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輝眼里,張燦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
開學至今,性格比較不合群,但是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恰到好處。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他從小就要比一般家庭的孩子會琢磨人,會察言觀色,成熟一些。
在他眼里,寢室四人,李吉就是小孩子脾氣,不管是性格行事都處于一種學生心態的爭強好勝。
所以大多時候,他都不屑于同李吉爭論什么,因為沒必要。
楊浩,一眼便知是家庭比較嚴格出來的人,性格又軟脾氣又好。
唯有張燦,不管是性格脾性,做事風格,為人處事,都給給予他一種看不透的模糊感。
同時,他們的關系又不差,畢竟一個寢室,抬頭不見低頭見。
上次,他和李吉在軍訓的時候跟黃戴生打一架,他清楚的看到張燦就在一旁角落,默默看著。
他并沒有聲張或者多說些什么,畢竟大家都不熟,關系沒到那兒去,很多事情是可以避免。
總之,在黎輝眼里,老張一直在他心里是個看不透的人。
張燦可沒得這么多心思,或者說他的注意力從來就沒放在過這些上面,也做不到和他們稱兄道弟,真情流露什么的。
太傻。
只不過,有一點黎輝琢磨錯誤。
那就是張燦根本不怕小宋媚和陳薇薇見面,自己談戀愛確實談了,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至于陳薇薇?
他不是沒考慮,而是必須給予小宋媚基本的尊重。
看著李吉積極的模樣,苦命的娃兒喲。
張燦給小宋媚發信息:“你們怎么也來了?”
不一會兒,小宋媚就回道:“寢室都來的。”
“怎么不和我說?”
“沒有,我想給你個驚喜,等下直接來找你。”
張燦抿著嘴,想著小宋媚的模樣,真想掐一把她水嫩嫩的臉蛋。
“下不為例!”
張燦不打算學李吉那樣,追著去小宋媚林瀾瀾那兒,畢竟今天辯論賽的雙方是他們學校。
就連多功能大廳里面,座位陣營都涇渭分明。以中軸線為分界線,左邊張燦他們學校,右邊則是以小宋媚他們學校。
而其他學校的人,都是聚集在后方。
李娜說道:“這次的辯論主題是什么?”
王平做過功課,笑著說道:“好像是財富與自由的論述,以證明財富的多寡是否影響自由的正反舉證。”
楊浩久違的主動開口說道:“自由的范疇過于籠統,也不清楚會不會細分一下領域。我們學校是站紅方,財富越多,自由度就越高。”
來聽辯論賽的自然是了解過相關話題的,所以在場的眾人恐怕除了張燦他們幾個,都知道這次內容。
黃戴生擔憂的說道:“恐怕咱們學校這次是兇多吉少。”
周圍人都不解得望著他。
黃戴生說道:“你們不知道,渝州大學的辯論隊伍拿過整個西南片區的前三甲,在全國大賽,也是有著一席之地的實力。”
不光是張燦他們一行人,周圍自己學校的同學一聽都莫名心驚。
硬實力差距過于龐大,這還怎么玩兒?
等下場面正式開始,不就是屬于單方面屠殺?
黃戴生擺爛說道:“這一屆辯論大賽才剛剛開始,恐怕咱們只是他們開胃菜。”
周圍人有些不滿黃戴生說的太直白,完全就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那干脆還辯論個屁啊,直接提前宣布投降,不戰而降,直接下課。
李吉這時候也回來了,看樣子是沒找到林瀾瀾他們人在哪,只好原路返回,等辯論賽結束再去找。
黎輝問道:“沒找到嫂子?”
李吉說道:“人太多了,根本擠不過去,等結束了再過去。”
就在這時,坐在張燦他們班隔壁的一群人,明顯聽到黃戴生的闡述,一個個都有些不服氣。
有個胖子當即開口說道:“這位同學只知其其一,不知其二,渝大雖然實力強勁,可咱們學校也差不到哪兒去啊!”
“我們學校的有大二經管學院的第一才子趙明禮和即將畢業卻在去年大敗工商大學的劉思學長,去年雖然輸了渝州大學但是最后雙方都彈盡糧絕,屬于是他們去年險勝。”
“在我看來,今年咱們學校機會不小!”
黃戴生不是唱衰自己學校,反駁說道:“或許吧,我持觀望態度。”
那個胖子笑嘻嘻的說道:“而且,今年這個論題咱們的贏面很大,屬于是天然占了些優勢。”
頓時,又有人出來反駁,在張燦他們右手方一個打扮一看就知道是那種泡圖書館的人,戴著一副眼鏡。
“噢,同學那么在你看來,我方如何說才能讓渝大無法反駁?”
胖子說道:“財富二字,分精神財富和物質財富。財富的財,是貝加才,說明在物質基礎的作用上,一個人的才華同樣重要,這樣才是財的正確詮釋。”
“而富同樣可以看作一個人在耕種,經營一口田,在咱們古代,田,等同于糧食!那么由此可見,自由度誕生出才華,精神財富,而精神財富的前提基礎就必須保證物質基礎!”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得到了詮釋!
這個胖子出口邏輯清晰,有理有據,且根本讓人難以反駁。
此話一出,不管是陳薇薇李娜他們紛紛點頭,周圍同樣在聽這個胖子闡述的話,默默贊同。
張燦默不作聲地看了一眼那個戴眼鏡的同學,白襯衫黑西褲,戴著厚重的眼鏡,正抱著一本身,再低頭沉思著胖子說的話。
但是從他的細微表情中,眼鏡男眼神充滿了輕蔑和無所謂,仿佛毫不在意一般。絲毫不把這個胖子才只到這種程度的辯論所嚇到。
等到眾人議論紛紛結束之后,眼鏡男才開口說道:“我認為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你們有錢,實現財富自由,住著高檔豪宅用的都是奢侈品,每天累死累活的拼命工作,以支撐高額的各種維護費用和必要開銷,成本也逐漸提高。如果你事事關心,都想囊括去操心,那么你一定不自由。”
“你玩兒命賺錢,以付高額的薪水去維護更多的成本,這種自由是不是就一定要比你父母,愛人在你回家的那一刻給你送上一碗熱騰騰的小面,或是一句關心的話更來得自由?”
眼鏡男笑了笑,勝券在握的說道:“不見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