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這么驚訝，我有能令你動心的條件。”頓了頓，白澤繼續說道：“白澤本身就是通曉天下事物的瑞獸，我自然知道你在做些什么，不過由于你自身的身份具有局限性，所以你所見到的事實并不全面。”

“停，少說費話，我對你的這些話沒有絲毫興趣。”宋恒生抬手打斷白澤的話，本來他對白澤的印象就不好，現如今這家伙還在自己面前夸夸其談，并且說了半天還偏偏一個讓他感興趣的字都沒有，簡直是不耐煩到了極點。

“嘖，”白澤明顯很不滿，抬手換出一道白色氣勁，擊向宋恒生的啞穴。

宋恒生中招，無法再言語，一旁久不言語的遲凌志將目光投向宋玉良，那意思是說：這情況用的著動手救人嗎？

宋玉良搖了搖頭，他很清楚白澤想要做些什么，白澤所做之事對宋恒生百利而無一害，自己沒必要阻止。

“呵~神仙之下的人都要跪著與我說話，我允許你站著同我講話已然是給予你莫大的臉面，區區晚輩竟不知禮來到敢打斷我的言語，真真是不知所謂！”

白澤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打斷他的話，無論是誰，在他的認知之內，他所說的話句句都是事實，有些時候他甘脆直接不與對方之人談話。白澤惜字如金，非必要時刻絕不言語。

現如今叫他宋恒生一句白發老妖還真認為自己本領通天了不成？簡直是不知道世間的規矩，真當天是王大，而你宋恒生是王二了不成？

“本來還以為你的脾性不錯，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在場的各位也都不是外人，既然這樣，那就先說說我所能給出的條件吧。”

白澤故意托長了尾音，眾人的心也隨之懸了起來。

“我能給出上古神卷的線索。”怕眾人聽不懂，白澤進一步解釋道：“我這里所說的上古神卷的線索肯定能保證你能找到上古神卷不確定的因素只是中徒的時間以及尋找的過程，而且我也能夠幫助你參悟上古神卷。”

“參悟…”宋恒生喃喃重復著這兩個字，一遍又一遍，他的內心被掀起萬丈狂瀾，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啞穴已被解開。

他可太清楚“參悟”這兩個字到底意味的是什么了，上古神卷是千萬功法秘籍的前身，毫不夸張的說上古神卷就是千萬功法秘籍的來源之所。

上古神卷所涉及到的不只是單純的修行之道，更涉及到了天道、規則更或是他們的本源，這也就注定了它的晦澀難懂。

宋恒生之所以會在對學校來說致命無比的龍脈處閉關修煉百年有余，就是因為上古神卷的晦澀難懂，他最后所獲得的上古神卷是天卷的一部分。

相較于地卷和冥卷，天卷無疑是專門為那些正道修士準備的，現如今宋恒生其實不只是邪修，他體內的雖說是魔息，但被宋玉良挖出的金丹卻還是與自身有著一定的聯系，這也是為什么他明明早已不是正道劍修，卻還能調動本命神劍的原因。

盡管如此，天卷與宋恒生之間還是存在著排斥反應，他只能通過龍脈這種東西來干擾天卷的感知能力，這樣才能進行參悟。

奈何自己本身能力有限，這百年有余的時間宋恒生除了提升一些自己的修為，在參悟方面幾乎可以說是原地踏步。

一只蒼勁有力的手撫上宋恒生的肩膀，宋玉良附上宋恒生的耳畔，輕聲說道：“弟弟，這件事情必須要考慮好，和白澤所形成的約定可不允許反悔。”

垂死夢中驚坐起，宋恒生被這道聲音喚回神志，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他倒吸一口冷氣，直勾勾盯著對面的白澤。

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宋恒生沒有給出答復，只是靜靜等待著白澤的下文。

白澤點點頭，拍手笑道：“原來如此，看來要與你商量事情就必須拿出條件，這可真是一個好習慣。

好了，言歸正傳，我先重新確定一下我的立場，無面鬼應該知道規則不止一條，或者說規則是不同的個體，他們擁有不同的意識或者是目的。

我可以明確的給你們一個答案，天道也是如此，簡單來說，天道要比規則更加的絕對化，天道總共分為兩個陣營，分別是為了保護世間萬物而生的保守派和為了實現自己本身目的不擇手段的掠奪派。

這兩個陣營注定了世間萬物的生存規律，原先的世道是保守派管理世間萬物。只不過最近這幾千年來，掠奪派實力日漸壯大，反觀保守派卻被人從內部直接貫穿，散了個七零八落。

天生白發者殺這個規矩就是掠奪派下的命令，所以說……你的敵人其實并不是天道，只是天道之中的掠奪派。”

宋恒生聽到這話下意識將目光投向宋玉良，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不敢相信自己堅持幾百年的執念甚至就連自己真正的敵人都沒有搞清楚。

這個消息太過于勁爆，就像一個手雷在他腦海之中炸開，掀起的驚濤駭浪無異于想要毀滅宋恒生僅剩的良知、夢想。

宋玉良長出一口氣，說道：“白先生，可否有具體的證明？”

白澤輕嗤一聲，調笑道：“無面鬼也知道叫我白先生了？怎么就不那么大膽的直諱我的名字呢？”

宋玉良抱拳行禮，嘴上說道：“白先生，原先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切~你們兩兄弟還真是一個德行，我也不跟你們多說廢話，證據我自然有，瑞獸乘黃壽命很長，我也能找到她，既然這樣……不如宋恒生同意之后我帶你們去看看？”

宋玉良點頭，算是同意了。

宋恒生此時卻是開口道：“白先生，我還有一事不明請當面指教。”

“說吧。”

“世間修行者千千萬萬，雖說現在修行者境界都不高，但想要找到一個比我強的其實并不困難，你為何偏偏要找我來和你形成約定？又為什么要讓我成為王紹斌的手下？”

“這樣啊……還記得我一開始說的那句話嗎？畫地為牢三千尺，到頭終來空歡喜。

這句話可不是隨便的一句感慨，這句話是送給你的警告。所謂執念終究只會給你畫上數不盡的牢籠，你在這牢籠之內闖蕩終究見不到牢籠之外的世界，無論你在這牢籠之內獲得再怎么優秀的成績，到頭來終究只是黃粱一夢，數不盡的可笑。

我敬你是個英雄，趕在如今這世道挺身走險，盡管伴隨著的是無知和天真，但也值得為我所用。

說出來我也不怕各位笑話，我就是保守派養出來的一條狗而已，現如今保守派陷入危機，作為他們的一條狗我自然有責任將他們從危機之中帶出來。我個人實力太過于微薄，而你，宋恒生則不一樣，你的未來不可限量，你的背后有無數的人無數的魂，將你收入麾下必然有利于我后續的安排。”

宋恒生心想駭然，這些說法都是他聞所未聞的，更或者說可能有人對他說過這些話，只不過他從來沒有注意過。

細細回首，自從逍遙宗被滅門之后，自己好像過的太過于……行尸走肉了。

好像真的就只是一份執念拖著自己走過這段歲月，朋友、家人、手下……千千萬萬值得自己銘記的人就那么在自己面前消失殆盡，而自己卻還沉浸在執念之中無法自拔。

“啪啪啪”

鼓掌聲響起，宋玉良領頭，蔣池瞑、遲凌志緊隨其后，盡管只有三人在鼓掌，卻顯得那么莊嚴、神圣。

掌聲完畢之后，宋玉良再次深深向白澤行禮：“聞名不如一見，一見勝似聞名，在此，我感謝您交于我們的這些東西，以后有用得到天機閣的地方盡管開口，我必然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