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影知道前兩集收視率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坐在小小的辦公室里，她還在喃喃自語，“怎么可能呢......”

剛下樓去泡茶的賀玲推門而入，“什么怎么可能？”

走到辦公桌邊放下茶壺，她探頭看了眼唐影電腦的顯示器，上面俄羅斯方塊已經徹底失敗壘成一摞。

“俄羅斯方塊不是這樣玩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啦玲姐。”唐影嘆了口氣，“明明收視率這么高，為什么網上全是吐槽的呢？”

明明網上全是吐槽的，為什么收視率還能這么高？

這才是她想問的問題。

可能因為水軍操作的原因帶起的熱度，昨晚上第一集的收視率跟收視份額分別是1.9%跟6.71%.

第二集稍有回落，但也靠著1.31%的收視率以及6.76%的收視份額牢牢占據全國第二的位置，并且把第三名甩的老遠。

甚至哪怕收視率掉了一點，但收視份額不降反增......

所謂收視率跟收視份額是兩個東西。

收視率指的是同一時間段看這個電視臺節目的戶數占全部電視觀眾總戶數或人數的百分比。

而收視份額指的是同一時間段內收看該頻道的戶數占此時間段內正在播放節目的電視數目的百分比。

說的更簡單一點，如果一共有一百戶家庭掏了電視費，然后這個時間段內共有二十戶家庭打開了電視在看節目，而且此時有十戶家庭在看同一個頻道。

那么這個頻道這個時間段的收視率就是10%，收視份額就是50%.

唐影覺得奇怪，昨晚上她也沒覺得那電視劇哪兒好看了呀，雖然演技確實不錯，完全超出了她對那三個主演的認知，但也不該這么夸張。

而且網上確實大部分都是吐槽的。

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有沒有一種可能，浙省衛視的收視率作假了？”

“絕無可能。”

替唐影倒了杯茶，賀玲順口接道：“收視率是央視統計的，不會出錯。”

她朝著唐影豎起大拇指，“小影你真厲害！我當初還質疑過你來著，結果你慧眼識人居然真的發現了張誠的實力！真是厲害！”

今天張誠外出談事不在，所以賀玲才能背著他說這些。

畢竟現在她對張誠已經服了。

當然她還否定過這電視劇的，但現在事實已經徹底打了她的臉。

唐影斜睨著她，“你不是覺得他不行嘛。”

“我一晚上沒怎么睡，然后差不多想明白了。”

賀玲笑道：“我以前覺得張誠不行，是因為他過去確實沒接觸過相關行業，然后我有了明悟。”

頓了頓，她繼續道：“實際上我回顧了一下那三個主演過去的履歷，雖然他們演過的戲很多，但全部都是古裝。”

唐影挑眉，“全都是古裝？”

“沒錯，他們三個一部現代劇都沒演過。然后我研究了一下他們三個的情況，裴覺是個富二代，然后孫秀跟徐寧關系不太好，她倆過去就是號稱同代小花一直明爭暗斗，甚至在劇組里會因為自己的休息室比對方小了幾厘米就大發雷霆。”

賀玲給出自己的答案，“所以可能他們只是這次演的角色契合了自己，本色演出了屬于是。”

“有這種事？”唐影還是不信，“那張誠就不管的？”

“這就是我覺得張誠，不，我覺得張導厲害的地方了。”

賀玲推了推眼鏡，“正常來說，除非帶資進組背景很硬的那種，否則導演就是劇組的權威。無論演員有什么想法，導演都會是‘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那種。

“但張導是不同的。”

“不同？”唐影不解，“他除了長得帥說話也好聽之外難道還有什么優點不成？難道他真的會當導演？”

而且還壞她好事！

還不顧性命下河救人不求回報！

還帶她買衣服！

還夸她做的飯好吃！

他這么多缺點，也就只剩長得帥、身材好、氣質溫潤、說話好聽這為數不多的幾個優點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賀玲提出自己的猜想，“正是因為張導不會當導演拍戲，所以這部劇才能拍好？”

唐影人傻了，她感覺自己腦子快長出來了，“細說細說！”

“張導越不厲害，他就管的越少；他管的越少，那幾個主演就越能本色發揮；他們越本色發揮，就演的越好；他們演的越好，就代表張導越厲害。”

賀玲再度推了推眼鏡，最后得出一個結論，“所以我覺得張導越不厲害，他就越厲害。”

唐影：“......”

嬸魔鴨！

怎么感覺玲姐說的話自己完全聽不懂？

越不厲害就越厲害？

那到底是厲害還是不厲害？

“我還是沒太明白......”

“這個很好理解。”賀玲越說越興奮，就好像發現了什么世間的真理一樣，“就好比魚越大魚就越小一樣。”

“啊？”

“魚越大，魚刺越大；魚刺越大，魚肉越少；魚肉越少，魚越小；所以魚越大，魚越小。”

“啊？”

唐影已經圈圈眼了，她感覺自己的CPU已經燒了，“所以玲姐你的意思是張誠越不專業就越顯得專業，他越外行反而越能成功？”

“是這樣的，但這也有前提。”

“前提？什么前提？”

賀玲解釋道：“必須有一個專業的團隊輔助，可以讓張導在什么都不干的情況下劇組也能運轉流暢，這次我聽說就是原本那個叫許連海的導演臨時給他當的副導演，而且那個劇組剛拍完一部劇已經磨合完了。

“其次是演員自身必須完美契合劇本，這樣他們只要平時什么樣在劇里表現出什么樣就行了。”

唐影懂了，“所以只要契合劇本的演員以及專業的劇組就能讓他拍出還可以的片子？”

所以只要演員不契合劇本，然后團隊不專業，那張誠就能幫自己實現系統的1：10福報償還了？

賀玲打了個響指，“就是這樣沒錯！”

那唐影就懂了！

這次吃的虧必可活用于下一次！

過去的透支都是對未來的償還！

下一次，她一定要給張誠創造一個根本做不到的拍攝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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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

張誠揉了揉鼻子。

坐他對面手里正拿著羊肉串的冷鋒痞笑不已，“又有妹妹在想你？”

“哥們至今單身。”張誠擺擺手，“鋒哥，咱不扯沒用的，你這次喊我出來肯定有好消息吧？”

應該是通過了，否則他沒必要特意找自己出來恰飯。

談到正事，冷鋒也嚴肅不少，“通過了，還是全票通過，不過你得給我拿出一個準信了，就是最起碼的演員的事情就得定下來。”

小鮮肉可不行。

那是隔壁天上飛的喜歡的，他們陸地上跑的跟海里游的可不興那個。

張誠眨巴眨巴眼睛，“其實......暫時還沒有人選。”

冷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