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嘛!”西道楊又重復了一遍,但還是沒有說出答案。
因為他本來就不知道,對于一個他都不知道答案的問題,再自以為是,再剛愎自用也沒用。
再說這個問題就是他現在最想知道的,看龍天一如此鎮定,一定是知道答案了,“好,你把劍放下來吧,我聽你把話說完。”
龍天一把寶劍收起來,掛回到墻上,譏笑道:“將軍,您是不是也想知道為什么行尸殺不盡,燒不完?”
“我給你機會,但不要得寸進尺。”西道楊冷冷的說。
“行尸殺不盡,燒不完,就是因為一部分行尸有智慧。”
說來說去,又繞回來了,西道楊強忍怒火,“你繼續說。”
“好的,將軍,今天上午,我抓了一個行尸,捆住扔到水里,被其它行尸救走了,捆行尸的繩子也被割斷。”
“這是真的嗎?”
“將軍,我大老遠跑來,半夜把您叫起來,冒著被殺頭的危險,只是為了瞎說一通嗎?”
西道楊想了想,確實有道理,“既然是真的,為什么不早說!”
連蒙鐮都替龍天一喊冤,一進這個大帳,龍天一就開門見山的說行尸很聰明,可將軍您立即火冒三丈,現在還怨人家不早說!
龍天一知道,對于這種剛愎自用的人,好好的說,根本不管用,甚至你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既然西道楊開始關心這個問題,那就趕快講給他聽,“您想想,要救一個被捆的行尸,沒有交流,沒有配合怎么能行?”
“嗯!光交流和配合不行,還得會思考。”西道楊自己說出的,就是對的。
“救走那個行尸后,它們并沒有攻擊我們,而是選擇了安然撤離,這讓我很不解。”龍天一似問非問的說道。
“說明它們能判定形勢,這更說明它們有智慧了。”
龍天一說道:“按我的觀察,昨天進村咬傷人的行尸和今天活抓的那個,都是走散的。”
“按你這么說,行尸是有組織的。”
龍天一心想,這就對了,同樣的話,就得從你嘴里說出來。
“將軍,您判斷的太對了,一個有組織的行尸是多么可怕!”
“如果一部分的行尸有智慧,還能互相交流,并且有組織,它們是不是有所圖謀。”西道楊繼續推測道。
對于這種自以為是的人,他自己推斷出來的,就認為是正確的,別人嘴里說出來的就是錯的,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西道楊自己一步步的推斷,反而相信了行尸有智慧這件事。
“將軍所言甚是!”
“那我們就得提前打算,以應對不測。”
后面的話龍天一不說,西道楊自己就說出來了。
“將軍,這就是我深夜來見您的原因,還有,行尸一直藏身在死河的支流里,一定要抓緊提前布防,說不定一覺醒來,這些河兩邊的村莊都被行尸占領,到時想對付它們,就更難了。”
西道楊摸著厚大的下巴,想了良久,他知道,萬一行尸全部出動,以他手下的四千人肯定不能應付,必須早做打算。
“楚將軍,你們先下去休息,我考慮一下,再做定奪。”
龍天一該說的也說完了,西道楊怎么布置,他就左右不了了,站起身來,“將軍,明天我要去下游,調查一下行尸的真正來源,就不來和您辭行了。”
說完看了一眼蒙鐮,蒙鐮知道龍天一什么意思,也站起身來,“將軍,斬草需除根,如果找不到行尸的來源,一切都是徒勞,我明天想和楚將軍他們一道去,望您恩準。”
蒙鐮是塌塌人,雖然不歸西道楊直接領導,但人家是這里的將軍,禮節性的說一聲,還是需要的。
“嗯,你們的想法也是對的,好吧,有什么新的發現,及時通知我。”
“將軍,那我們先下去了。”
都向西道楊行了禮,轉身出了大帳。
回到蒙鐮的營帳,大家這才松了口氣,蒙鐮一邊拖外套,一邊說道:“唉!只要和龍天一在一起,永遠都是擔心害怕的狀態。”
東谷一屁股坐到床上,點點頭,“關鍵是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和獸超在一起就好多了,有危險,他提前就告訴你了。”
龍天一蹲下摸著赤狗,看看他倆,“你們是不是不困,不困的話出去打打行尸也不錯。”
兩人同時搖搖頭,“算了,明天的任務更艱巨,還是睡吧。”
三人正在調侃著,聽見外面有動靜,三人同時沖到賬門口,挑起半個簾子向外面看,外面不住的有士兵起來,手里拿著火把,向營門集合,嘈雜之聲不絕于耳。
“快,集合!”
“什么事?”
“不知道,西將軍讓緊急集合。”
“好像是讓我們連夜去河岸巡邏。”
“不要問了,快走吧,西將軍的脾氣你也知道,慢了是要挨棒子的。”
蒙鐮拍了拍龍天一的肩膀,低聲說:“看來你的話管用了。”
龍天一放下門簾,“別看了,他們去巡河,我們要抓緊休息,明天去找普都長老他們。”
兩人也退了回來,“天一,按你所說,行尸組織起一支不死的軍隊,那還不是所向披靡!”蒙鐮說道。
龍天一長嘆一聲,“這也是我擔心的,但現在不知道行尸的具體數量,也不好作出判斷,所以我們要找到普都長老,和他們一起,查出這些行尸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到底有多少。”
“嗯!那就早點睡吧,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
龍天一看看蒙鐮的大帳,只有一張行軍床,勉強能擠下兩個人,壞笑道:“蒙大哥,你是主人,我們是客人,總不能讓我們睡地下吧。”
蒙鐮憨憨一笑,“放心,獸超他們在的時候,我也是睡地下,我習慣了,再說,在地下,還能抱著我的赤狗。”
東谷堅持他睡地上,蒙鐮自然不允許,把他按到床上,自己鋪了行李,躺下。
龍天一也沒客氣,因為他知道,和蒙鐮客氣也沒用,他一定會把舒服的床留給別人。
三人躺下,蒙鐮翻了個身,低聲問:“天一,你這次去不老山怎么樣?”
他不問還好,他這一問,龍天一立馬感覺壓力山大,因為那個復活的應蓮子到目前還一點消息,只知道他已經回了鷹人領地,重新做了鷹人的君王,其他的一無所知。
“蒙大哥,這次去不老山說順利也順利,說不順利也確實夠倒霉。”
蒙鐮來了興趣,翻身爬著,“怎么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