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太子殿下,微臣五年前在蕭全府中意外聽見了蕭全與一神秘人在談論肖銳的事情!!”
柴秀聽后,抬頭望著柴榮,有些疑惑的問道:“肖銳?哪個肖銳?莫非皇兄所指的就是五年前因為意圖謀反而被誅殺殆盡的“鎮南王”-肖銳?”
柴榮點了點頭,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正是!!”
“皇兄,那他們到底談論了些什么?”
柴榮見柴秀迫切的想知道答案,于是又搬出早已準備多時的措辭,說道:“啟稟太子殿下,由于微臣站在門外而且當時又過于匆忙,所以也只是隱隱約約的聽見蕭全和那個神秘人在談論肖銳謀反以及“驍騎營”遇害之事。聽蕭全和那神秘人的語氣,似乎那兩件事情都與他們有關。”
柴秀聽后,大驚失色的從床沿站了起來,說道:“什么?皇兄你是說五年前肖銳謀反和其手下“驍騎營”全軍覆沒跟蕭全有關?”
柴榮聽后,抖了個機靈,說道:“太子殿下,微臣并沒有這么說。微臣只是將當時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之事如實道來罷了!”
柴秀暗嘆了一口氣,隨后又坐回了床沿上,說道:“皇兄,你當時聽到了或者看到了什么,一并說來吧!”
“啟稟殿下,微臣當時還聽到蕭全聲稱那個神秘人為“判官大人”,而且蕭全在那次談話中還提到了“青云會”和“閻王”等字眼。并且微臣透過窗門的縫隙偷瞄向屋子,發現蕭全面對身前的神秘人居然畢恭畢敬的,還時不時的點頭俯首,滿臉笑容?!?
柴秀聽了一頭霧水,不解的自言自語道:““青云會”?“閻王”?“判官”?這都哪跟哪?。。r且這蕭全在朝中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居然會對那個什么“判官大人”點頭哈腰的,這“青云會”到底是什么來頭啊!”
柴榮看著柴秀,嘴角咧出來一絲詭笑,說道:“啟稟殿下,當時微臣聽后也是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墒俏⒊际潞蠼涍^調查才發現,這“青云會”十分神秘。”
“喔?皇兄說來聽聽,到底是怎么樣一個神秘法?”
柴榮點了點頭,說道:”啟稟太子,微臣當時調查后發現,原來這“青云會”是江湖上的一個殺手組織,其組織中人個個頭戴鬼怪面具,身穿黑色夜行衣,行蹤十分詭異,難以追尋。蕭全所提到的“閻王”正是“青云會”的掌座,而那個被稱做“判官大人”的神秘人則是“閻王”的左右手。其二人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行蹤捉摸不定!”
“沒想到蕭全居然與江湖上的殺手組織勾結在了一起。如果按照皇兄這么說的話,那之后的一切事情就都能說通了!”
柴榮聽到眼前柴秀說出這么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來,有些疑惑的問道:“太子殿下,你剛才說什么之后的一切事情就能說得通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柴秀哀嘆了一聲,滿面愁容的說道:“其實我父皇在肖銳死后,心中便有種隱隱的感覺,他覺得肖銳的死多多少少跟蕭全有關。直到大堯最精銳的三萬鐵騎軍戰死沙場,無一人生還。父皇這才意識到,恐怕真正謀反之人不是肖銳,而是明里打著忠于大堯,忠于柴氏江山,暗中卻清掃自己眼前一切障礙的蕭全,可是當時苦無證據。幾日過后,邊境大軍頻繁調動,我父皇這才意識到蕭全已經開始有蠢蠢欲動之象,只是這時已經為時已晚。”
柴榮聽后,接過了柴秀未說完的話,輕笑著說道:“為了解燃眉之急,同時為了抑制蕭全那蠢蠢欲動的野心,所以皇伯伯才會想起遠在鄂州的我。”說到這,柴榮佯裝有些不開心。
柴秀見后,急忙安撫道:“皇兄,別這么說!不管什么父皇出于什么目的,皇兄你重新回到了京城,我們兄弟倆又再次重逢確是千真萬確的。其實皇兄,我真的很希望能像小時候一樣,與你攜手并肩,一同渡過現在的難關!”
柴榮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柴秀見自己皇兄如此表情,急忙把話題岔了開來,說道:“對了,皇兄!既然你五年前已經知道了蕭全的陰謀,為什么不向我父皇告發他呢?這樣就有了人證,可以定蕭全的罪??!”
柴榮深思了會,猶豫的說道:“其實這話我早就向皇伯伯說過了,只是說了又能怎么樣,還不是當作沒發生過一樣!”
“這......為什么會這樣?”柴秀睜大眼睛望著柴榮,始終不敢相信柴榮所說的話。
柴榮笑著拍了拍柴秀的臂膀,說道:“微臣今日就充一次大,斗膽叫殿下一聲皇弟!”
“皇兄但叫無妨!”
“皇弟,說真的其實你還年輕,還有好多路要走。當一國之君不是你想象的這么容易的,要權衡各種利弊,要以國家、人民的利益為先?;实?,你知道為什么皇伯伯明知道蕭全有謀反之心,卻始終不敢動他一絲一毫嗎?”
柴秀看著柴榮的眼睛,想了一會,說道:“這父皇曾經跟我說過,他說是因為蕭全掌握著大堯的半壁江山,兵力雄厚,我們這邊雖有皇兄助陣,但依舊無任何勝算,所以未敢先動?!?
“這是其一,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怕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真與蕭全交戰,那受苦的只會是那些無辜的百姓。況且我大堯周邊強敵林立,北有沙盜,南有大梁,東有遼國,西有南疆異族。如果我們大堯內部先起了內訌,那么外敵必定會趁虛而入,分得一杯羹!到時,我柴氏祖先辛苦打下的江山也將毀于一旦。所以這才是皇伯伯多年來未動蕭全的主要原因!”
柴秀聽后,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如此,沒想到做皇上需要如此勞心勞累,前后權衡??磥磉@江山帝位也是難當?。?!”
柴榮打了聲哈欠,笑著說道:“殿下,今日咱們就說到這吧!微臣有些累了,想先休息會?!?
柴秀看著柴榮那張慘白的臉,關心的說道:“既然如此,那皇兄就好好養傷!皇弟先行告退??!”
說完,柴秀便想轉身離去,就在他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后傳來了柴榮的一句囑托。
“殿下,聽微臣一句勸!在微臣傷未痊愈之前,千萬別與蕭全起任何爭執,我怕蕭全趁我受傷之際,破罐破摔!!”這句囑托看似關心,其實另有深意。
柴秀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皇兄,一切等你傷痊愈了再說,那皇弟先走了!告辭?!闭f完,柴秀便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而后房門緊閉。
柴榮在屋中聽著柴秀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本來的面目。他靠在圓枕上,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柴秀出了房門,沿著來時的路,走到了府門口。就在這時,柴秀突然想起了柴榮所說的一段話來。此時,他的心中越想越不對勁,不由的犯著嘀咕:“不對啊,按照剛才皇兄所說,五年前他被蕭全邀去做客,在前廳中等等還未見蕭全人影,于是便想離去。可是因為第一次進蕭府,一時走錯了方位,所以應錯陽差的走到了一間屋外。這不可能啊,一般來說,前廳離著府門應該不會太遠,可是為什么皇兄會走錯路呢?今日我也是第一次來到皇兄府上,為何我卻能順利的走到府門前?更何況皇兄的寢室還是在王府的最里面。難道......難道......皇兄......真的是個路癡不成?”想到這,柴秀“噗嗤”一聲,隨后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陣爽朗的笑聲吸引了正在府門前的廖云清,廖云清順著笑聲望去,只見柴秀獨自一人站在離府門不遠處,傻傻的大笑著。
廖云清見此一幕,十分不解。他三步并兩步,快速的來到了柴秀身前,詢問道:“太子殿下,你這是怎么了?為何突然發笑???”
柴秀見來者是廖云清,于是乎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邊止著笑意一邊說道:“廖將軍,你家王爺是不是對方向不太敏感啊!我記得小時候,皇兄在宮中也不這樣?。。 ?
“???太子殿下,你說的末將有些聽不懂!”
柴秀看著廖云清那一頭霧水的樣子,說道:“行了,聽不懂就算了!本殿下該回宮了,好好照顧皇兄??!”說到這,柴秀還不忘拍了拍廖云清的肩膀,大笑的朝著府門外走去。
廖云清撓著頭,不解的看著柴秀的背影,心中仍然想著剛才柴秀那沒頭沒尾的話來。
“誒,等等,太子殿下!”廖云清眼看柴秀就要離去,急忙追了上去,喊到。
柴秀回頭,問道:“怎么?廖將軍還有事情?”
“太子殿下,還是讓末將送送你吧!現在這京城之中不安全吶!”
柴秀看著廖云清那真摯的臉龐,轉念一想,隨后說道:“行吧!那我們就走吧!!”
“太子殿下,還請上轎?。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