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歌不動聲色,只是皺眉,問道:“是吳國富讓你們來的?”
“不錯?!贝糖嗄樌淅涞男Φ溃骸澳阍谕诟桓鐗堑臅r候,就應該要想到這點?!?
“小子,富哥說了,留你一只手,你小子乖乖的聽話,老子不為難你?!蹦弥鴱椈傻兜幕旎旌車虖垼鹊溃骸靶∽樱懔晳T左手干那事,還是右手?”
眾人又是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張子歌的目光很平靜,望著混混反問道:“你呢,習慣左手,還是右手?”
混混一怔,有些不解的問道:“你說什么?”
他是混混,所以在他看來,九個打一個,光是陣容,就很牛逼了,一般人到了這種場合,只有跪地求饒的份兒,他當然沒有想到過,還有人會絕地反擊。
張子歌很快就讓混混明白他在說什么,他本來看起來溫順平靜的和兔子一樣,可是一縱身的時候,兔子卻是突然變成了豹子。
只是他的線路很奇怪,他沖過去的對象不是那個猥瑣的混混,而是一旁拿折刀的那人。
那人見到一個人影竄了過來的時候,還帶著一陣疾風,差點叫一聲,老大,我是看熱鬧的,他話未出口,只覺得手腕一麻,折刀已經脫手而出。
張子歌一把搶過折刀,看似驚險取巧,卻是千錘百煉的功夫,別人還在震驚之中,想要上前的時候,他已經霍然轉身,厲喝一聲,一刀砍向猥瑣混混的右手。
拿著彈簧刀的那只手!
張子歌動作比說話還要快,那個混混卻是明顯動作跟不上眼神,眼神跟不上嘴型。
他的嘴還是個o型,眼神還是望著張子歌的時候,突然聽到‘啪’的一聲響,緊接著紅光崩現,他才發現,自己的整只右手,握著彈簧刀,已經落在了地上。
混混沒有覺得痛,因為他已經直接暈了過去!
刺青臉一愣神的功夫,有個混混反應迅速,合身一縱,手中的一把匕首已經向張子歌的胸口扎了過來。
張子歌有些心驚,這些混混明顯也是狠角色,要是平時這一刀,鎮住一些人不成問題,可是這人竟然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而且看其穿刺的動作,竟然相當的干凈利索,很是專業。
張子歌頭腦里的驚詫擋不住手上的動作,他知道一點,這個時候,露不得一點膽怯,誰都怕死,他也一樣,可是這時候,死的通常是怕死的人。
只是躲過當胸的一刺,張子歌折刀在外,已是鞭長不及,張子歌一個鐵板硬橋,上身已經平平的向后仰倒下去,反手一刀抵在地上,借力平衡,同時順勢一腳重重的踢出。
‘咔嚓’一聲響,清脆的聲音傳出,讓人忍不住的牙關發癢,沖過來的那個混混痛哼一聲,凌空飛起,重重的摔在地上,只是落在地上的時候,已經抱著膝蓋翻滾慘叫不已。
張子歌一腳已經踢斷了他的膝蓋!
刺青臉變了臉色,他是狠茬子,也看出來,張子歌這小子的確不好斗,出手十分的利索,而且很專業。
不會打打一頓,會打打一棍,真正懂得下手,從來都是瞬間讓對手失去戰斗力,張子歌只是兩招,已經讓他的兩個手下失去了作戰能力?這小子哪里冒出來的,下手這么狠?
文蕊卻是吃了一驚,陡然叫道:“張總,小心?!?
她叫出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有些后悔,因為她明白,要小心的是她自己,她的一句話,已經把那幾個混混的注意力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很是郁悶,自己以為傍上了一只大腿,卻沒有想到,這只大腿有不少的屠夫,等著隨時剁他。
不過看到張子歌的身手,多少心里又有了一些安慰。
就是這一刻的功夫,最少兩把鎖鏈,一根鋼管,已經向張子歌打去,劈頭蓋臉!
張子歌拔刀跌在地上,就勢一滾,閃開三人的攻擊,折刀飛了出去,已經劈中一人的臀部。
那人本以為有個軟柿子可捏,猙獰的冷笑著向文蕊沖過去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伸手摸了一下屁股股,看到滿手鮮血的時候,難以置信的想要大叫。
只是嘴才張開,卻被一個拳頭堵住嘴巴,張子歌一拳打在他的嘴上,那人的驚叫聲戛然而止,張子歌也是冷哼一聲,甩甩手,手上竟然也是鮮血淋淋。
奶奶的,計算失誤,這人的牙齒還挺硬的。張子歌只能這么安慰自己,他整個人如同綁在彈簧上一樣,舉手投足都是經過了精細的考慮。
一刀是為了立威,當然也是因為出頭的豬挨宰。張子歌明白這個道理,也知道說話說的多的,肯定少了功夫練拳頭。
事實也和他想像的一樣,只是一轉身的功夫,他已經發現圍攻他的九個人,個個都是身手不弱,那個被砍斷手的,竟然是最差勁的一個。
剁了一個人的手,斷了一個人的腿,射傷了另外一個人的屁股,還剩下六個人在這里。繼續打?張子歌心里苦笑,這幾個人身手不弱的,不是一般的混混,何況還有個文蕊在場。
雖然婊子無情,但是他不是戲子,不能無義。
既然自己帶她出來了,就有義務保證她的安全,無論如何,和自己有過床笫之歡的,也算是自己的女人。
想到文蕊的時候,他已經滾到了她的身前,伸手撐地跳起,另外一拳本來想要打在中刀那人的臉上,沒有想到他竟然轉過頭來,遞過一張大口。
張子歌一拳雖然打的他滿地找牙,拳頭也是麻木了片刻。那人‘噗通’坐倒在地上,突然又是一聲慘叫。
一把抓住了文蕊的手腕,張子歌不用喊跑,文蕊已經被他帶了起來。
只是奔跑的那一刻,張子歌突然有了一絲警覺,他發現,好像左近有一雙眼睛在暗處凝望著他,張子歌忍不住的扭頭,向預感的方向望了一眼,卻只是看到一條漆黑的巷子,時間容不得他再看第二眼,張子歌已經發力狂奔。
只不過這六個殺手也是耐力不差,一路狂追不舍,張子歌發現文蕊已經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終于停下了腳步,將文蕊擋在了身后,眼神冰冷的望著殺手,口中卻是沉聲說道:“你先走吧。”
張子歌雙手握拳,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來,前面的只是熱身運動,現在,他終于認真起來。
“小子,挺能跑啊,我看你帶著一個小妞兒能跑到哪里去?!贝糖嗄樛铝艘豢谕履?,冷笑的看著張子歌,手一揮:“給我砍!!!”
一聲令下,五個手下一窩蜂的撲向了張子歌。
張子歌不是戲子,所以他有情有義,即使面臨危險,也沒有丟下文蕊一個人。只是文蕊終究只是一個坐臺的小姐,向來只談錢,不說愛的。
張子歌都已經發話,讓她先走,她哪里還敢多停留片刻,雖然早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但是想著張子歌這么能打,應該能夠阻擋這群人一會兒,頭也不回的轉身就逃。
一人的鋼管已經迎面揮來,張子歌脫下外衣,身子一側,同時用衣服一攪,纏住這人的手腕,再一拉,將這人拉得一個踉蹌,抬腿一腳踢在他的手臂之上。
‘咔嚓……’
一聲脆響的同時,這人已經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整只手臂,呈現恐怖的反向九十度彎折,骨頭刺破了皮肉,露出森森白骨,手中的鋼管也已經應聲脫手,握在了張子歌的手中。
其余幾人見到如此血腥場面,腳步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這一下的停頓,也令他們出手的威勢略微滯了一下,就是這一滯的功夫,那根鋼管在張子歌的手中飛轉如輪。
‘砰砰砰砰……’的四下悶響,四人只感覺到腦袋里的嗡響,伴隨著眼前的金星一并傳來,接著就失去了意識,軟倒在地上。
刺青臉心頭一震,看出了張子歌是個硬茬子,知道今天晚上踢的不是鋼板,而是鈦合金板子,扭頭就要跑路,張子歌將手中的鋼管隨手一扔,‘咣’的一聲砸在他的后背上面,整個人瞬間失去了重心,一頭栽倒在地。
“是誰派你們來的。”張子歌走到刺青臉的面前,眼神冰冷的盯著他,不帶感情的問了一句。
“富……富哥,是富哥派我們來的……”刺青臉似乎還沒有從剛剛那一鋼管的陣痛中緩過氣來,齜牙咧嘴的回道。
張子歌眼神里,目光閃爍,又問了一遍:“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眴栐挼耐瑫r,張子歌緩緩抬起了腳,踩在刺青臉的膝蓋骨上,漠然道:“你應該是個聰明人。”
刺青臉望了踩在自己膝蓋骨上的那只腳一眼,知道自己今晚是折在這里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似乎掙扎了良久,一咬牙,說道:“真的是富哥派……呃啊啊啊……”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張子歌直接踏在他的膝蓋骨上,徑直離去。只不過,刺青臉的膝蓋骨,已經碎成了一堆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