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王旭眼前一亮，激動道：“你為什么要幫我？”

“我幫你，當然是有我的條件。”張子歌終于說明用意，“離開瓊天，到我的大富豪夜總會來做一段時間，瓊天給你開的條件，我這同樣，只不過，在我這里，你有無限發展的空間，在瓊天，你的天分，實在有些可惜。只要你離開瓊天到了大富豪，我保證你在一年之后，成為國內，甚至國際頂級的DJ，實現你一直的夢想！”

王旭開始猶豫，卻并沒有說什么。

“我知道你猶豫什么，你這種人，條件差不多的，哪里都是一樣，當然如果有更好的發展，絕對不會猶豫，你猶豫的原因就是……”張子歌淡淡道：“瓊天有芳姐，但是大富豪沒有。”

王旭有些尷尬，卻不能不承認，張子歌的目光很毒辣。

“你這次就是來挖墻腳？”

王旭喏喏道：“那芳姐，是不是在你們招攬的目標中？我不能背叛芳姐，我不能讓她失望，張先生，我真的很抱歉，辜負了你的好意。”

張子歌望了他半晌，搖搖頭，再次說道：“芳姐在瓊天根深蒂固，而且根據我的消息，她是吳國富的人，對于吳國富的感情，讓她到大富豪工作的可能性很小，再說……”

張子歌笑了笑，道：“你是聰明人，也知道成本的概念，我讓芳姐來不是不可能，但是我為什么為了你，讓芳姐來？”

王旭低頭沉默半晌，道：“芳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可惜，可惜……”張子歌搖搖頭。

王旭抬起頭來，目光明亮，“張先生，我多謝你的好意，可是我不覺得可惜，你要知道，對于男人來說，事業雖然重要，可是碰到一個知心的愛人，卻很困難。”

張子歌嘴角露出一絲譏誚，道：“真的？你以為對她寸步不離，就能得到她？你對她的確是一往情深，可是她對你呢？我不是瞎子，你也不是！”

王旭漲紅了臉，道：“我知道她對我還沒有感覺，可是只要我還在她身邊，就還有希望，我若是離開了她，那是半分希望都沒有的，張先生，你雖然做音樂不錯，只不過感情的事情，你不懂。”

張子歌只是笑道：“我的確不懂，但是不知道，我能不能用一個局外人的觀點，來給你一點建議？”

王旭有些愕然，道：“你說。”

“我的想法恰恰和你相反。”張子歌沉聲說道：“你想要得到她，最好的方法就是離開她，你若是在芳姐身旁寸步不離，那樣和你想的恰恰相反，你半分機會都沒有。”

王旭愣在那里，“你說什么？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只是因為你還太年輕。”張子歌口氣有份感慨，卻并沒有老氣橫秋的感覺，年輕人的心思都被芳姐的得失所吸引，只是著急問道：“張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芳姐不比媛媛。”張子歌伸手拍拍王旭的肩頭，看起來更像是王旭的心理輔導師，“媛媛為什么喜歡你？”

“我……”王旭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張子歌突然嘆息一聲，道：“世上，有情人不能成眷屬的多了，更何況雙方不是有情人，我只能說，媛媛太年輕，我看她現在也就是二十左右？”

看到王旭點頭，張子歌繼續說道：“這個時候的女孩子，有一些，還不知道錢的重要，你陽光，你帥氣，你看起來，眼神很憂郁，神情落落寡歡，你自己或許不知道，可是這些恰是吸引女孩子的一些重要因素。”

王旭竟然有些臉紅，卻也知道張子歌并非無的放矢，最少他并不缺乏女孩子的追求，他在掃清障礙，疏遠媛媛，只不過是給芳姐一個表態。

“愛的死去活來的我見過，愛的利益相關的也是不少。”張子歌緩步向前走去，王旭只能默默相隨，這個時候的他，已經被張子歌所說的吸引，只想聽取下文，卻不知道張子歌手段高明之處，他總是能抓住對手最弱的地方，一擊得手。

他釣魚下的餌，恰恰都是魚兒最喜歡吃的那種。

可是給別人的感覺卻是，王旭已經和他站在一起，這也是芳姐聽到匯報，臉上變色的原因，她并非吳國富說的那樣，不明白張子歌的意圖，她只是讓人注意王旭的舉動，可是真的聽到王旭跟著張子歌離去的時候，她終于感覺有些不妥。

老娘老了!

芳姐突然有了這個感慨。

她雖然不想承認，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心中真是這么想的。

馮唐易老，李廣難封，自古美人多薄命。芳姐知道，一個女人的十年，是多么的珍貴，尤其是年輕的時候。

十年，整整的十年，芳姐都在等待中渡過，可是她無怨無悔。

你的生命總要等待些什么，或許朦朧，或許清晰，可是芳姐等待的什么，她自己知道，是個男人，一個值得她等待的男人。

可是老娘畢竟是老了，失眠，夢中流淚，不知依稀是誰。看生命不能承受之輕，聽傷感的音樂，一首明月千里已經讓她壓不住以為心如止水的情感，唱到思念的人兒淚常流的時候，竟然忍不住的想要落淚。

老了，才嘮叨，老了，才會瞻前顧后，老了，才會想的更多，因為老了，已經承受不了失敗，因為，已經沒有了失敗的資本！

芳姐站在一個十字路口，望著一個人孤單單的走了過來，心中嘆息一口氣。

吳大哥的吩咐，她一定要做好，她不會讓吳國富失望。

張子歌的目的看起來很明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既然瓊天能從大富豪挖角，大富豪當然也能從瓊天挖人，張子歌的眼睛的確毒辣，他找的王旭雖然看起來不起眼，可是芳姐當然明白，這已經是瓊天最好的DJ。

包子有肉不在褶上，王旭為人低調，可是自從他做了瓊天的DJ以后，芳姐已經統計過，瓊天舞廳的上座率，最少提高了兩成，而且消費人群的素質明顯的提高，很明顯，這是一張好牌，張子歌想要搶走，并沒有那么容易。

她知道這條路，是王旭回家的必經之路，所以她一直等在這里，有的時候，成功在于堅持和等待。

“王旭，回來了？”芳姐看到王旭低著頭，滿懷心事的，竟然沒有看到自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自己是女人，有多少魅力當然自己最清楚，可是芳姐突然覺得張子歌那個人，很可怕，他有一種魔力，作為他的競爭對手，無疑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芳姐，是你？”王旭抬起頭來，眼中有了一絲迷惘，還有一絲詫異，但是驚喜好像不多，卻還有一分警惕，芳姐心中一沉，微笑了起來。“今天不開心嗎？”

“是有一點。”王旭有些呼吸急促。

芳姐對他這種反應很熟悉，一個青澀的毛頭小伙子，喜歡上一個心愛的女人，當她是天使一樣的不敢褻瀆，就是這種神態，“我今天心情不好，想找個地方去喝酒，陪我？”

芳姐并不著急詢問張子歌和他說了什么，甚至，她不想讓王旭知道，她在監視他。

她很重視他，她只要讓王旭知道，她在意他就行了。

這好像有點利用的性質，不過芳姐并不在乎，每個男人都要經歷過青澀的挫折和失敗。

王旭當然也不例外，她這樣做，雖然是利用了王旭，可是卻讓他更知道一些事情，也算是經驗吧，芳姐這樣自我安慰，最少感覺上，良心會好過一些，因為她知道，她和王旭，絕無可能。

王旭明顯的愣了一下，眼神在那一刻，很掙扎，芳姐讓他做的事情，他向來是無條件的的服從，不要說陪她去喝酒，就是去跳江，他都是義無反顧，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今天他和張子歌說過的那些話，陡然都回到了腦海。

“她不愛你。”張子歌終于停住了腳步，開口就給了王旭致命的一擊。

“可是我愛她。”王旭毫不猶豫的說道：“我也相信，她遲早會被我的真情感動。”

張子歌笑了起來，說道：“真情，你的真情在哪里？掏出來給我看看？”

王旭愣住。

“她在利用你。”張子歌打擊的不遺余力。

王旭有些變了臉色，不等憤怒反駁的時候，張子歌已經再次開腔道：“她利用你，就像一些趕車的利用驢子一樣，在驢子的前面吊一個讓它看得見，卻吃不到的胡蘿卜，讓它有個奔頭，你就是那頭驢子。”

王旭終于怒不可遏，厲聲道：“張總，夠了，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的愛人。”

‘啪啪’的兩聲響，當然，不是張子歌給了王旭兩個耳光，他的原則是，對文明人說文明話，只有對粗人，他才會用拳頭。

對粗人講道理，和美人站在瞎子面前炫耀姿色一樣的愚蠢，但是對于王旭這種的癡情種子，張子歌不會用拳頭，他只不過是拍了兩下巴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