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員外把一個冷冷的東西放在五夫人赤裸的腹部上,五夫人哎喲了一聲,那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好像被塞進肚臍的凹洞了。
她連忙坐起來,蓋在大腿上的毯子因此滑落了。
“什么東西?”接著,她看到一顆翠綠色的小石頭,正好填上自己肚臍的凹洞。
然后,她驚呼出聲。
“這個,是什么東西?”
“你不知道嗎?是玉石啊?!?
五夫人把那顆小石頭從自己的肚臍凹洞里拿出來,右手拿著燭火照著那顆石頭。
一塊只有人指甲蓋一般大小的玉石,在燭火的映照下晶瑩剔透,里面似乎有水在流動。
“這是……我進府里半年,從沒見過這么美的玉……”
“我給它起名‘葡萄’?!?
“像,真像,真像一顆沒有長成的小葡萄?!?
“這是我的舅媽,當今的皇姑賞賜下來的,怎么樣,有身份吧?”
五夫人吃了一驚:“皇、皇姑御賜?”
“對,雖然比不上什么免死金牌,可這樣的一件東西戴在你的身上,別說咱們這個家了,就算是整個大宋國民也都要敬你三分?!?
“你、你把它給我了?”五夫人激動得喘不過氣來。
“留在我身上也沒什么大用處,我的身份已經很高了,不需要用一塊石頭抬高身價?!?
“哦,老爺,你知道嗎?這就是我們母子的護身符啊……”
“那我呢?”
“你是我的皇上!”
“千萬不要搞丟了哦,否則我會很麻煩。”
“當然不會丟了?!蔽宸蛉碎_心的鉆進了吳員外的懷里。
楚林睡得很沉,他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么沉了。宋二爺給了他一種白色的粉末,他把它卷在煙里抽,還沒抽到第三口,他便昏了過去。
所有人第一次吸毒都是這種感覺,之后便會立刻迷戀上這種要死要活的刺激感。
他做了一個夢,一個非常奇怪的夢?;蛟S,只有在嗑藥之后,才會做這樣奇怪的夢吧。
在不知名的遙遠地方,像是世界盡頭,一個人也沒有的十字路口,一個白衣女人突然出現了。
她出現的毫無征兆,就像是空氣的凝聚。沒有人知道她從什么地方來,也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去。
仔細看,這里的地面不是泊油路面。象牙色的干涸泥土地上,到處是細小的裂痕。
風在耳邊呼呼地響,耳垂也被風吹動了。
一走路,鞋子就在干涸的地面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那聲音好像在耳朵旁邊發出來的一樣,大到足以震動腦殼。
白衣女子一直往前走,從沒有回頭。楚林不由自主的移動著腳步,慢慢跟著她前行,把十字路口拋在身后。
一切就像是夢幻電影里的場景,到了下一個街口的時候,城市不見了,所有的一切只剩下了一望無際的沙漠。
像裸女胴體般起伏不平的沙漠上,是從云層的縫里灑下來的陽光。
女子依舊在走,依舊沒有回頭。楚林想要追上去,卻發現他們之間永遠隔著一道看不見的界限。也許是空間,也許又是時間。
他突然想了起來,那個女孩他認識,準確的說是她的愛人。
十八歲的時候,他愛上了一個女孩,那個時候,女孩還在上高中,是個標準的不良少女。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楚林一向很欣賞這樣的女孩,他不喜歡講規矩,也不喜歡講規矩的女孩。
女孩成了倉庫的???,他教會了她抽煙,也教會了她喝酒??梢哉f,那段時光是他過得最快樂的,因為從女孩身上,他再次體會到了愛。那種被愛的感覺是自打母親死后,就再也沒有體會到的感覺。
她是一個知性的女人,不把麻煩別人當做一回事,還傲慢地以此為樂。
約會的時候,她總是會遲到。不過,遲到總是比不到好,所以她一點也不介意讓人等一個小時或兩個小時,而且人到了以后,還會要求楚林買東西給她。
不管是任何東西,楚林都愿意買給她。雖然他自己住在狗都不會去住的地方,只有一些廉價的垃圾食品和劣質白酒過活,可他還是興盡一切辦法弄到錢,然后再全部投資到那個女孩的身上。
那個時候,所有的混混都覺得泥鰍變了。他變得愛笑了,脾氣也小了不少,也很少再去打架了。
一個女人真的可以改變一個男人,這是真的。
她就是有這么大的魅力,仿佛是從盧浮宮里的美術品般,有著一雙漂亮的、非常適合迷你裙的長腿,咖啡色的頭發、白皙的皮膚,不論她走到哪里,周圍的男性都會被她吸引,無法將自己的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
她是楚林的驕傲,他沒有一日不以她為榮,她應該就是他的一切了。
至于是哪一個部分的一切呢?沒錯,就是自尊心的一切。
可是,直到有一天,女孩突然消失不見了,像被強烈的陽光融化了一般,突然不見了。
楚林受到了打擊,不斷地四處尋找他。套用弗洛伊德的說法,他的自尊心從她不見了的那一剎那開始,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里再次見到她!
楚林發瘋般的開始狂追,雖然是在夢里。
可是,做夢的人在夢醒之前,誰又會知道夢中的美好或是殘酷其實只是一場夢呢?
沒有人知道,所以楚林追的很瘋狂,這是他的本能。
一棟建筑物出現在楚林的面前,看上去有些像縮小版的古羅馬角斗場。建筑很新,應該是剛剛建起來的。女孩已經消失了,她是進到了里面嗎?
楚林走了進去,里面是一個不算很大的房間,白色的瓷磚鋪滿了整個房間,這里看起來好像是一間手術室。
一個穿著白袍的男人站在房間的中間,他的面前是一張巨大的手術臺,上面蓋著一塊白布。他的手戴著粉紅色的橡膠手套,臉上戴著黃色的面具。
“楚林先生,歡迎你來這里?!贝┌着鄣哪腥诵χf。
“你認識我?”
“不但認識,我還知道你來這里干什么,你是來找一個女人,對嗎?”
楚林沉默,他沒有回答那個男人的問題。
“楚林先生,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是那個女人,她并不是你的女人?!?
楚林看著那個男人,依舊保持沉默。對于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和人,他都會選擇保持沉默。
“那個女人已經不在了?!?
帶著面具的白衣男人說:“她再也不會讓你,或其他男人痛苦了?!?
男人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空間里回響著。
“現在我就讓你看看她吧!你知道她的本質是什么?”男人說著,猛地把手術臺上的白布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