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香冰、陶柔冰和邊牧一行在靈福洞天待了兩天之后,便告辭,他們未說明要去哪里,僅說了公子安排了別的要事需要前去處理,便拜別靈福洞天的懷陽、懷化真人,董云飛和藍一雪。一行人向東而去,南山城在靈福洞天的東邊,約五千五百里的距離。他們一邊行進,一邊修行,現在過去了八天時間,陶香冰已經邁入元嬰境第七道層,陶柔冰已經進入元嬰境第三道層,邊牧也進入了開悟境第八道層,大家都聽從東方仁杰的要求,道基一定要穩定,一行三位向南山城而來。
窮奇自被東方仁杰在林南生命禁區救了以后,開始一直被妖神殿、丹陽門、玄真派、百草谷等幾個門派的修行者圍追堵截,修行境界提升較慢,五個月以前是心動境,現在五個月過去了,也才提升幾個道層,勉強到了化形境。而在東方仁杰四個月以前,同丹陽門和玄真派杠上以后,玄真派和丹陽門已經不在圍追窮奇了,把視線轉移到了東方仁杰身上,也間接地減輕了窮奇的壓力。但妖神殿派出的高手,一直在追尋窮奇的下落,他們不把損魔鞭追回,誓不罷休,因為那可是妖神殿的“底蘊”和“靠山”。
此次東方仁杰再次利用天罰的戰術將圍攻他的三千多修行者全部屠戮,所有追尋東方仁杰蹤跡的修行者全部失去了音信,這極大地引起了兩大殺手組織的高度關注,兩大殺手組織也因此出動了四極秘境的超高手——各自派出了神子、神女參與調查消失的一干殺手,其他的各門各派還在等著派出去的修行者的消息。
東方仁杰在第八天上午的寅時,突破了分神境的第九道層,來到了分神境的最后一個道層,而此時的肝之洋中靈氣極為稀薄,東方仁杰整整用了十二個時辰,到第九天上午的寅時,才將這肝之洋所需的靈氣填充到充盈的狀態,此時,他肝之洋中的金黃色液體靈氣已經極為濃郁,絲絲地冒著熱氣,似乎要向外溢出一般。這組龐大的龍脈,也僅僅剩下五分之一的量。心之洋連著脾之洋、脾之洋連著肺之洋、肺之洋連著腎之洋、腎之洋連著肝之洋、而肝之洋又回歸到心之洋,形成了完美的五行循環,五行秘境中的五大靈氣之洋都極為充盈,東方仁杰能隱約感覺到似乎沖破四極秘境的天罰要來臨了。東方仁杰趕緊收斂了對龍氣、靈氣的吸納,慢慢回到了現實,但他沒有壓制著天罰到來,他想順其自然,迎接分神境巔峰道層突破四極秘境,這將是跨秘境的天罰,他不敢大意。
東方仁杰站了起來,喚出了抱著神爐的神識,他也想讓神識也經歷這跨大秘境的天罰,同自己肉身一起接受洗禮。伴隨著“轟隆隆”的一聲悶雷,沖破四極秘境的天罰到來,風雷電開始了對東方仁杰的轟擊——第一輪的第一次轟擊——九道筷子粗細的風、雷、電,九道嬰兒手臂粗細的風、雷、電,九道成人大腿粗細的風、雷、電,九道小轎車般粗細的風、雷、電,一起轟向東方仁杰,一次的轟擊就發出了一百零八次攻擊,這是突破心動境、化形境、元嬰境、出竅境四個小境界的所有攻擊量,東方仁杰身上的衣物被轟擊后,瞬間就變成了碎片。他現在一絲不掛,站在宏大的天罰場中,帶著神識不斷騰挪方位,不斷以寒鐵神弓射出一十八種神物對抗這宏大天罰,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在不斷地“與天斗”的過程中,東方仁杰運用寒鐵神弓越發熟練,他將神爐懸在神識和自己的頭頂,將寒鐵神弓換給神識,讓神識也射出一十八種神物對抗天罰,自己則喚出了王弓,雙雙以神弓對抗強大無比的天罰。只要天罰出擊,他和神識同時發箭,灌注靈力的兩箭離弦之后,立馬幻化為神物,神物又在瞬間幻化為九九八十一種各種大小不一的此種神物,以此對抗這每次轟擊都有一百零八次攻擊的天罰。終于,一個時辰的時間即將過去,東方仁杰和自己神識經歷了一場極大的考驗,神爐上被天罰轟擊了上百次,如不是神爐護頭,自己和神識的頭部可能將遭受重創,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天罰轟擊得破爛不堪,除了頭部,渾身上下幾百處傷痕,到處都冒著汩汩的白色血液、到處都是白骨森森。隨著最后一次天罰的轟擊,東方仁杰和神識終于扛過了此次史無前例的宏大天罰,正式邁入了四極秘境。
東方仁杰帶著神識,兩步就來到了最大的那支龍脈的龍頭處,他與龍脈立即盤坐、閉眼、吐納,與龍脈融為一體,極速吸收龍氣和靈氣,以補充在“與天斗”的戰斗中損耗的靈氣。一個時辰之后的辰時,東方仁杰充盈了自己的丹海秘境、五行秘境,全身傷痕恢復如初,同時也穩固了自己剛邁入四極秘境中的合體境第一道層,成為了一名名副其實的超高手。東方仁杰發現:一絲絲的靈氣以丹海秘境為起點,經五行秘境,向四極秘境中滲透,靈氣在慢慢向自己的雙手延伸,他心想:難道合體境是修煉自己的雙手嗎?難道這就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自然大“道”么?
邁入四極秘境的合體境之后,東方仁杰感覺自己就是神識,神識也就是自己,本我與道我形成了完美的融合。在對抗天罰中,其實二者已經表現得淋漓盡致,提前預演了本我與道我的融合。
這支龐大的龍脈群支持了東方仁杰從元嬰境突破到出竅境,出竅境突破到分神境,再由分神境突破到四極秘境的合體境,已然所剩無幾,東方仁杰站了起來,喚回神識、神爐,而二者直接飛入了四極秘境之中,他將兩把神弓納入小世界之中,來到了附近的小河邊,將天罰燒焦的皮膚洗了洗,忽然發現,整個人直接脫胎換骨一般,蛻掉了一層厚厚的老皮,迎來了嶄新的皮膚。皮膚充滿了生機與活力,充滿了彈性,而自己則顯得年輕了一些,更加健壯與結實。他修了修邊幅,梳理頭發之后,再次穿上了一套新的長袍,也將龍江玥贈與自己的金黃的鈴鐺吊墜,掛在左邊的腰間。
站在小河邊,聽著嘩嘩的流水聲,望著深秋中林木泛黃的枝葉,想著自己在地球上的父母與親人,以及久未謀面、不知生死的三位同學,東方仁杰心潮澎湃,情不自禁地念叨:
北山白云里,隱者自怡悅。相望始登高,心隨雁飛滅。
愁因薄暮起,興是清秋發。時見歸村人,沙行渡頭歇。
天邊樹若薺,江畔洲如月。何當載酒來,共醉重陽節。
一陣感慨之后,東方仁杰想到了自己來林北的目的——希望能追尋到抱樸子前輩的足跡。因進入青龍一族的禁地,導致青龍一族興師動眾而來,可惜的是一干龍族已被自己以天罰盡數屠戮,自己也曾放言“從今若許閑乘月,拄杖無時夜叩門”!青龍一族自北而來,不妨直接去他青龍一族的老巢闖上一闖,看看這青龍一族老巢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想到這,東方仁杰喚出神爐,一步踏上,催動靈氣向北“呼呼”而去,十來分鐘時間,行進了兩百多里,找到了青龍一族的老巢,建立在一處靈氣極為氤氳的峽谷之中。東方仁杰提起一口靈氣,朗聲大喝:“散修東方仁杰,前來青龍一族拜會!”這一聲大喝,驚得林中眾多的飛禽“撲棱撲棱”地煽動翅膀飛出了樹林。忽然,“呼呼”兩條青色巨龍騰空而起,兩只龍爪各執長戟,以憤怒的眼神怒視東方仁杰。他看了看兩條長了,都為元嬰境的高手,但自己還沒把他們放在眼里,因為自己已經邁入了分神境,要殺這兩頭龍簡直就如屠豬宰狗般容易。
“爾等暫且退下吧,有請東方道友入谷內敘話!”一聲極為蒼老的聲音洪亮地說道。
兩條龍收起了法器,做了個請的姿勢,便轉身緩緩離去,東方仁杰也不客氣,直接催動神爐跟了上去。不一會就來到了青龍一族的山谷前,只見山門前立著一丈高大石,上書“青龍谷”。東方仁杰收了神爐,順著石梯,跟著兩頭龍,一步一步向谷中走去,約莫走了三四里的石梯,來到了峽谷中的一片空地,東方仁杰瞬間感到了數百條真龍脈藏于峽谷之中,而且還有數百青龍,但境界都不高,走過一條彎彎曲曲的棧道,兩頭青龍把東方仁杰領到了一處木制大殿,大殿正中坐著一位須發極白的人形老者,已經滿臉的皺紋,老者才是四極秘境的洞虛境,左右分別坐著兩名中年人形中年男子,境界分別為出竅境和分神境。
東方仁杰來到大廳中,一拱手,說道:“晚輩東方仁杰,拜見幾位前輩!”三人沒有起身,老者點了點頭,示意東方仁杰坐下敘話,其余二人臉色平靜,沒有任何表示。
人形老者開口道:“東方道友,你入我青龍谷所謂何事?”
東方仁杰平靜地回答說:“我入青龍谷,有些問題,想向幾位前輩請教,不知可否?”老者示意請問。
東方仁杰平靜地說道:“據晚輩所知,龍族經歷了洪荒時代、大荒時代、莽荒時代、蠻荒時代和古荒時代的五個大時代,包括這大荒和蠻荒的兩大黑暗時代,歷時五千萬年以上。龍族能不被滅族而傳承下來,我想龍族的歷史積淀是極為深厚的,歷經如此多世事浮華、滄海桑田,其族類理應是胸襟豁達、高瞻遠矚、悟道深邃之輩!為何前有龍冠宇挑戰?后有四支隊伍截殺?更為甚者,以三聲戰號出動數百龍族精銳截殺我一介散修?此般種種,是何道理?”
須發皆白的老者臉色有些尷尬,搖了搖頭,沉思了好久,終于回答說:“一切皆因那鏡中花,水中月的許諾。”
忽然,大廳外一陣秋風吹來,隨后,谷中便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仿佛在為青龍一族無法回歸的數百精英哭泣。東方仁杰望向谷中各種藤蔓植物,皆在雨滴的擊打下搖晃著枝葉,被風雨洗禮著。
東方仁杰沒有插話,約莫又過了約三四分鐘,老者接著道,“在一千五百多年前,那時候,我青龍一族人才濟濟,林北九大龍族皆以我青龍一族為尊,共同推舉我青龍一族的谷主為至尊谷主,皆聽至尊谷主指令行事!
“至尊谷主天資卓越,在五百歲時,已經進入四極秘境的合體境,在一次外出至二十八星宿的云游中,偶遇煉獄府中暗眼,二人相談甚歡,暗眼便邀請至尊谷主入煉獄府作客。當來到煉獄府之后,至尊谷主發現,此處盡是三族修行界的龍鳳之才,其中,以妖神殿當時的殿主龍巖城最為耀眼,因為同為妖族修行者,至尊谷主同龍巖城也一見如故,相談甚歡。龍巖城夢想構建洪荒時代的妖族天庭,并許諾:如龍族一脈能以妖神殿為尊,在妖族天庭中,龍族至尊谷主可稱副妖皇,位列妖皇之下九大妖尊之上,可謂一妖之下萬妖之上。至尊谷主被龍巖城的花言巧語所迷惑,也為那鏡中花、水中月的許諾瘋狂,當即決定同妖神殿結盟,以妖神殿的號令為尊。
東方仁杰心想:難怪了青龍一族會為妖神殿的一句話就來挑戰和追殺我,原來這背后還有這么多秘辛!
“當至尊谷主回到石林星,召集其它八大龍族議事,說明龍族已與妖神殿結盟,為實現妖族天庭在后古荒時代的偉大復興而共同進退。至尊谷主話未說完,當即就遭到火龍一族的極力反對,應龍族、望龍族、蜃龍族也表示此事干系甚大,需要從長計議,而蟠龍族、魚化龍族、行龍族、云龍族四族則以沉默視之,未反對,但也未贊同,委實想推諉、搪塞過去。至尊谷主則想以九大龍族共尊為由,強勢要求其他八支龍族認同結盟,這直接導致了火龍一族當時的谷主拂袖而去,從此不再尊青龍一族谷主為至尊谷主。
“接下來的數百年,妖神殿不斷發來信函,要求龍族與其一同征戰二十八星宿,而至尊谷主要求火龍一族出兵,火龍一族誓死不從,至尊谷主則放出狠話,如不出兵,就踏平火龍一族聚居之地。火龍一族為保存實力,在一千四百五十年前舉全族精英之力,設下古荒時代強大法陣將林北聚居地封印,從此自林北銷聲匿跡。火龍一族在林北九大龍族中本與我青龍一族實力相當,而自火龍一族從林北銷聲匿跡之后,其他七族均認為至尊谷主仗勢欺人,從此也不再遵青龍一族號令,林北九大龍族從此分崩離析。
“在妖神殿不斷來信催促下,至尊谷主只得攜青龍族精英加入到妖神殿的征戰中,上百年以來,我青龍一族精英損失殆盡,而至尊谷主也在一千四百年前征戰二十八星宿的一顆生命古星時殞命。
“當少谷主繼任青龍一族谷主之后,還繼續維系與妖神殿的結盟關系,因此,才出現前有龍冠宇挑戰、后有四支隊伍截殺的無良之行!”
聽見青龍一族的秘辛,此時,東方仁杰心有所感,輕聲念叨:
始以險技悅君目,終以貪心媚君祿。
百尺高竿百度緣,一足參差一家哭。”
聽見東方仁杰的話語,老者及兩名中年男子均動容,老者說道:“對于我青龍一族的種種所作所為,其曾經所種之道因,導致了今日之道果,我族至此開始封山,五百年內不再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