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子歌的聲音,也在這個時候響起,“誰找我?”
趙雪芳也在皺眉,卻吃不準這是不是張金岳安排來的,現在的這個局面讓她感覺有些撲朔迷離,分不清是敵是友。
“是我。”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了過來,張子歌回頭一望,倒是有些詫異。
來的是個女人,如果說趙雪芳是媚到骨子里面的女人,來的這個女人無疑就是冷到的骨子里面的女人。
黑色的衣著襯著寒玉一樣的肌膚,讓人看到,竟然興起一絲冷意。
吳國富正和龍振邦正在打鐵打得火熱,見到是找張子歌的,倒不好拉下臉來,笑了笑,說道:“張老弟,找你的。”
嘴角無言的笑了笑,其中的曖昧不言而喻,只是一直看起來渾渾噩噩的吳國富,不知道為什么,眼中突然透出了一絲精光。
龍振邦這個時候的目光,只是被這個突然出現的漂亮女人所吸引,所以并沒有注意到吳國富眼中閃過的那一絲精光,不然他多半不會與吳國富坐的如此之近。
張子歌扭過頭去,望了一眼,神情多少也有些詫異,“是你?”
別人或許不認識這個女人是誰,張子歌卻不能裝作不認識,當前幾乎將整個東南亞的黑道攪得風起云涌的女人——辛小柔。
只是她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S市,而且還剛好出現在瓊天夜總會的這間包廂里?
辛小柔望著張子歌,目光中似乎沒有當日在澳門時見到張子歌時那樣的熱烈,而是猶如形同陌路一般的,淡淡的望著他,緩緩說道:“我來找你了。”
“嗯?!睆堊痈璋櫫讼旅碱^,聲音沉穩,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眾人,當然也包括張金岳在內都聽不太懂的話,“我知道你早晚會來,不過你其實不該來的。”
辛小柔神色多少帶有幾絲凄然,問道:“為什么不該來?”
“因為我幫不了你?!睆堊痈钃u了搖頭。
辛小柔望著張子歌,沉思了良久,緩緩說道:“如果連你也幫不了我,那這個世上,又還有誰能幫得了我?”
“這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我愛莫能助?!?
辛小柔一聲嘆息,“我明白了?!?
張子歌已經做出送客的姿態,“不送。”
辛小柔的目光始終落在張子歌的身上,聽到這句話,緩緩點頭,“那你忙?!?
二人交談的如同云山霧罩,旁邊人聽的更是莫名其妙,等到張子歌重新落座后,龍哥首先忍不住的問道:“兄弟,她是誰?你的情人?”
“九尾,她是誰?”幾乎在同一時間里,張金岳在另一個包廂里也在問。
張金岳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絲不安,卻是不明白問題出現在哪里,張金岳忍不住的問九尾妖狐,卻知道和問花崗巖沒有什么兩樣,果不其然,九尾妖狐搖了搖頭,沉聲答道:“是個女人。”
張金岳氣急反笑,“我當然知道她是個女人,她這個時候找張子歌,有什么目的?”
“我去看看?”九尾妖狐看起來動作永遠快過頭腦,轉身就要出門。
“算了?!睆埥鹪罁]揮手,“那女人是誰,已經不再重要。”
“為什么?”九尾妖狐忍不住問一句。
“張子歌如果死了,誰還關心他和哪些人交往?”張金岳嘴角淡淡的笑,“我的計劃已經差不多了。”
九尾妖狐這次竟然能忍住沒有問計劃,只是默然。
突然一個聲音再次從酒席中傳起,“富哥,有人見你?!?
又是那個彭主管的聲音,張金岳皺了下眉頭,就聽到吳國富的不滿聲音,“不是對你說了,誰都不見。來,喝酒……”
“這回是……”彭主管欲言又止。
“誰都不見?!眳菄煌蝗挥昧Φ呐牧艘幌伦雷?,放音機都能聽到‘噼啪’作響,“怎么的,我說的話是放屁不成?”
張金岳嘆息一口氣,喃喃自語道:“張子歌喝多不喝多我倒不清楚,我只知道,這個吳國富已經醉了八成,他不醉的時候,看起來很窩囊,醉了呢,看起來更是廢物,我實在不知道趙雪芳怎么會喜歡上這種男人?!?
“那好,趙主管,要不你去……”彭主管求救的聲音來穿。
“我說話現在是不是不管用了?我說了,誰都不許去,誰都不用去?!眳菄挥质怯昧σ慌淖雷樱皝?,繼續喝酒。”
張金岳聽到了都是有些搖頭,又有些皺眉,他不想有任何變數,只是還不等他思考的時候,放音機里突然傳出‘砰’地一聲響,張金岳差點跳了起來,緊接著更多嘈雜的聲音傳來。
“吳國富,你很不錯嘛。”
如果說吳國富的聲音有了八分醉意,那個人聲音的醉意最少有了十二成。
他的舌頭好像都大了不少,嘴里又像塞了一顆鴨蛋,從聲音的繞梁三日中,都能聽出他在搖搖晃晃。
“彭主管,這是怎么回事?”吳國富的聲音有了一絲震怒。
“什么怎么回事?吳國富,你還要問問你,你是個怎么回事?連我你都不見,你真的是不給面子!你你你……你想不想做生意了?”
“你醉了。”吳國富地聲音有些不滿,“彭主管,扶他回去。”
“我沒醉,我沒醉……”那人只是大聲嚷嚷:“你給我找的什么小姐,我看這有個漂亮的……”
緊接著就是趙雪芳地一聲驚叫,然后是‘乒’地一聲響,然后是那人的笑聲,“老吳,我看這個就不錯,不如今晚就陪我……”
“九尾?!睆埥鹪缆牭竭@里,實在有些不耐,語氣一寒,說道:“你去把這個人給我帶過來,無論用什么手段,但是不要讓張金岳起疑?!?
九尾妖狐點頭應了一聲,已經從房間消失,幽靈一樣,不到幾秒鐘的功夫,九尾妖狐的聲音已經從那里響起,“你喝多了。”
“你是誰?”那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疑惑。
“李先生,我是小紅呀,這次和你一塊過來的呀,怎么,一轉眼就把人家給忘記啦?”九尾妖狐倒可以稱的上是隨機應變,“吳老板,不好意思,他是我朋友,我帶他出去,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不認得你?!本乒碛行嵟袄蠀?,他是誰?”
“真的喝多了?!本盼惭皇桥阒?,“你看,連我都不認識了?!?
“嗯?!眳菄缓吡艘宦暎]有多說什么,張金岳聽了只有冷笑,吳國富認識九尾妖狐,知道他是和自己在一起的,當然不會阻止九尾妖狐的舉動。
一個酒鬼說的話,有誰會信?他覺得自己一直算的很準,也知道九尾妖狐一定能把那個酒鬼帶回來。
抓起桌子旁邊的一杯龍舌蘭,張金岳一口氣喝了下去,感覺一股火線順著咽喉溜了下去,一股怒火卻從小腹升騰了起來。
這次的計劃,誰都不能破壞,這個酒鬼當然也不行!
握著酒杯的手青筋暴起,張金岳竟然產生了殺人的沖動,他已經等了太久,終于等到了這個機會,卻差點被這個酒鬼給破壞!
房門一響,九尾妖狐已經把那個酒鬼帶了進來,酒鬼耷拉著腦袋,是被九尾妖狐硬生生的提進來的。
“這的家伙力氣到是不小。”九尾妖狐沉聲道:“我拉他出門,打暈了他?!?
張金岳臉色陰沉的點點頭,重重的踢了酒鬼一腳。
酒鬼看起來年紀也不大,左臉頰卻有一塊青色胎記,看起來也不是什么好路數。張金岳又送了他兩腳,那人醉的不輕,只是翻了下身,嘟囔了一句,不知道說的什么。
張金岳知道九尾妖狐身手強悍,搞暈一個普通的酒鬼,最少有百十種方法,可是自己搞醒這個酒鬼,卻好像一種方法都沒有。
“九尾妖狐,弄醒他?!睆埥鹪莱谅暤?。
“可是他會鬧。”
“我就是想讓他鬧,我想看看他能否鬧上天去。”張金岳冷冷的笑,又往口中倒了杯龍舌蘭。
張金岳剛剛一杯烈酒下肚,雖然沒有喝醉,可是做起事來,也已經顯得有些沖動,不是那么的沉穩了。
他沖動的時候,當然是想要發泄。
只不過他現在不想找女人來發泄,眼前的這個酒鬼,竟然差點壞了他的大事,他不讓自己過好這個中秋節,自己就要讓他過不去這個中秋節!
九尾妖狐對于張金岳的要求倒是有求必應,不知道從哪里拿來了一瓶冰鎮的飲料,從酒鬼的頭上倒了下去,然后在酒鬼的人中處掐了一下,神色不變。
酒鬼打了個激靈,竟然睜開了眼睛,有些茫然的望著眼前的兩人,“你們是誰?”
“你又是誰?”張金岳見到他醒了過來,怒火中燒,一個耳光煽了過去,反手又是一記,心中的怒火已經不可遏抑。
“你敢打我,你是誰?”那人眼中也有了怒火,竟然能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伸手去抓張金岳的衣領,“你知道我是……”
“我是你祖宗!”張金岳冷哼一聲,微微的閃身,提膝重重的頂在那人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