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望夫石
- 覺醒之隱者無雙
- 辰州刀筆吏
- 3023字
- 2023-05-15 16:06:16
理想是理想,現(xiàn)實是現(xiàn)實,你若是執(zhí)著的抱著理想不知變通,總有一天會撞的頭破血流!
來到這里的男人,理發(fā)不是目的,就像醉翁亭喝酒的那個老翁,喝酒不是目的,排遣郁悶之氣才是正題。
可是她發(fā)現(xiàn),張子歌真的是來理發(fā)的,他坐在舒服的椅子上,就和屁股上長了個釘子一樣,除了必要的低低頭,配合她的剪發(fā),面對自己的火辣的身材,他不但沒有揩油,竟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女發(fā)型師總算找到了那種面對理想的感覺,她小心而又迅疾的輕舞。
手中的剪刀有著張旭狂草潑墨般的豪放,又夾雜著公孫大娘隨風起舞的靈動,她面對的是一幅絕好的璞玉,她有信心讓這塊璞玉,綻放出最華麗的光芒。
發(fā)型師形象設計的時候,通常都是看你的口袋,和消費的標準來決定給你做什么樣的頭發(fā),可是今天這一個單剪,就要花費她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別的發(fā)型師都是忙忙碌碌的,為了多接一個活兒,盡快結束手中的這個,多撈點收入。
可是她今天沒有這個想法,她只是覺得,她為張子歌剪頭已經(jīng)是種收入。
張子歌雖然表面無動于衷,實際上心里卻是有些憂愁,這女發(fā)型師是跟自己的頭發(fā)較上勁兒了么,剪得那么投入,那么一絲不茍,兩邊的鬢角起碼修了一遍又一遍,稍微有一點點不對稱都不行,自己好像已經(jīng)有很久沒有這么講究過了。
時間如梭,眼看著剪個頭發(fā)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但是張子歌也不好去催人家,畢竟人家這是在對自己負責呀!
終于,女發(fā)型師瀟灑的一揮剪刀,那把剪刀竟然如袖箭般的準確入筒,“好了。”她看著鏡子里的張子歌,猶如在欣賞著一副精美的作品,眼中笑意盈盈,波光流轉。
“多少錢?”張子歌起身,伸手拿起眼鏡,準備戴上。
“先去洗洗。”女發(fā)型師卻是突然一把攔住。
洗過之后,女發(fā)型師繼續(xù)重操妙手,又是一番噴灑,又是一番吹攪,當吹風機的聲音停下,抬頭望去,看到女發(fā)型師滿是欣賞的望著他,仿佛他腦袋上長了個花一樣的。
雖然沒有人圍攏過來,但是發(fā)廊里大部分的目光卻都已經(jīng)注視了過來,里面驚訝、艷羨、妒忌、甚至是愛慕不一而足。
一個富婆戴著滿手的金戒指,恨不得再多出幾個手指來才好,滿頭的白沫,順著臉頰快流到了嘴邊,卻是渾然不覺。
本來她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享受著一個帥小伙的按摩,可是看到張子歌站了起來,不由眼前一亮,幾乎就想要脫口而出的問一聲,小伙子,包月多少錢?
以前都是女人愛錢不愛臉,現(xiàn)在終于能夠撐起半邊天了,很多人物極必反的學起了男人們的風范,尋花問柳的手段竟然比起男人還要高明。
“多少錢?”張子歌問道。
“不要錢。”女發(fā)型師回答的很是干脆。
張子歌還沒有栽倒,旁邊的一名男發(fā)型師卻是手上一個哆嗦,差點把客人的耳朵給剪下來。
張子歌有些奇怪,半晌笑了起來,“你開玩笑的吧?”
“我沒開玩笑。”女發(fā)型師也笑了起來,“是這樣的先生……”女發(fā)型師涂抹著濃濃的眼影,看起來讓人琢磨不透深意,“我們能不能麻煩你一下,只是照一張相片,然后再允許我們放大一下,貼在門口做個廣告?這次剪的就算是報酬?”
“這樣也行?”張子歌打量著鏡子中的那個帥小伙,生機勃勃,筆挺的站在那里,眼神卻是有些茫然!
“當然可以,我只怕你不同意。”女發(fā)型師看到張子歌點頭,已經(jīng)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旁若無人的跑了出去。
恨的那個富婆牙關緊咬,暗自罵了一聲,臭狐貍精!
女發(fā)型師拉著張子歌來到了隔壁的婚紗影樓,低聲向攝影師說了兩句,攝影師抬頭看了張子歌一眼,竟然贊了一句“好帥的小伙。”
張子歌忍不住有些臉紅,就像神經(jīng)病已經(jīng)習慣了別人說自己不正常,突然有一個人說自己沒病,多少感覺不太適應。
只不過更沒有想到的是,女型師竟然執(zhí)意要和他合影一張,張子歌推脫不過,只能苦著臉陪她照了一張,等到擺完pose照完相片,女發(fā)型師看似有意無意的,又問了一句,“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住在哪里呀?有沒有女朋友呀?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女朋友呀?”
張子歌實在怕她也和那位導購小姐一樣,來上一句什么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已經(jīng)抬起手腕看了一下,大叫了一聲糟糕,拔腿就跑了出去。
只留下女發(fā)型師一臉恨恨的站在那里直跺腳。
張子歌好不容易擺脫了這個口香糖,心中有些忍不住的哀嘆,都說如果帥也是一種錯,那么很多人都愿意一錯再錯。可是他實在不能再錯下去,因為洛芊芊那邊估計已經(jīng)等的變成了望夫石。
其實更準確一點來說,應該是望男朋友石,張子歌胡思亂想的,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等來到了洛芊芊上班的銀行外時,已經(jīng)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個多小時。
張子歌這才想起來,自己除了衣服褲子鞋子外,好像什么東西都沒有買,看到洛芊芊已經(jīng)一臉甜蜜的笑意望著自己,多少感到有些慚愧。
“我忘記給老人家買點東西了。”張子歌看了下時間,“還來得及么?要不你等我一會兒,我去附近找個超市買點東西。”
“不用了,我已經(jīng)買了。”洛芊芊竟然未卜先知,已經(jīng)從身后拿出了老年人常見的一些補品,伸手遞到了張子歌的面前,笑道:“你一向做事懶懶散散的沒個譜,我早就提前做好了準備。”
張子歌訕訕的接過,“實在抱歉。”
S市這樣的南方城市,即使是快入冬了,夜色也還是來的比較晚,已經(jīng)是六點多鐘,天上那團火燒的太陽,卻還是沒有想要落下去的樣子,掛在遠遠的天邊,做著最后的掙扎。
洛芊芊把車鑰匙給了張子歌,讓他來開車,而自己則是坐在他的身旁。望著車窗外的樹木花園、人群喧囂,都是如飛般的被拋到了后面,思緒也跟著回到了最初與張子歌相識的時候。
臉上忍不住的浮出了一絲溫馨,又多少感到有些失落,無可否認,她真的很愛這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的心里,卻一直在等待著另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是誰?偷偷的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正在全神貫注開車的張子歌,心中一聲嘆息,能讓你一直默默等待的那個女人,一定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女人吧?
胡思亂想之際,車子已經(jīng)駛入了一個小區(qū),然后在一棟樓前停下。兩人下了車來,一起往電梯里走去,到了16樓的時候停了下來。
洛芊芊掏出了鑰匙,打開房門,突然發(fā)出了一聲驚叫:“奶奶,你怎么了?”
張子歌從她身后望了過去,也嚇了一跳,屋內(nèi)的大廳正中,一個老人家正躺在地板上面,一動不動的,臉色已經(jīng)慘白。
洛芊芊這一刻,已經(jīng)失魂落魄,腦海中一片空白,張子歌卻是已經(jīng)繞過她,沖了進去,卻不敢隨便攙扶,因為不知道老人家到底是什么情況,如果萬一是中風之類的,隨便亂動,只會使得后果更加嚴重。
把了一下脈,不是中風,應該是心臟病發(fā)作,引起的心臟驟停,連忙將老人扶了起來的同時,已經(jīng)輸了一道真氣進去,回頭看了洛芊芊一眼,“必須馬上送醫(yī)院。”
“好。”洛芊芊平日看起來是個很鎮(zhèn)靜的人,看到奶奶軟倒在地上的時候,卻是已經(jīng)完全的驚慌失措,聽見張子歌的說話,這才醒悟過來,手忙腳亂的掏出了手機,“我給120打電話。”
張子歌那一道真氣輸了進去,卻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一顆心已經(jīng)沉了下去,“來不及等120了。”
說著已經(jīng)將老人家一把抱起,沖出了房門,到了電梯口按了下按鈕,可是等到洛芊芊跑過來的時候,電梯卻還在七樓紋絲不動的。
洛芊芊幾乎想要破口大罵,樓下的有沒有公德心,這棟樓一共三十多層,不是給你一家用的。
“只有這一座電梯?”張子歌皺了下眉頭,問道。
“另外一個電梯已經(jīng)壞了好幾天了,一直在檢修。”洛芊芊幾乎哭了出來,平時只有一個電梯能用,就算覺得有點煩,倒還沒感覺有其他什么,可是現(xiàn)在需要等著救命的時候,才知道有多么的讓人絕望。
“走樓梯吧。”張子歌不再廢話,已經(jīng)沖向了樓梯通道。
“啊?好!”洛芊芊連連點頭,卻有些擔心,這可是十六樓,張子歌一個人抱著她奶奶,從十六樓跑到一樓,能行嗎?
可是當她喘著粗氣奔了下來的時候,張子歌早已攔了一輛計程車離去,然后用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過來:“市人民醫(yī)院,你直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