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顧全大局,索正只能這么做。
不管以前兄弟們感情有多好,作為一個合格的君王,就得審時度勢,這個時候心軟,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其實他也難受,但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只能狠下一條心,做出這樣的決定。
牛渣兒知道自己死罪難免,在士兵們拉他出去的時候,回頭對索正說,“大哥!我沒有殺藍兒,我也沒有非禮她,愿你們兩個終成眷屬,我死也能瞑目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牛渣兒的確說出了實情。
把牛渣兒處死后,索正找了把椅子坐下,心里不是滋味,看了一眼藍兒,長出一口氣,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龍天一見狀,招呼大家都出來,給他和藍兒留出空間,讓他們說說知心話。
大家都走后,藍兒抹著淚水,“索大哥,我不是故意要冤枉牛渣兒的,只是他罪惡深重,但又沒有直接的證據,所以我猜出此下策。”
索正盯著她,“你到底是藍兒還是蘭枝兒?”
“索大哥!這么長時間了,我一直瞞著你,其實我就是藍兒,為了討得你的歡心,我易容成你喜歡的人,你不會怪我吧!”
蘭枝兒只有易容成藍兒的時候,才敢對索正說這樣的話。
“你真的是藍兒?”索正吃驚的問道。
“是的。”藍兒低著頭,“索大哥,我看你對藍兒死心塌地,所以才導演了被牛渣兒殺死的一幕,沒想到你仍然對她念念不忘,都是我的錯。”
索正站起來,抓住藍兒的胳膊,“你知道我多想你嗎?你知道沒有你的日子里,我是多么的煎熬嗎?”
藍兒點點頭,“索大哥,我知道,我一直在你身邊,怎么能不知道這些呢?”
索正搖晃著她臂膀,“那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我想讓你真正的喜歡蘭枝兒,而不是藍兒。”
索正神情的說,“你好傻!我又不是木頭人,我怎么能不明白蘭枝兒對我的一片深情呢?只是我心里只有藍兒一個人,所以才不能接受她的愛,但只要你告訴我真相,我一定會把你當作藍兒看待的。”
“索大哥,現在說什么也晚了,我重新易容成藍兒,一個原因是為了除掉牛渣兒,另一個原因就是不想讓你太難過,我知道,你這幾天一直很矛盾,如果不接受莊婆婆的條件,南城百姓就得遭殃,接受他的條件,你又放不下藍兒,所以,我以藍兒的身份告訴你,藍兒已經死了,她不會再出現了,你就放心的接受荊棘女王吧!”
“不!”索正搖著頭,“我不能對不起你,我已經讓你受了這么多苦,不能再讓你和我一樣,生活在煎熬中,無論怎么樣,哪怕不做這個凱爾王,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藍兒實在忍不住了,眼淚唰唰的低落下來,“索大哥,你不再是幾年前的那個索正了,你肩上的責任重大,不能因為兒女私情,而讓百姓受苦受難,如果我們兩個的痛苦,能換來千萬百姓的幸福的話,我覺得這太值了!”
“可這對你太不公平了!”
“沒有什么公不公平的,只要我以蘭枝兒的身份一直陪在你身邊,我就很知足了。”
索正依舊堅持著,“你知道,我不是一個把權力看得特別重的人,我下不了這個決心。”
“這和權力沒有關系,這是責任,是你應該承擔的責任,就像你剛才殺死牛渣兒一樣,這就是你的選擇,你沒有其他的辦法。”
索正也淚流滿面,哭訴道:“藍兒,不能!我真的不能!”
“索大哥,你如果真心愛著藍兒的話,那你就應該尊重她的意見,這可能是她最后的愿望了。”
索正拼命的搖著頭,“藍兒,我要你永遠在我身邊,我要你永遠陪著我。”
“我會的,只要你審時度勢,答應了莊婆婆的條件,我會永遠陪著你,但如果你一意孤行,不要說藍兒,恐怕你連蘭枝兒也見不到了。”
“你為什么要這么狠心的對我?”
“索大哥,你錯了,不是我狠心,是這個世道狠心,天下大亂,有情人不能在一起的不在少數,為了別人能得到真正的愛情,我們才不得已犧牲自己。”
索正把頭仰的高高的,“蒼天啊!凱爾神啊!我索正為什么不能像常人一樣,為什么要讓我做出犧牲,這難道公平嗎?”
藍兒撲到索正的懷里,“索大哥,不要再說了,這是我們最后一次擁抱,我們好好的珍惜吧!”
索正把她抱的緊緊的,“藍兒,我不能沒有你!”
藍兒把頭沒入索正的懷里,眼淚濕透他的衣襟,感受著索正的氣息,“索大哥,我們不要再說話,我只想和你這么再抱一會。”
索正用臉磨蹭著藍兒的頭發,默默的點點頭。
兩人都不再說話,互相感受著對方的心跳,互相吮吸著對方的體香,如醉如迷。
因為他們知道,這的確是兩人最后一次接觸,等索正娶了荊棘女王后,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天色慢慢的黑了下來,藍兒從索正的懷里鉆出來,“索大哥,天也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索正又把她攬在懷里,“不!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藍兒喃喃道:“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你不能意氣用事。”
“我現在很清醒,我們今天晚上必須在一起。”
藍兒聽他語氣堅決,也就沒有再說什么,又過了一會,藍兒感覺站的有點累了,才說道:“索大哥,我們坐下吧!”
索正松開她,拉著她的手,由于房間沒有燈光,所以只能摸著,走到床前,兩人同時坐下。
藍兒低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索大哥,我這一生,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索正沒有聽懂她的話,不解風情的說:“我知道,只要我們彼此愛著對方,我們就永遠在一起。”
藍兒臉上泛著紅暈,“索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