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武大之死
- 穿越水滸之開局當皇帝
- 筆走天涯
- 2712字
- 2023-05-14 09:35:09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樞密使曾布站在十里長亭,略備薄酒,為蔡卞送行。不多時,遠處塵土飛揚,蔡卞的馬車駛來。武松騎著高頭大馬,緊隨馬車左右。后面是十余個騎馬的禁軍精銳。
武松道:“恩相,前面的長亭有人。”
恩相,宋元時對長官上司的尊稱。水滸中,武松稱陽谷縣知縣恩相,林沖稱開封府府尹恩相,楊志稱大名府梁中書恩相。
蔡卞從馬車里探出腦袋,看到了昔日的同僚曾布。蔡卞道:“老朋友為我送行,前面長亭停下。”
馬車穩穩地停下,蔡卞下了馬車。曾布將蔡卞迎入長亭。
曾布道:“蔡相離京,我略備薄酒,特來送行。”
蔡卞回道:“多謝曾大人!”
曾布嘆道:“先帝在位,你我二人,還有章惇,主持變法,縱橫朝堂。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章惇做了山陵使,你做了欽差大臣,都調離了京城。下一個離京的就是老夫。”
曾布看著昔日的同僚一個個離開,有一種兔死狐悲的傷感。在宋朝,山陵使這個職位有兩個點非常有意思,一是充當山陵使的必須是宰相,還要是先朝的宰相;二是這個宰相做了山陵使,送走他所服務的帝王之后,他就需要辭職了。而欽差大臣,曾布從未聽過這個職位。曾布認為,這只是太后和皇帝為了調蔡卞離京,臨時設立的一個官職。其實這也不怪曾布。欽差大臣是明清時才有的官職,而且的確是一種臨時官職。曾布不知道的是,蔡卞的這個欽差大臣,權力很大。
蔡卞笑道:“曾大人說笑了。曾大人率先支持皇上登基,有擁立之功,肯定會受到皇上的重用。”
曾布道:“但如今太后垂簾聽政,而太后素來重用舊黨,反對變法。老夫和你們一樣,都是太后的眼中釘,肉中刺。”
蔡卞道:“曾大人言重了。我和你不一樣。我是王安石的女婿,天下人都知道我是新黨,變法的擁護者。而蔡大人你不一樣。你向來游走于新黨和舊黨之間,屬于中間人士,還建議皇上走中間路線,用人不分朋黨,能者居之。太后和陛下都很器重你!”蔡卞就差說曾布是兩面派,墻頭草,隨風擺。
曾布尷尬地咳嗽一聲道:“蔡相走好,但愿我們還能京城再見!”
曾布端起酒杯,與蔡卞共飲。
蔡卞一飲而盡,然后放下酒杯道:“感謝曾大人送行!我送曾大人一首詞回贈。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澶淵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蔡卞念的是《開封時報》上忠勇侯楊志的《滿江紅》,蔡卞又道:“告辭!”
曾布惺惺相惜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珍重!”
曾布低頭仔細回味《滿江紅》,不知蔡卞究竟有何深意。突然,他想起了蔡卞在鴛鴦火鍋店也念過這首詞。當時蔡卞說,“官家有雄心壯志,依舊想變法強國,你我二人大有可有。”曾布又想起一個士子所言,“官家和神宗皇帝一樣,起初都是普通的宗室,沒有任何上位的希望,但都在十八歲繼承大統。父子血脈相連,骨子里的東西是一樣的。他們都渴望證明自己,希望富國強兵,建立不世功勛。朝廷啟用舊黨,兩黨分庭抗禮,官家居中調和,皇位才能穩固。官家遲早還會實施新政。”
曾布望著蔡卞遠去的車隊,喃喃自語道:“難道你真的還能再返京城?難道陛下真的還會再施新法?”
黃昏時分,皇宮御花園。趙籍在王進的指導下,練了半個時辰的武藝。練畢,有太監遞給趙籍毛巾。趙籍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心中暗道:“從東京開封府到陽谷縣四百多里。武松離京數日,一路快馬加鞭,算算時間,也該到了陽谷縣。但愿一切還趕得上,潘金蓮還沒有下毒,武大郎還沒有死。這樣武松就不會大開殺戒,還是干凈之身。畢竟朕不能重用一個殺人犯。即使武大郎中毒身亡,蔡卞應該能攔下武松殺人,讓國法懲治壞人。”
蔡卞和武松一行在官道上疾馳,前方不遠處已經可以看到陽谷縣的城墻。
武松道:“恩相,前面就是陽谷縣。”
蔡卞從馬車里探出頭道:“武二,吩咐大家到附近小樹林,換下官服,穿上百姓衣服。老夫微服私訪,以免打草驚蛇。”
蔡卞與武松相處多日,知道武松家里排行老二,所以親切地叫他武二。武松和十余名禁軍到小樹林換上普通人的衣著。蔡卞也在馬車里換了一件百姓衣服,然后打開皇帝給他的第一個錦囊。只見上面寫著八個字:“先幫武松,后辦公差。”蔡卞暗自想道:“皇上讓老夫幫武二的忙,如此說來,皇上十分看重武二。只是不知武二需要什么幫助?”
進了陽谷縣城,武松幫蔡卞找了一家客棧住下,然后到縣衙交了知縣親眷的回書。這是蔡卞和武松早就商量好的。雖說他們此番來陽谷縣是查辦知縣貪污受賄,但為了不打草驚蛇,武松還是要先回縣衙復命。
知縣看了回書,已知金銀財物都交給了京城的親眷,賞了武松一錠銀子。知縣又問:“隨你同行的其他四人呢?”
武松道:“去京城的途中,遇到一群劫匪,其他四人皆已斃命。我僥幸逃過此劫,將金銀安全護送到京城,不辱恩相使命。”
知縣沒有懷疑武松的話,只是說道:“武都頭乃打虎英雄,武藝高強。其他四人學藝不精,也許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本縣會厚待他們的家人。”
武松離開縣衙,徑直來到紫石街,朝哥哥武大的家中走去。左右鄰居見武松回來,都吃了一驚,暗道:“武大身死,武二歸來,豈肯善罷甘休,必然弄出事來。”
武松來到哥哥門前,推開房門,只見桌子上設有靈牌,寫著“亡夫武大郎之位”七個字。武松呆了,揉了揉眼睛道:“莫非我眼花了?”又叫聲:“嫂嫂,武二回來了!”西門慶正和潘金蓮樓上取樂,聽到武松的叫聲,嚇得屁滾尿流,一直奔后門,從王婆家走了。潘金蓮道:“叔叔先坐,奴家來了。”
潘金蓮自從毒死了武大,哪里肯帶孝,每日濃妝艷抹,和西門慶尋歡作樂。聽到武松的叫聲,連忙脫去紅裙,穿上孝衣,從樓上哭哭啼啼下來。
武松道:“嫂嫂休哭!我哥哥幾時死了?得了什么病?吃了誰的藥?”
潘金蓮邊哭邊說:“你哥哥自從你走后一二十日,突然心疼起來。病了八九日,求神問卜,什么藥都吃過,沒有救好,死了,丟下我一個人好苦!”
隔壁的王婆聽到武松歸來,害怕事情敗露,便走過來幫潘金蓮。
武松又道:“哥哥身體很好,從來不曾有病,為何突然心疼便死了?”
王婆道:“都頭,話不能這么說。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誰能保證自己長命百歲,一生平安?”
潘金蓮道:“我們是外來戶,多虧了干娘,左鄰右舍才來幫我處理大郎的后事。”
武松道:“哥哥埋在哪里?”
潘金蓮道:“我獨自一人,去哪里找墳地?沒辦法,只三日便出殯,去城外燒化。”
武松道:“哥哥死了幾日?”
潘金蓮道:“還有三天,便是七七四十九天。”
雖然武松不信潘金蓮和王婆所言,卻也一時找不出破綻,只好買來香燭和紙錢祭拜哥哥。武松撲通跪下道:“哥哥陰魂還未走遠。我知道你生性軟弱,如今死得不明不白。你若是被人害了,托夢給我,兄弟替你報仇。”說完把酒倒在紙錢上,燒完之后,放聲大哭,哭得兩邊鄰居,無不悲傷。潘金蓮也在里面假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