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金塔死后,大家的情緒柏波動越拉越大。
蘇復已經將這件事情報官了,山下的官兵很快就趕上了凈月山莊,開始排查金塔死亡的原因。但凡是和金塔死因有關的人,在場的人全部都被圍住了。
一個一個的問話。
不一會就輪到了韓驚瓊。她被問話,其實她還是有些意外的,她在驚池鏢局里關系最好的就是林以濃,她和金塔出了打過一次招呼,其余的事情基本上就沒有交集。她如實地交代清楚后,就輪到了下一個了。官老爺聽完所有人的說法后點點頭,吩咐道手下將戲班子里的人全部都叫了過來。
幾十個穿著中衣,臉上還吐著油彩的人紛紛被拉了過來,跪在地上。
“說,是誰管道具?”他聲音很威嚴,大家聽了都是一驚。
韓驚瓊瞧見夫人似乎也被嚇倒了躲在蘇復的身后面色更加的蒼白。蘇復拍拍夫人的手,將她攬在懷里:“再忍一下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夫人將頭埋在蘇復的懷里,乖乖巧巧的。
“是我……”一個年級稍微大一點的人站了起來,“大人,是小人掌管戲班子的刀具。”
“那你說說看,這是怎么回事?”
“大人,這個白綾并不是小人準備的。班主是喜歡寫戲本,班子里的戲基本上都是他操刀的。就因為是這樣,他時常不按常理出牌。這次的白綾我們也沒有料到啊。我們設計的戲本是沈言躺在床榻上咬舌自盡的!”
林以濃這時候也站了起來:”大人我可以給他作證的,這個戲本子原本寫的就是咬舌自盡的。我們也沒有想到他臨時改戲了。“
“是啊,是啊……“
其余的人聽了都紛紛站出來表示贊同。
官老爺見狀基本上也就明白了,他拍拍手說道:“既然如此,你們的意思那就是自殺案嘍?"
眾人頓時就不說話了。
韓驚瓊站在人群里看著地上的金塔的尸體,有些失神。
秦心月湊在韓驚瓊的耳邊說道:“怎么感覺奇奇怪怪的,感覺不像是自殺?”
韓驚瓊也摸了摸腦袋,不知道說點什么。
官老爺見一時間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以自殺結案,呼啦啦地一招呼,又將衙門里的人招呼下山了。
整個凈月山莊又恢復了平靜。
蘇復看看周圍,于是淡淡地說道:“你們將這里收拾一下,我不希望有什么閑言碎語出去。要是被我查到,你們知道后果是怎么樣的!”
“是——”侍女小廝們低著頭,乖巧地應答。
懷里的夫人早已四肢無力,癱倒在束蘇復的懷里。蘇復原本是想扶著夫人回去的,但是發現根本就沒有什么用,于是彎腰將夫人攔腰抱起,鎮定地轉身回去。
韓驚瓊嘖嘖一嘆,問身邊的小丫鬟,順帶想套一點話:“你家莊主可真是寵愛夫人啊。”
小丫鬟點點頭:“莊主寵愛夫人已經不是什么新鮮事情了。莊主雖然是冰疙瘩一塊,看誰都沒有好臉色,但是對夫人當真是沒話說了。“
韓驚瓊點點頭。
院子里的人都悄悄散去后,整個戲班子的人還留在這里。
林以濃抹著眼淚,指揮著將班主的尸體找了一個擔架抬起來。然后就要出門。
蘇彥攔住了林以濃,問道:“你們這下是要去哪里?"
林以濃聲音有些嘶啞:“班主的尸體在這里也不是辦法,我們想將班主的尸體抬下山,定一個棺材將班主安置好。”
“就安置在這里?”蘇彥驚訝地問道。
“我們都是孤兒,天下都沒有家,天下也是家。死了后隨便埋一個地方就行了。”
林以濃說這樣的時候,引起了戲班子里的人強烈的感同身受,都忍住重重嘆息。
蘇彥摸了摸鼻子,心懷歉意:“對不起,我……”
“不用說對不起,我知道你和尊夫人也是天地為家。我們都是江湖兒女,不必太過看重那么多多的禮節。
蘇彥點點頭便放林以濃出去了。
今天陡然發生的變故讓韓驚瓊和蘇彥猝不及防,本來以為是好好的一場莊主和夫人的重逢見面。開開心心熱熱鬧鬧一場。沒想到卻發生在這樣的事情。
秦心月更加:“我第一次來啊,現在都有陰影了。我害怕看戲了!”
韓驚瓊見不得這樣的夸張,輕輕拍拍她:“那好啊,之后還有一場戲沒演完,應該是要找個時間點開戲了。到時候我和蘇彥來,你別來了。”
“啊?那不行的。我還是要來的!”秦心月原本以為就這一次機會,沒想到還有戲能看。其實要不是后來出現了變故,秦心月真的看得津津有味,只是可惜了。還這么年輕!
……
晚上整個院子都是靜悄悄的,原本定了一場晚上的戲,但是現在誰也不敢先說話。
是主人挽留好還是客人自動回去比較好的問題。
林以濃憔悴了很多,坐在韓驚瓊和蘇彥的對面,韓驚瓊都幾乎認不出來了。因為他不修邊幅,胡子也冒了出來!
吳娘坐在一邊皺著沒有,幫他裝飯又幫著喂他,就像是母親一樣照顧著林以濃!
“他沒事的,只是和班主關系好,現在傷心過度了。”吳娘見韓驚瓊實在是擔心,于是下意識將這句話給說了出來。
韓驚瓊點點頭:“希望吧。”
夜里韓驚瓊和蘇彥從廚房端了一盤花生過來做零嘴,
兩人優哉游哉的將花生米全部吃完了。秦心月倒是捧著一粒花生米吃了半天還沒有吃完。
韓驚瓊笑了好久,結果秦心月直接將花生米給扔了。
韓驚瓊和蘇彥笑了一陣子,想起天色也差不多了,于是起身將盤子送回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