻眼了。

不少人狠狠揉了一下眼睛，以為自己看錯，跪在地上的人，真是平日里牛逼轟轟的大狗哥嗎？

不會是有人假扮的吧。

王小牛心里無比震撼，道：“林哥，要不就饒了他們吧。”他知道大狗哥的惡性，林凡只能護他一時，不能護他一世。

生怕大狗哥的報復。

林凡看出王小牛的擔憂，道：“你怕他們報復你？”

王小牛慚愧的點著頭。

就算給大狗哥一萬個膽，也不敢有這個想法，他面色旋即一片惶恐，道：“不會的，你是林哥的朋友，我發誓以后不會再欺負你。”

“好。”林凡滿意點頭，道：“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將你剛才收的錢，全數退回去。”

大狗哥哪敢反駁，立馬命令小弟們，將錢原路返回給各攤主。

各攤主眉開眼笑，對著林凡道謝。

“林哥，你看，我這樣做，你還滿意嗎？”大狗哥卑微開口，和小命相比，這些錢又算得上是什么。

林凡環視眾人，道：“你們滿意了嗎？”

大家一陣安靜。

“不滿意，他們之前收過我們很多次管理費。”

有人起頭，后面就會有人跟上。

“對，他們砸過我的攤。”

“他們打過我，還踢我老婆。”

“他們連母雞都不放過……”

眾人紛紛開口，對大狗哥一群人口誅筆伐。

大狗哥等人瑟瑟發抖，連頭都不敢抬，默默承受著幾十人的唾沫星子。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林凡臉色微冷，對于這種惹起民憤的人，他一點也不同情，道：“我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處理之前的恩怨。”

說著，他變冷漠的轉過身去。

眾人先是一愣。

突然，不知誰喊了一聲：“打！打死他們。”

有人突然抽出麻袋，套住大狗哥等人。

緊接著，一群攤主上前拳打腳踢。

雖說五分鐘的時間并不算長，但大狗哥幾人，卻是如同經歷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有人越大越興奮，就連買菜的老奶奶，也是手上舉著一顆生菜，兇神惡煞的小跑過來，對著麻袋狠狠捶了幾下。

“你這個畜生。”

五分鐘很快就過去。

林凡一聲喝停了所有人，各大攤主見狀后，紛紛溜走，生怕大狗哥幾人認出他們。

看著從麻袋里掙扎出來的大狗哥等人，個個鼻青臉腫，那副慘相十分出氣。

“好了，你們滾吧。”

大狗哥又是對著林凡磕頭，感激道：“感謝林哥不殺之恩。”而后帶著一伙人狼狽而逃。

街道很快又恢復了往常的熱鬧。

王小牛心里高興，決定提前收攤，還特意買了兩瓶啤酒，說要回去跟林凡喝幾口。

回到出租房后，林凡表明這次的來意。

王小牛立馬沖進房間，然后在床底翻箱倒柜了一段時間，終于抱著一個滿是灰塵的盒子走了出來。

“林哥，你說的是這個盒子嗎？”

林凡心里一陣激動，道：“沒錯。”

這個盒子，以前擺放在父親的房間，林凡曾見過，但那時里面什么都沒有。

“我們搬了好幾次家，爺爺一直舍不得扔，說里面有很重要的東西，就算命丟了，盒子也不能丟。”王小牛憨憨說道。

對于王大牛的這份忠誠，林凡心里的感激又多了一分。

盒子并不算大，但卻分有兩層。

上一層放滿了金銀珠寶，珍貴的首飾，隨便一件都能賣個好價錢。

想必這是父親特意給王大牛留的保管費，但王大牛卻一件也沒動。

里面一層，僅有一枚如意吊墜，似玉非玉，入手微暖，上面還刻有奇怪的紋路，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吊墜后面刻著一個“凡”字。

林凡盯著吊墜上的字，想不明白其中的意蘊，或許是父親留給他的一個紀念吧。

將吊墜收了起來，林凡看了王小牛一眼，道：“你愿意跟著我嗎？”

“愿意！我愿意一輩子效忠林哥。”

王小牛雙眼激動，當即給林凡磕頭，剛才在舊城街林凡所表現出來的強勢，讓他意識到林凡的厲害，一定要好好抱緊大腿。

“起來吧，只要你真心跟我，我會給你榮華富貴，也不會讓人欺負你。”林凡滿意的點頭，扶起王小牛，道：“去吧，你收拾一下，就跟我走吧。”

“林哥，不用收拾了，最值錢的就是這個盒子，它已經交給你了，我們走吧。”王小牛有些迫不及待。

林凡看了一眼，道：“好吧！”

兩人出門，正好碰上剛吃完炒粉的背心大叔。

“小牛，你的手藝越來越厲害了，我決定，把樓下的那間店鋪租給你，以后就不用去舊城街當走鬼了。”背心大叔訕訕一笑，用手抹下嘴角上的一塊河粉，舍不得丟掉，又放進嘴里嚼了起來。

“另外，我還免你一年的房租。”

“房東，謝謝你的好意。”

要是放在以前，王小牛一定會欣喜若狂，樓下的店鋪人流量非常大，開一家店做美食，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

當然，這是在遇到林凡之前。

背心大叔一愣，詫異問道：“王小牛，你這是什么意思？不要？”

按照他對王小牛的理解，王小牛的第一反應，應該是撲上來狠狠抱住他，還再免費給他準備兩份美味的炒粉。

王小牛訕訕一笑，道：“房東，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和爺爺的照顧，我王小牛一定會牢記在心。”

“不過，我要離開了，以后跟林哥混。”

背心大叔心里一陣惆悵，但聽到王小牛跟隨林凡，倒是放心了不少，道：“王小牛，發達之后可別忘了我哈。”

王小牛和熱心大叔道別，而后跟著林凡離開這里。

林凡叫了一輛車，去醫院接王大牛出院，但卻收到田主任的阻攔。

“病人的情況剛穩定下來，還需要檢查，暫時不能辦理出院手續。”

林凡看了田主任一眼，皺眉道：“田主任，別鬧了，王大爺的情況我最清楚，已經沒事了，你就讓我辦理出院手續吧。”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田主任雙手叉腰，胸器強勢凸出，道：“我說不行就不行。”

林凡攤了攤手，無所謂道：“那我不管，你要是不給辦理出院，住院的費用，我可不承認。”

“你……”田主任被氣得直跺腳，忽然，目光怪異的盯著林凡，道：“想出院也行，你把你住址告訴我。”

林凡一怔，不解道：“為什么？”

醫院除了要錢之外，還要住址？

這是什么道理？

“你別管，想出院就給我填這個。”田主任有點霸道，給了林凡一張紙。

“不填！”

林凡不接，而是直接摸出手機，作勢要打電話，幽聲道：“那我只好打電話給蔡主任了，讓他來給我評評理。”

出門在外的男人，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

“等等！”

田主任狠狠咬著牙，瞪了林凡一眼，似是瞧不起林凡，你一個大男人真沒用，這事還要找領導？

“簽名！”

只見田主任抽出另一張紙，塞到林凡手里。

這是一張出院申請表，里面的資料，全都填好了，只需要家屬簽字便可。

林凡眼中閃過一道錯愕，然后將申請表給王小牛，讓他來簽名。

申請表填完之后，林凡交給田主任，只說了一句話：“龍宮1號。”

說完這話，便是轉身離開。

“什么龍宮1號？什么意思？”

田主任一時沒想明白，想要繼續追問林凡，可是當她抬頭時，已經不見林凡的身影，走廊上空蕩蕩一片。

“龍宮1號，龍宮1號，這……他該不會是住在龍宮1號吧？”

嘴上又是嘀咕了一遍，田主任似乎聯想到了什么，那雙迷人的大眼睛，頓時掙得圓大起來，眼眸深處閃過一抹驚咦之色。

走遠后，王小牛念念不忘的回頭，實在沒憋住，好奇道：“林哥，剛才那位田主任，聽說是醫院的院花，現在還單著身呢。”

“她問你住址，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胡說什么，哥可是有家室的人。”林凡平靜說道。

王小牛惋惜嘆道：“哎，那太可惜了。”

“有什么好可惜的，我老婆比她漂亮一百遍。”林凡嘚瑟一笑，道。

王小牛臉上頓時露出羨慕的表情，一百遍的話，那得有多大啊？

田主任以胸為美，當然，這是王小牛的審美觀，并不代表某個人。

王大牛得知能出院，心里樂開了花，這鬼地方晦氣得很，白床睡得特嚇人，他早就想走人了。

得知林凡要收留他們爺孫兩，心里那個歡喜，都快能寫到臉上去了。

王小牛說：“謝謝林哥。”

他的話還沒說完，變被王大牛狠狠敲了一下腦袋，責備道：“什么林哥，叫少主，以后他就是你主人。”

“哈？”

少主？

怎么聽起來，更像是舊社會財主和奴隸的關系。

王小牛愣了一下，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