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這樣,顧千珩也依然像被萬惡的資本主義家羞辱時,手無縛雞之力的可憐人。
他顫抖著唇瓣,連眼眶都被自己逼得微紅,直勾勾地瞪著我,好半天都沒憋出一個屁來。
可我已經失去了耐心,將飯卡隨手揣進兜里就準備離開。
「晚晚,你倆又鬧什么呢?」
還沒走兩步手就讓人給拉住,甜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快把飯卡給人家吧,我們出去吃。」
嘖。
糟心的記憶漫上心頭,惡心透頂的感覺逼得我當即抽回自己被摟住的胳膊。
「誰跟你是我們?別來沾邊好嗎?」
「晚晚,你這是怎么了?」
估摸著是看我甩從前追著舔的顧千珩臉色,又不給最好的朋友林嫣兒面子,實在是太過反常。
周遭忽然湊過來好幾個人。
「你們三個不是關系最好了嗎,怎么吵起來了?」
我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是啊,關系最好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知道顧千珩早就跟我所謂最好的朋友林嫣兒搞在了一起。
若非他自己在婚禮上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自爆老底,我說不定還會傻傻以為,是林嫣兒插足我們之間的感情。
但不是。
他們早就在一塊了。
兩個貪圖我錢財的人,一個得意洋洋地享受著被我追捧的感覺。
一個假扮我身邊最體貼最知心的朋友,勾搭著不斷將我往陷阱里推,讓我成為全城的笑話。
這他媽也叫關系好?
揣在兜里的手被我捏成拳頭。
沒有人看得見我現在有多恨這對渣男賤女,他們只會疑惑我的反常。
不過不要緊,我可以當最后一次冤大頭。
「沒有吵起來啊,我好得很呢。你們要出去吃飯呀,走啊一起啊,我請。」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笑意,視線停滯在露出喜色的林嫣兒身上。
她現在還是個小女孩子,沒經過社會的毒打。
那些歹毒的心思手段都停留在初級階段,也學不會怎么把控自己的面部表情。
看我又一次當了冤大頭,這就憋不住心中的雀躍了。
那就讓我給你上打臉第一課好了。
「你除外。」
我伸出手虛點向她的方向,掛在唇邊的笑容發自內心地更加燦爛了一些。
不等林嫣兒反應過來,我已經領著圍觀的幾人快步走出校門,把那對狗男女遠遠地甩在后頭。
林嫣兒不死心,小跑著快步追了上來,又親親熱熱地挽上我的胳膊。
「晚晚,為什么我除外啊,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我站住腳步,再一次將自己的手解救出來。
「當然。」
頂著林嫣兒松了一口氣的歡快眼神,我慢悠悠地將后半句話說完。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