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義子的講述，比比東不由想到了她第一次出手殺人，是在千尋疾的命令下擊殺一名墮落魂師，那種感覺與殺魂獸完全不一樣，也有過一陣不適。

那時的她十四歲，而孟德如今才六歲，比她整整小了八歲。

看著孟德那有些蒼白的小臉蛋，比比東開口安慰他：“小瞞，義母知道你很難受，但作為一名魂師，殺戮是早晚要面對的事，任何一名強大的魂師都是從血與火中走出，殺戮只是常事，你要習慣。”

“我明白了，母上大人。”孟德點頭，心中那股不適中比比東的安慰下也減輕了。

可緊接著，比比東話鋒一轉，原本柔和聲音變得冷漠，帶著指責意味。

“但是小瞞，你今天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

來了嗎。孟德心頭一沉，他殺的不是普通人，而是武魂殿的紅衣大主教，而且還是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若是比比東不給予他懲罰，恐怕下面的人會鬧騰起來。

美熟女教皇眼神輕挪，落在一臉驚恐的云奕身上，冷聲質問孟德。

“小瞞，義母問你，你準備怎么處理他。”

聞言，孟德轉頭看向云奕，想到他失手殺掉對方的父親，心中不免升起一絲愧疚。

他從未想過要殺云奕父親，只是想給對方一個教訓，以其為跳板，繼而達成他的算計。

卻沒想到對方如此之弱，直接被他一爪爆頭。

是他高估魂圣了嗎？

“放了他？”孟德小心翼翼的詢問自家義母，總不能他前腳殺完對方爹，后腳就將兒子也一起給殺了吧。

老實說，被前世道德觀念所束縛的孟德還真下不了手。

別看他前世網上那些網友長篇大論，說什么斬草除根，什么一家團聚，也就是說說。

嘴嗨誰不會，可真動起手來，未必能突破心底那層道德防線。

雖然孟德的回答很蠢，但確實符合一個六歲孩童的回答。也恰好和比比東預料的一樣。

從鬼斗羅口中，比比東知曉這只是因為一個座位而引發的小矛盾，但因為自己這個義子錯手殺死對方父親，進而升級成血案。

錯手殺人，本應愧疚。

然而美熟女教皇卻搖搖頭，她要好好給孟德上一課，讓他明白一個道理。

“義母知道你對他心有愧疚，但你要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絕。”

比比東玉指輕抬，指著一臉畏懼的云奕。孟德也看向他，注意到他那眼底深處濃郁到化不開的仇怨。

“看到他的眼神了嗎？雖然他表現出來畏懼，但依舊充滿仇恨，如果你放了他，那么等待你的不會是他的感激，而是來自他的報復，殺父之仇，豈會因為你的放過而化解。”

“就算日后他無法報復你，但你能不保證他無法傷害到你的朋友、你的同伴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既然你殺了他父親，自然也不能放過他。”

說完，比比東從魂導器中取出一把短劍，丟到孟德腳邊，冷冷開口命令他。

“所以殺了他，以絕后患。”

孟德看著腳下短劍，眼中浮現果然之色，從比比東開口的那一刻他就想到了，她會讓他斬草除根，以絕后患。

他沉默良久，眼神晦暗不明，流露出絲絲掙扎。

一邊是義母的命令；一邊是前世二十多年的道德觀念束縛。這讓孟德陷入了糾結之中。

比比東看出孟德的猶豫，再次出聲開導他。

“小瞞，這是個吃人的冷漠世界，你今天若不殺他，終有一天他也會來殺你，猶豫只會讓你更加心軟，拿起劍來，不要讓無用的善良與同情束縛了你，放下它們，殺了他。”

這一番話猶如利刃一般刺入孟德心靈，將前世道德觀念所產生的束縛斬開。

是啊，這是個吃人的冷漠世界，已經不是前世那個和平年代，自己應該改變，也必須改變。

孟德轉頭看向滿臉惶恐的云奕，原本猶豫眼神漸漸變得冰冷。

他彎下腰撿起地上短劍，短劍工藝精良，鋒芒銳利，削鐵如泥，能夠輕易割破喉嚨血管，也能輕松貫穿胸骨心臟。

在比比東與菊、鬼斗羅的注視下一步步走向云奕。

云奕眼見孟德手持短劍逼近他，不斷發出嗚嗚聲，雖然孟德聽不到他在說什么，卻能感受到他在向自己求饒。

但在這個世界，求饒有用嗎？

孟德堅定不移的走向他，云奕也不再嗚嗚的求饒，而是換了一種惡毒怨恨的眼神死死盯著他，口中嗚嗚聲更多更繁瑣，似是在咒罵孟德。

可下一秒，云奕露出痛苦神情，雙目瞪大，眼中滿是難以置信，機械式的低頭看著自己胸口，一柄短劍刺入他的心臟，劍尖透過他的后背，將他貫穿，鮮血止不住的流淌而下，將白色制服渲染成妖異無比的鮮紅色。

孟德面無表情的將短劍插入云奕心臟，看著他瞪大眼睛倒在地上，鮮血流淌一地，滿臉的不甘與怨恨，生命氣息一點點消散，最終走向死亡，死不瞑目。

他到死都想不通，僅僅是為了一個座位，卻搭上了他父子二人的性命。

若有來世，他絕對不和人搶位置！

注視著云奕的尸體，孟德眼神淡漠，這一次沒有感受到任何不適，反而感覺一身輕松，靈魂上有某種枷鎖被解開。

或許靈魂的本性就是嗜血，只不過善良與同情給嗜血打上枷鎖，牢牢禁錮住了它。

“啪！啪！啪！啪！”

一陣拍手聲響起，孟德轉頭看向比比東。美熟女教皇眼神透露出贊賞，眉開眼笑，很滿意孟德的表現。

“小瞞你做的很好，記住，這是個殘酷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一但結下仇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有弱者才會祈求善良與同情，強者絕不會將自己的生命交給別人。”

“我明白了母上大人。”

孟德點頭，在擊殺云奕的那一刻，不僅斬斷前世所束縛在他身上的道德枷鎖，也斬斷了他與前世的殘余聯系，他的思想、靈魂都得到蛻變，徹底融入這個世界。

在這個世界，要么成為萬萬人之上的強者；要么淪為被踩進泥坑中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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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人噴我主角圣母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