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洲已經在掂量著將來怎么打未來老丈人的主意了。
想到將來革命的成功,必定要獲得蘇浩坤的支持才行,于是劉易洲立馬化身勤勞的小蜜蜂,主動熱情的幫蘇寶怡拿行李放在車子的后尾箱。
蘇浩坤見自家女兒的行李有點多,就又說:
“易洲,成漢,你們幫寶怡拿這么多行李,真是辛苦你們了。”
“坤叔,看您這話說得,開學第一天的時候,我不是答應你和崔姨嘛,平時要是你們沒空照顧蘇寶怡,我可以替你們照顧她嘛!我還怕坤叔您批評我照顧不周呢!”
蘇浩坤有好好端詳了一番自家女兒,見蘇寶怡這一個月來似乎也沒瘦,反而臉色甚至比以前上高中時還更加紅潤了。
看來蘇寶怡大學生活還是過得不錯的。
雖然這不一定是劉易洲的功勞,但劉易洲能這么說,蘇浩坤心里對劉易洲這個年輕人又增添了幾分好感。
起碼,眼前劉易洲的熱情主動,讓蘇浩坤覺得這個小伙子“厚道、踏實”。
一旁的余成漢看不過去了,但又無可奈何,只能心中暗自吐槽:
“他媽的,狗日的劉易洲,影帝都不不夠你演得逼真!”
“明明蘇寶怡的行李都是我一路拿過來的,現在你劉易洲只是負責拿上車而已,但功勞卻變成都是你的了!”
“更可恥的是,你他媽的劉易洲占了便宜還裝逼!”
待劉易洲放好行李后,蘇浩坤就隨口問道:“對了,你們都吃早餐了嗎?”
余成漢也不知道是被劉易洲的裝逼氣昏了頭腦,還是哪根線搭錯了,直接就脫口而出道:
“坤叔,我們三個早上在酒店睡醒的時候在酒店吃過了。”
嗯?
在酒店睡醒?
蘇浩坤頓時就愣住了。
現場的氣氛,霎那間也跟著凝住了。
蘇浩坤看著三個年輕人,尤其是著重看了看劉易洲,然后目光落在自己女兒蘇寶怡身上。
目光之中帶著復雜的情感。
但在劉易洲看來,蘇浩坤這種復雜的情感,用一個字就能形容。
那就是:污!
不可描述的污。
當然,這也是男人的本能反應。
但劉易洲看穿不說穿。
“你們,昨晚去酒店了?”
蘇浩坤努力克制著自己的語氣,嘴上“心平氣和”的問道,但心里卻禁不住往那方面想去了。
不過,蘇浩坤也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
“我……”
蘇寶怡表情有點緊張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老爸的靈魂拷問。
蘇寶怡長這么大,還沒對自己的父母撒過謊呢!
真的是乖乖女,一次都沒有過的!
但這種事,又怎么能說出口呢?
雖然她昨晚沒什么損失。
但昨晚她確實是和劉易洲去了酒店啊!
要不是中途遇上余成漢和馮詩曼,恐怕昨晚她就要跟劉易洲同睡一個房間了……
要是自己老爸知道這些,恐怕……?
想到這里,蘇寶怡更加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但蘇寶怡的眼神更加是不知所措了。
眼看蘇寶怡就要破防了。
劉易洲眼疾嘴快,連忙解圍道:“坤叔,是這樣,昨晚我們高中的一幫同學聚在一起商量國慶期間同學聚會的事情。”
“當時人有點多,然后又太晚了,大家都沒回去,于是就在附近的酒店開了兩個房間,男生一間房,女生一間房,所以我們今天的早餐都是在酒店里吃的。”
“哦,這樣啊?”
蘇浩坤還是半信半疑的看著自家女兒。
很明顯,只有女兒點頭的,他蘇浩坤才愿意相信。
蘇寶怡輕輕的咬著杏唇,目光堅定的點了點頭……
蘇好坤選擇完全相信自己的女兒,復雜的心情也終于舒緩過去了,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你們這些年輕人也真是的,商量個聚會還跑去酒店,不過你們也太奢侈了,我們讀書那時候聚都是熬通宵的……”
劉易洲心中吐槽道:“坤叔,昨晚我也想跟您女兒熬通宵啊,奈何半路殺出了個說夢話還磨牙的余老漢,讓我熬了另一種通宵!不然我早就改口叫你老爸了!”
蘇浩坤也沒再追問幾個年輕人住酒店的事情。
但蘇寶怡的心情似乎更沉重了。
長這么大,蘇寶怡還是第一次跟父母撒謊啊!
然后蘇寶怡不敢直面自己老爸,只能偷偷看著劉易洲。
她眼神里滿是愧疚、自責。
當然,也有責備劉易洲的意思。
要不是他昨晚說什么去酒店充電的理由,她就不用對自己老爸第一次撒謊了。
但劉易洲卻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甚至還帶著幾分調侃的語氣說:
“小蘇打,你說你第一次住酒店不習慣,沒關系的,以后多點經歷經歷就會習慣的了,說不定哪一天你甚至會喜歡上住酒店的感覺呢!”
蘇寶怡可是咬著牙說:“我以后都不會住酒店的!”
劉易洲笑了笑,“那可未必哦,不信你問問我們余成漢同學,他這幾天是不是住酒店住上癮了?”
余成漢頓時一陣黑臉。
媽的!
老子不說話都還不行了?
蘇寶怡不想跟劉易洲扯嘴仗,免得自己一不小心說錯話了,然后又給老爸追問,于是只得瞪了劉易洲一眼,以示警告。
“老漢,分享一下這兩天住酒店的心得體會唄。”
劉易洲見余成漢越是沉默不語,他就越想調侃一下自己這位“頂著愛的名義,卻干盡了人間丑事”的死黨。
余成漢也知道劉易洲是在拿自己開涮,就連忙扯開話題道:
“咳咳,我看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先上車再聊吧!”
“對,大家都上車吧!”
蘇浩坤也不想這樣干站著,不知道自言自語的呢喃了一句什么,然后首先回到了駕駛座上。
蘇寶怡這時候終于松了一口氣,因為自己老爸終于沒有對昨晚她住酒店的事情打破砂鍋問到底。
余成漢也跟著松了一口氣,因為總算不用被劉易洲肆無忌憚的開刷了。
但劉易洲并沒有松一口氣,他依然生怕余成漢口無遮攔。
所以,臨上車前,劉易洲狠狠的瞪了一眼余成漢,低聲罵道:
“媽的,待會在車上不要再亂說話了,不然我閹割了你!”
“媽的,你要是平日不做虧心事,還怕鬼敲門么?”
余成漢也低聲回懟了一句,然后準備拉開二排的車門上車。
劉易洲卻突然跟蘇浩坤說:
“坤叔,成漢說他容易暈車,他問能不能坐副駕駛,他說坐副駕駛會好受一點。”
“這樣啊!那讓成漢坐副駕駛吧!”
蘇浩坤對劉易洲的話沒有半點懷疑,倒是余成漢鄙視了一眼劉易洲,心里罵道:
“媽的,你這劉易洲連在這種環境下都不想放過人家蘇寶怡!小心人家老爸剁了你的子孫根!”
“那你待會也不能再拿我的事來開刷,不然我打死都不做副駕駛,讓你沒辦法和蘇寶怡坐一起!”
余成漢也低聲的警告了劉易洲一句。
“你試試看?”劉易洲一點都不擔心余成漢的“威脅”。
“別以為我不敢!”
余成漢頗有氣節的說道,然后默默的拉開了副駕駛的門,一聲不吭的坐到副駕駛上去了……
“呵呵,余老漢就是余老漢,嘴上說得夠氣節,身體卻很誠實嘛……”
劉易洲鄙視著余成漢,然后一屁股坐到了蘇寶怡身邊。
……
雖然都是同一輛車,但身邊坐的人,會影響劉易洲一路的心情。
譬如說,如果身邊坐的是余成漢,那劉易洲肯定覺得一路味同嚼蠟。
但如果身邊坐的是蘇寶怡,那么劉易洲肯定一路神清氣爽。
一路上,劉易洲和蘇寶怡在后排聊著悄悄話。
但余成漢坐在副駕駛上卻有點不那么自然,甚至顯得有點無聊和局促。
蘇浩坤也難得跟幾個年輕人坐一起,就借機找話題。
“你們三個的大學生活過得怎么樣啊?有什么收獲沒有?”
余成漢覺得表現的機會來了,于是擺出一副無形裝逼的表情,揚眉吐氣的說道:
“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收獲,就是談了個女朋友而已。”
“那很不錯啊,剛上大學一個月就談到女朋友了,說明你還是挺有魅力的。”
“年輕人嘛!在這個階段就該好好談一場戀愛,才不辜負韶華!”
然后蘇浩坤又從車內的倒后鏡看了看身后的劉易洲,然后又問道:
“易洲,你呢?有沒有談女朋友啊?”
其實,蘇浩坤最關心的還是劉易洲和蘇寶怡。
他察覺到自己女兒和劉易洲的關系應該比普通朋友還要更進一步,但又不知道兩人現在到底是什么關系,只能這樣旁敲側擊了。
劉易洲也知道這是未來老丈人在試探自己了。
但劉易洲只是淡淡的回應道:“坤叔,我沒有談女朋友。”
“為什么不談呢?現在談戀愛也是大學的必修課啊!”
蘇浩坤對劉易洲的回答,有點兒失望。
劉易洲卻依舊“不卑不亢”的說:“因為我覺得,現在已經入秋了,不適合談戀愛。
“為什么呢?”
蘇浩坤很好奇。
“因為早晚都涼。”
“撲哧!”
劉易洲的一席話,蘇浩坤還沒反應過來,卻已經讓蘇寶怡噴笑出來了。
“你不要這樣說,成漢會不開心的!成漢,你也別理他,他就是喜歡撒嘴皮子而已!”
余成漢顯出一副“丞相肚里能撐船”的大度表情,故作淡定大說:“沒事,其實我也很欣賞易洲對愛情執著的精神。”
不過,余成漢心里卻罵道:“你特么狗日的劉易洲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那,易洲,你在大學里還有沒有其他收獲沒有啊?”
蘇浩坤又試探問道。
蘇浩坤雖然不是劉易洲的老爸,但他也在一定程度上了解這個劉易洲。
這個小年輕是個不安分的人,上了大學不可能一點浪花都沒折騰出來的。
但劉易洲卻也只是淡淡的說:“什么都沒,每天就是吃飯睡覺打豆豆。”
坐在旁邊的蘇寶怡看不下去了,就說:“哪里沒有,你還當了班長呢!而且,你不是準備組建團體開拓大學生組裝電腦的市場嘛?”
蘇寶怡這話也是故意說給老爸蘇浩坤聽的。
因為她知道,要改變老媽子崔麗香對劉易洲的態度,那肯定要讓她肯定劉易洲的上進。
而老爸肯定會把這些信息透露給老媽的。
哪怕到時候只有一點點積極作用也好啊!
果然,蘇浩坤精神就上來了,“不錯,年輕人嘛!在這個階段就應該把談戀愛放一放,才不辜負韶華!”
余成漢:“……”
蘇寶怡:“……”
劉易洲:“……”
……
……
劉易洲很是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葉明姍親生的。
沒有別的意思。
就是劉易洲覺得自己這老媽子太不老媽子了!
因為別家人家的父母,都盼著自家的兒女放假了早點回家。
但葉明姍見到自己兒子回家,似乎沒有半點興奮欣慰之意,甚至見到劉易洲回來時的第一句話充滿了嫌棄之情。
“幸好你兔崽子昨天沒回來,不然老娘的面子又掛不住了!”
汗!
我劉易洲在家里的地位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嗎?
劉易洲以為葉明姍和劉勵明這對中年夫婦趁著自己外出上大學的機會,冒著被開除公職的風險在家修煉小號。
但一番觀察和旁敲側擊后,好像也不是這樣子。
再追問之下,劉易洲才知道真相。
原來,昨天國慶假期第一天,二嬸周美欣又找了個由頭讓劉家一大家子回鄉下老家聚會。
毫無疑問,在家族的聚會上,二嬸又出盡了風頭,利用她那985理工大學的兒子劉書睿不斷刷優越感。
所以,幸好劉易洲昨天沒回來,不然肯定被二嬸周美欣拿來比較,估計那時候葉明姍再怎么沉默不語都無法逃避成為“軟柿子”了。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劉易洲感慨著大人們之間的各種無聊的攀比,也感概著自己小堂哥劉書睿成了大人們攀比的工具人。
最怕就是等這些做子女的長大了,又重復他們父輩的覆轍。
哎!
父母不暇自哀,而子女哀之;子女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子女而復哀子女也。
劉易洲覺得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育下一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