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年本來是滿腔怒火,這一刻心中卻是又驚又樂,他知道張子歌身手好,卻沒想到,只是一個照面就徹底的把這群混混們給鎮住了。
他看到這個混混如同小丑一樣,忍不住笑道:“算了,子歌,犯不著和這種人渣一般見識。
他倒不是心軟,而是知道小刀會在S市當地,是很有勢力的黑社會團伙,雖然張子歌很厲害,但是真要被這群黑社會給惦記上了,以后只怕也是麻煩不斷,所以才開口說情。
張子歌緩緩的松開了手腕,淡淡道:“下次不要讓我再看到你仗勢欺人,便宜的事情不是每次都有!”
干瘦青年心中大喜,慌忙扶著自己那只已經快沒有了知覺的手,站了起來,連連作揖道:“不敢了,不敢了,以后我絕對改邪歸正,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只是眼中卻是流露出怨毒的神色,轉身一揮手,就要和同伙離開。
“站住!”張子歌冷冷喊道。
干瘦青年心中一凜,緩緩轉過身來,本來陰狠的臉上卻又擠出了一絲笑容,小心翼翼的問道:“大爺,還有什么吩咐?”
干瘦青年這番變臉,堪稱奧斯卡金像獎的水平,只不過眾人都沒有注意到,到是讓他微微有些遺憾。
“打壞了東西不要賠的嗎?”張子歌望著一地的狼藉,皺了皺眉頭說道。
“要賠,要賠?!备墒萸嗄昊琶Π咽稚斓娇诖?,望著老板問道:“老板,這里打壞的東西都算到我的頭上,你算算要多少錢?”
做生意的有幾個不是人精?看著他的手遲遲沒有掏出來,慌忙堆起笑臉,“算了,算了,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而已,不用賠了,不用賠了,以后多來照顧生意就好?!?
店老板雖然也為張子歌出手懲治這些人渣混混叫好,可他還是知道,這幫人可是得罪不起的,眼前這個小伙子雖然厲害,可是過一會就要拍拍屁股走人的,自己如果敢把這錢收下來,那以后這家夜宵店也就不用再開張了。
小刀會在當地的勢力,就算報警也沒有什么作用,大不了關進去拘留幾天,可是等他們出來了,那可就有得好玩了。
“那就謝謝了,這位大爺,我們可以走了吧?”干瘦青年一臉低三下四的問道。
張子歌望了店老板一眼,無奈的揮了揮手,懶得再多說什么。等那群混混們離去,看熱鬧的人也逐漸散開,夜宵店里的一切又恢復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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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奶奶還是在醫院的病床上去世了,雖然早已有了心里準備,可是洛芊芊還是不可避免的傷心欲絕。
奶奶已經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可是這唯一的親人,也離她而去,沒有過這種經歷的人,是無法體會到這種痛苦的。
她把自己關在了家里,而張子歌則默默的坐在她們家那棟樓的下面。很多時候,嘴上雖然不說,其實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張子歌極力想要避免這種答案,可是他知道,感情這種事情,很多時候就和人在江湖一樣的身不由己。
他嘴上可以拒絕,可以說不愛,可是如果真的不愛,他就不會因為擔心,而連著好多天守候在洛芊芊家的樓下。
一根香煙已經燃到了盡頭,可是煙灰卻并沒有掉落。張子歌仰著頭,望著夜空上的星星,有些出神。
“你在看什么?”不知道什么時候,洛芊芊已經來到了他的身旁,看到張子歌仰著頭,也是將目光投向了夜空。
張子歌聽到了她的聲音,夾著香煙的手指,微不可查的一抖,煙灰已經掉落了下去。知道她已經從奶奶去世的悲傷里走了出來,可是卻好像依然不為所動的,一霎不霎的望著夜空,“我在數星星?!?
“數星星?天上這么多星星,怎么可能數得清楚?”
“本來快數完了,不過被你打斷了?!睆堊痈杞K于收回了目光,望向洛芊芊的時候,臉上已經浮出了一絲笑意,“怎么樣?心情好些了嗎?”
“本來不好的,不過現在已經好了。”
“哦?為什么?”
“因為我在陽臺上,看見你已經在這里坐了三天了?!?
張子歌一絲苦笑,“說明我這三天沒有白坐?!?
“更說明了另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你是愛我的?!甭遘奋方K于笑了起來。
“我無法否認?!?
“子歌?!?
“嗯?”
洛芊芊突然一把勾住了張子歌的脖子,溫潤如玉的香唇,已經印了上去。張子歌渾身一震,又慢慢的松懈下去,抬起手來,終于一把將她擁入了懷中。
張子歌不知道自己的這個選擇是不是正確的,可是他已經明白,人在很多時候,是沒有辦法違背自己內心的。
這一晚,張子歌徹底卸下了心中的包袱,而洛芊芊也終于初嘗女人的滋味。男人厚重的粗喘,和女人嬌弱的呻吟,在這個繁星璀璨的夜晚,構成了一篇華美的樂章。
洛芊芊趴在張子歌的身上,指尖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劃過,輕撫他堅毅如刀削一般的面龐,突然,洛芊芊猛地一口咬在了張子歌的肩頭,這一口咬的很深,幾乎滲出了血來。
張子歌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眼中卻是無盡的愛憐。
洛芊芊仰起頭來,吐氣如蘭,“這是我在你身上留下的記號,是告訴別的女人,你已經名草有主了?!?
翌日,晨曦透過了飄窗,潑灑在兩個纏綿的情人身上,張子歌被一陣手機鈴聲震醒,隨手從床頭柜上將手機拿過來,貼在了耳朵上。
“喂?”
“我找張子歌?!蹦沁厒鱽硪粋€男人的聲音。
“我就是?!?
“我們馮總想見你一面,九點鐘,福林大廈?!?
“抱歉,我不認識什么馮總?!睆堊痈杳碱^微皺,已經準備將電話掛掉,而那邊已經冷冷的說道:“如果不希望方馨瑤有事的話,我想你最好還是來一趟?!?
張子歌猛然睜開了眼睛,淡淡的回了一句,“好,我九點鐘一定到?!?
掛斷了電話,張子歌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洛芊芊,輕輕的將她那只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移開,她昨晚實在太累,面對張子歌瘋狂的索取,幾乎整個身子都被他掏空。
俯下了身去,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洛芊芊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吟的嬌哼。
張子歌的嘴角微微一彎,小心翼翼的起身,穿好了衣褲,往屋外而去。
馮總是誰,不言而喻,在張子歌的印象中,所得罪過的人里面,姓馮的,無疑只有那位被他廢掉了男性功能的馮若愚,馮大公子。
福林大廈門口,張子歌剛剛從出租車上下來,已經有四名黑衣人向他這邊走了過來。
“馮總已經在上面等著你了,跟我們來吧。”
跟隨著黑衣人往大廈里面走去,乘坐電梯直接到第80層才停下來。
電梯門打開,眼前一片豁然開朗。三百六十度的全景式落地窗,中間無一根立柱,一眼俯瞰整個S市全城。
一名中年男子,手上戴著一雙白色手套,握著一根高爾夫球桿,正全神貫注的瞄準著球洞。
他的身邊站著兩個人,一個身穿白衣紅褲的侍從,端著盤子,盤子里是茶壺、水杯,還有一塊疊的整整齊齊的白色毛巾。
另一個穿著一身棕黃色的東南亞紗籠服,赤著腳,臉上黝黑的皮膚滿是皺褶,顴骨異常的突出,一雙狹長陰鷙的眼睛,偶爾閃過一絲兇戾之氣。
不遠處還有十幾名黑衣人一字排開,雙手垂于腹下,跨立而站。方馨瑤被五花大綁的摁在一個沙發椅上,嘴里塞了一塊布,精神看上去有些萎靡,面色略顯潮紅,看到張子歌從電梯里出來的時候,眼中只是充滿了憂慮。
“哎呀……就差一點點……”中年男子一桿敲出,然而那顆高爾夫球卻堪堪從球洞邊上滾過,這讓中年男子多少有些懊惱。
隨手將球桿遞給了侍從,拿過盤子里的毛巾擦了擦手,對侍從搖頭道:“唉,真是差之毫厘謬以千里,看來還是得多練練,一段時間不打,這手感就又不行了?!?
“馮總,您這球技還要練啊,那還要不要別人活了,在商界中,您打球是這個,在高爾夫職業球手中,您做企業是這個!”侍從舉起大拇指來,一臉的讒笑和奉承。
中年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可是越來越會說話了?!蓖蝗慌み^頭來,目光落在張子歌身上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已經逐漸的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沉。
“你就是那個張子歌?”
張子歌的目光從方馨瑤的身上收了回來,看向中年男子,淡淡的回了一句,“不錯,我就是?!?
“哼,你膽子不小,你知不知道若愚是我馮世坤唯一的兒子?你廢了他的根,就等于是斷了我們馮家的香火?!敝心昴凶诱Z氣冰冷的說道。
張子歌嘴角微微一彎,“如果做父母的不會教育兒子,那么就不能怪外人教育的太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