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頭來歷不明的怒鱗時,男人甚至沒時間思考它為何不受干擾,腦袋往右邊一側,勉強躲過這滿含電火花的一咬。
“吼!”怒鱗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一咬落空后完全沒有停頓,身子一扭,那龐大的身軀瞬間完成了扭動的動作。男人剛側頭,就看到一條光芒閃爍的雷尾朝他正臉甩了過來。
這個瞬間,他摸出兜里的諾基亞,毫不猶豫的甩了出去。諾基亞在雷光扭曲中爆炸開來。而那限制他們內力的因素也就此終結。
“疾風!”一陣肉眼可見的風線在男人的手臂和腋下纏繞,陣陣疾風吹得他滿頭長發(fā)狂舞亂散。
男人雙腳穩(wěn)穩(wěn)扎根在地上,上半身卻瞬息間完成了一個正常人不可能完成的彎腰動作,那速度和扭曲狀態(tài)仿佛將人的脊椎從中間折斷一樣,從男人的臉色也可以看得出他很不好受。但不管怎么說,這雷光閃耀的一甩尾他還是躲了過去。
“強,這人特別強。”蕭潛皺了皺眉,下了個連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認的結論:恐怕就算是現在男人的狀態(tài)不佳,也能輕易擊敗他。
怒鱗還沒消散,它渾身雷光炸裂逸散,可它的形狀依舊凝實。它后半身一甩后輕盈落地,隨后一個俯沖再次貼近了男人,滿身逸散的雷光幾乎貼著男人的身體表面擦了過去。
男人身體在淡淡的旋風里晃了晃,他一手緊握成拳,以一計升龍拳將怒鱗的下巴打飛上去,隨后另一只手捏成掌狀,抵擋怒鱗兩只前爪帶著殘影的連撲。疾風環(huán)繞在他的拳頭上、手腕上,甚至是雙腳的腳踝上,如一圈圈繃帶般纏繞著他。
他的內力表現形式是御風,而眼下對付怒鱗時,主要表現為讓他的速度更快一點。
“凌風!”這時男人眼中精光一閃,他猛然發(fā)覺怒鱗被打飛之后,兩只前爪之下大片沒有防御的范圍。他想了想,不再猶豫,立刻欺身上前,用肩膀狠狠一頂怒鱗的腹部,隨后怒鱗整個身軀猛地一僵!
男人知道他猜對了,趁著怒鱗兩只前爪攻勢放緩,他立刻捏住怒鱗的一只前爪根部,隨后借著肩膀的力量,將它背過身,借著慣性,將怒鱗狠狠朝另一邊的地面摔了下去。
怒鱗被狠狠摔在了地上,它的形體再也無法保持住,往周圍四散開來,化作萬千道閃電四處逃竄。男人顯然沒想到怒鱗死去后會產生這種現象,渾身被雷電電得酥酥麻麻。他急忙回身,下一秒,他看見一道淡淡的陰影從眼角余光閃過。
“你剛剛明明用完了……”男人的驚呼只來得及發(fā)出一半,下半句已經沒法發(fā)出來了:葉樹青俯身沖到他面前,抬起拳頭狠狠一擊,命中了男人的肩膀。他的肩胛骨發(fā)出骨裂聲,身軀仿佛一塊破布條一樣被人任性撕扯著,倒飛出去的過程中撞倒了幾個桌子。
葉樹青看著他躺在地上不動了,喘了幾口氣,同樣倒了下去。
他打倒了男人,卻也沒能撐到最后,最后的結果是兩敗俱傷。
……
再次醒來,已是黃昏。
葉樹青從床上悠悠轉醒,發(fā)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很大的床上。屋內沒有多少陳設,只有簡單的一桌一椅外加一個看得到外面風景的窗戶,床沿邊放著一盆仙人掌——這是他的房間。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昏迷前發(fā)生的事,隨后從口袋里摸出兩個藥瓶子,看著藥瓶子里所剩無幾的丹藥,忍不住苦笑起來:“補氣丹消耗得真快,看來得多帶個儲存補氣丹的瓶子了。”
“吱呀。”
門被推開的聲音在葉樹青耳朵里格外清晰,僅僅是聽腳步走動時發(fā)出的聲音和節(jié)奏,葉樹青很快判斷出進來的是周若。
“你醒了?”周若進來時就看到葉樹青卷著被子坐在床的正中央。一律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斜斜的打在他身上,宛若她以前玩過某手游里的陽光精靈一樣耀眼。
“我已經暈了一個下午了嗎。”葉樹青扭過臉,周若身上佩戴著反光的首飾讓他瞇了瞇眼:“抱歉,沒給你添什么麻煩吧?”
“嘿嘿,這里可是我家的地盤,我能有什么事。”周若沒心沒肺一笑,表情變得有些猶豫:“不過你朋友下午也和他們打架了,現在還沒醒呢。”
“我朋友?”葉樹青一愣,腦海中很快閃過幾個身影,最終定格在一張成熟穩(wěn)重的人臉上:“關靈芝?”
“咦,葉上仙厲害,一猜就中。”周若愣了愣,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葉樹青聞言苦笑:“沒什么厲害的,我就沒幾個朋友,能和別人打起來的也就只有她了。我現在沒什么事了,帶我過去看看她吧。”
走到關靈芝的房間門口時,看著門邊的粉色壁紙和可愛的門貼,葉樹青猶豫了一下,但最后還是推門進去了。
門開了,整個房間里只有關靈芝一人躺在床上,她身上的衣物多處出現破損,意識依舊昏迷不醒,而腰部和兩只胳膊上都纏繞著好幾圈繃帶,下面隱隱滲透出殷紅的血跡。
葉樹青剛走進來眉頭就一皺:“好濃的血腥味,我暈過去之后下午還發(fā)生了什么?”
一遍說著,葉樹青一邊走到關靈芝床前,從一邊的桌上摸來一把水果刀,沿著繃帶邊緣輕快敏捷的切開,動作迅速。
“因為這次聚會是巖東區(qū)幾乎所有上層家族和公司集團老總都會到場的,他們平時在生意上的摩擦頗多,所以起了爭執(zhí)甚至是現場打起來都是很正常的。我們家也沒打算管太寬,只是要求他們在事后賠償一下桌椅的損失費就完事了。而你的朋友,也是不知道怎么就和別人爭執(zhí)起來了,然后就被人打成了這幅模樣……”
葉樹青這時候已經掀開了滿是鮮血的繃帶,隨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在繃帶下面的不是什么刀痕,而是一大塊不斷流膿的血肉。血肉上面的皮膚仿佛被人硬生生剝去了一樣,光是看著就毛骨悚然。
“因為是你的朋友,所以我剛剛找醫(yī)生給她看過了,醫(yī)生說他已經緊急處理過了,讓我把她放在一個房間靜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然后沒事不要打擾她,特別是別翻開她身上的傷口……”
“醫(yī)生?巧了我也是啊。”葉樹青臉色有些陰沉的從兜里摸出幾個藥瓶子,隨后看了周若一眼:“待會再和我說說,她是和誰打起來的,怎么打的,以及趙家的其他人那時候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