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進忘卻林之前,也早就就聽說這里艱險萬分,但最后我們還是會找到解決的對策,”陳空道,“我相信那血湖也是,縱有千百兇險,我想只要下定決心,定會發(fā)現(xiàn)出路。”
“很好,這番話語比起其他修仙者炫勇夸耀之言要實在的多,”縱目巫師點頭道,“那么,跟我前去吧。”
縱目巫師幾個跳躍便轉(zhuǎn)向了樹林中的另外一邊。陳空,和聶如雪,左楊相視了一眼。隨后跟了過去。
原本在四周躁動著的大樹恢復(fù)了沉默,拘禁在里面的怨魂也不再露出奇形怪狀,拉扯著眾人。在周圍,只是一片幽暗平靜的樹林。
縱目巫師雖然年紀已經(jīng)老邁,但身手依然十分矯健,穿梭在山石,林木間游刃有余,仿佛水中的一條魚。
走了好一會兒,大家依舊穿行在林間,縱目巫師就像是一頭頭羊,帶領(lǐng)著眾人向著某處前行。
“師弟,你說這老頭會不會故意設(shè)下陷阱,算計我們,”聶如雪起了疑心,暗地里向陳空傳音問道。
“我看不會,這老人在林間來去自如,樹怪也為其讓道,如果他要加害于我等,恐怕之前早就下手了,”陳空傳音道。
眾人又走了一會兒,大家均無言語,山中雖然空氣清新,卻卻仍不免有僵硬的氣氛
陳空走在身后,還是第一個打破沉默問道。“前輩,你一直生活在五蘊山這里嗎,”
縱目巫師沒有放慢速度,說道,“是的,從來就沒有離開過。”
“那當(dāng)年發(fā)生在這里的慘案,你應(yīng)該還記得清楚吧,”陳空問道
其實陳空這樣問,并不是想為當(dāng)年七曜同盟做的事找到其他的借口,更多的是因為一種好奇,對事實的好奇,陳空愿意從更多的角度去審視一件事。
“當(dāng)然記得,”縱目巫師簡單地說道,繼續(xù)往前面走去。
“那整個血案爆發(fā)的原因是什么,”陳空道,“是因為七曜同盟窺覷五蘊山的珍寶,還是因為三黎族打算召喚五蘊山的某些東西?”
縱目巫師猛地停了下來,轉(zhuǎn)身道:“我只可以說,我們?nèi)枳宓淖迦讼騺矶际乔迩灏装祝瑔栃臒o愧。從來也沒有做過任何喪盡天良的事。”
“那整件事的起因又是什么?”陳空雖然知道這樣會讓人厭恨,但還是追問道
“很簡單,因為我們的身份。”
“你們的身份?”
“我們?nèi)枳宥际巧瞎艜r期蚩尤部落的遺民,在眾多修仙者的眼中蚩尤就是邪神的始祖。”縱目巫師嘆了口氣道,“但蚩尤死去,千百年來,我們?nèi)枳宓暮笕藶榱松嬉呀?jīng)做出了最大的妥協(xié),我們拋棄了所有修煉的功法,法寶,只為了能像普通人那樣或在九州大地。”
。“不過,你們七曜同盟的人,對我們?nèi)耘f不死心,即使在我們卑躬屈膝的時候仍然要將我們斬盡殺絕”
“我們供奉的這座山里面,根本就沒有被沾染了邪神黑暗的魔物,這里有的只是神跡,值得所有人都朝拜的神跡。”
“只有你眼中隱藏著惡魔,你才會看到惡魔。”縱目巫師凄然道,三萬多條無辜的生命瞬間就成了某些心懷執(zhí)念之人的祭祀品。
陳空低頭沉默。
“我恐怕不會相信我這個法外之徒的話語吧?”縱目巫師笑道。
“不,我相信你,”陳空抬起頭來堅定地說道,“這幾天我在附近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讓我差不多接近了事情的真相,我不認為你有騙我。”
“哈哈,很好,這么直率的人七曜同盟中可真少見,”縱目巫師笑道,“但是上次封印所有村民的那個人,也是這般一臉?biāo)斓臉幼印!?
縱目巫師話鋒一轉(zhuǎn),又說道:“不過既然你能如此坦率,我也有話直說吧,這次我叫你們前往的血湖,也不是什么好差事。你完全可以說我沒安好心,因為去了那里幾乎就是九死一生。”
陳空默默地點了點頭。
縱目巫師像想了一會兒什么似的,忽然又開口說道:實在拿不了清空鏡,你們也回來算了,
陳空道:“前輩,不知血湖那里有著什么可怕的東西。”
縱目巫師笑了笑,道:“去了那里,你自然就會明白了。”
在山中的穿行又維持了一刻的時間,血湖的面貌才顯露在眾人眼前。
整個湖泊一片鮮紅,不同于赤煉河那血液般的腥紅,血湖湖水的鮮紅仿佛是一朵鮮花,充滿了活力和生命。偶爾有微風(fēng)吹過,湖水泛起輕輕地漣漪。
“前輩,那清空鏡位于何處?”陳空看著眼前湖泊問道。
“就在血湖下面啊,”縱目巫師指了指前面的血湖道。
“你是要我們潛入水中,幫你搜尋一塊鏡子,”聶如雪道,“這也未免太難了吧,我們又不是魚兒。”
“不是的,據(jù)我所知,潛入湖中之后,人可以生存數(shù)月之久,”
“數(shù)月之久,著怎么可能?我們在水根本無法呼吸,潛入水中這不是要我們命嗎?”聶如雪道。
“這位前輩,不是我們懷疑你,”左楊也插嘴道,“只不過,你就這樣讓我們冒然進去。對于我們這樣也未免太高風(fēng)險了吧”
,“各位,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我知道的也只是從血湖逃出來的修仙者聽來的只言片語。”縱目巫師道。
“你從未到過湖底,自然會站著說話不腰疼”聶如雪追問道。誰會在水中生活數(shù)月之久啊
“放心吧,我是不會謀害你們的,”縱目巫師道,“曾經(jīng)有人從血湖中成功回來,酒館那個酒鬼真正是其中一個。”
“你是說那個。。。”陳空問道
縱目巫師道:“還能是誰?身為修仙者卻整天沉迷于飲酒,迷糊度日,醉生夢死。”
陳空想起了那個酒鬼:“那個失魂落魄的人,可他之所以如此自暴自棄,也正是因為從血湖逃回來開始,”
陳空當(dāng)然也記得他說過的話,那酒鬼說過,在血湖里他失去了一切,包括他的朋友愛人,還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