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和林凱聊了兩句，葉樹青便和他揮手告別了。

林凱不愧是個境界低的內力高手，對于褚城的事情知道很多，可對于殷變以及這片空間的事情卻所知甚少。最后葉樹青知道從他身上應該挖掘不出什么有效信息了，便匆匆結束了話題和他作別。

一開始林凱講故事時所透露出的那種想法葉樹青始終也不能明白，為什么母親一句話就能讓他改變自己的想法，轉而來幫內力高手。而殷變又是怎么給他這么大的信任，不止將林凱帶進這片空間，還給了他十分重要的任務。

葉樹青繼續往前走，來到第二棟建筑內。這棟建筑的風格和第一棟建筑并沒有什么不同，只不過房間的分配與安排更加單調了許多。沒有了殷變的辦公室，整個建筑里的房間都是由一些研究臺和書架組成的，路過時還能看見各種試劑，各種機械，各種燈光與投影……

走完三個建筑后，葉樹青回到了最開始那棟，回到了殷變的辦公室。而殷變呢，還靠在辦公椅上優哉游哉的喝茶，在他對面桌上，一杯還在不斷冒出白氣的熱茶已經擺在那里等人來嘗了。

葉樹青知道這茶是泡給他喝的，當下也不矯情，落座后拿起來便輕輕飲了一口，慢慢的將整杯熱茶灌下肚，然后放下茶杯看著殷變：“關于絕對凈土，我已經完全瀏覽并且觀察了一遍，有幾個問題不知道能不能問。”

“你說吧。”殷變像是早就料到葉樹青會這么說一樣，臉上并沒有什么意外的表情。

“第一，你招攬我過來是為了什么？你想讓我幫你做什么？”葉樹青伸手指了指外面：“我看外面要什么有什么，有人研究現代科技，有人研究現代的審美，當然也有人研究內力的招式，內力的威力和變化，還有一些學者模樣的人捧著厚厚的書在讀……但這些好像都不太適合我，我不知道我過來后能對你有什么幫助。”

“關于安排么……”殷變轉了轉手中的茶杯：“我會讓你磨合一段時間，然后把你塞進我們絕對凈土的培訓部門，在里面鍛煉上三個月，這時候你差不多可以突破回力境了。在那之后，將你編入行動小隊并開始出發前往外面執行一些必要的任務——當然你放心，會從比較簡單的開始，畢竟這年頭內力高手已經很少了，被抓走一個就少一個，我們不能再損失人手的同時，還要繼續擴大隊伍。”

“行動小隊？”葉樹青打算就這個問題問個清楚：“是去迎戰暗部的小隊嗎？既然有了這片空間，暗部的人應該完全拿我們沒辦法才對，為什么還要和暗部作對？”

“一輩子龜縮在這個空間，真的好嗎？”殷變深深看了葉樹青一眼，仿佛要把他整個人都給看透一樣：“外面明明有那么豐富多彩的世界，有那么多有趣的有意思的有挑戰性的事情，縱使有危險，機遇亦同樣并存。可你卻把自己關在一片安全地里，每天過著等死的生活，你覺得自己人生的意義又在哪里呢？”

葉樹青眼神一凝——不是因為別的，眼前殷變的想法，和之前的林破真是太像了，簡直如出一轍。

但他若是現在開口詢問，念出林破的名字，殷變恐怕馬上就會對他起疑心，并懷疑他的真實身份吧。

葉樹青心中斟酌著利弊，同時觀察著殷變的眼神變化，猜測他和林破之間的關系。

“看著你這張臉，我總會忍不住想起另一個人來——我和你說一個故事吧。”殷變沉思了一會，才開口道：“你是新城的人對不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那個地方叫做巖東區，那你應該知道一個叫青城的地方吧？”

“略有耳聞。”葉樹青心中一咯噔，但又不敢表現得太奇怪，只能微微頷首，并表現出有幾分疑惑的樣子。

“那地方，曾經有一個林破的少年，帶著一個革新的門派崛起。”殷變慢條斯理的說出了讓葉樹青心臟狂跳的內容。

林破！

他果然是認識林破的！

而且這還不是葉樹青開口詢問的，是他自己說出來的！

葉樹青心底撲通撲通狂跳，臉上依舊保持著相當沉穩的淡然：“革新的門派？”

“對，革新的門派。”殷變點點頭：“他覺醒了和我相似的想法，并向周圍幾個門派的弟子擴散了這種想法，他發揮出十九歲少年不應具備的驚人的個人魅力和實力，集結了十幾個門派愿意響應他號召的人，成立了一個門派——曙光門。”

不是曙光派么？葉樹青心里吐槽道，但他表面上還得繼續保持淡然：“但是你剛剛用了曾經這個詞，也就是說現在已經不在了吧？”

“是的，不在了。”殷變閉上了眼睛，表情似乎有些痛惜：“他實行了一個偉大的計劃，然后因為少年的意氣太過張揚，在這個計劃執行的前夕便被各方勢力察覺到，其中對他來說最致命的就是暗部。而他最終同樣被暗部的人用子彈射穿了腦袋，帶著未完成的事業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真是個令人難過的消息。”葉樹青一點也不悲傷的說道。

“是啊，聽上去真是令人難過。”殷變忍不住搖頭嘆息：“十九歲便具有這樣的個人魅力和想法，甚至還有一身不弱的實力，若是藏其鋒芒，放任其成長一段時間，想必未來不出十年，內力高手的處境一定會有所改善。”

是啊，違反了觀海協定，然后被暗部徹底滅絕的處境吧。葉樹青心底忍不住直搖頭。

“但是就算一個門派掌門死了，其他人也沒這么容易解散吧？”

殷變用力捶了下桌子，沉聲道：“暗部……對整個曙光門進行了追蹤和清洗，原本打算振興整個曙光門的副門主同樣當場暴斃，剩下的全部被暗部抓走，現下落不明。”

“不過他們的犧牲不算白費，起碼給我們留下了十分珍貴的資料！”殷變忽然之間精神一振，從抽屜里摸出一個小盒子，他小心翼翼的將盒子展開，葉樹青看到盒子里有一塊湛藍色的晶體，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涌上心頭。

“這是什么？”葉樹青努力克制著臉色變化，看向殷變。

“這是內力結晶，是曙光門徹底崩潰之前留下的珍貴資料。”殷變頓了頓，道：“它的功效是迅速提升內力高手的修為，只要間隔足夠的時間，這玩意兒可以說是完全無害的！也正是這個玩意兒的存在，自此以后，強大的內力高手將變成可量產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