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令人有些驚奇的是,余望竟然破天荒地來看我了。
還帶了一串冰糖葫蘆和……一支桂花,他這人不純純沒事找事嗎,不會送禮物可以不送的。
然后我讓他趕緊爬,沒事別來煩我。
但是他好像不知道為什么,然后還傻樂道:“江姑娘,這不是你最喜歡的糖葫蘆和桂花嗎?”
我一時語塞,冷了他一眼后說道:“誰說我喜歡了,我最討厭這些東西了。”
他又支支吾吾道:“啊?可我明明看見…”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我一個眼神給逼的把話給咽了下去,然后就麻溜滾蛋了。
可糖葫蘆和那支桂花留下來了,我將桂花插了起來,我覺得其實桂花也挺好看的,而且桂香也確實很香,當(dāng)然如果陳書不曾贈予我的話。
我將糖葫蘆的包裝拆開,幾顆又紅又大的山楂上裹滿了金燦燦誘人的糖漿,與以前陳書買的不同,這一支上面上面還有一些芝麻碎點綴。
我將脆脆的糖衣一口咬碎。
我以前怎么沒覺得,這個糖衣怎么這么苦,連里面的山楂都是酸的。
真難吃。
而那桂香更引起了我生理性的反胃,我終于決定還是把那支桂花給移出去。
真難聞。
自從余望被我趕出去一事被府里人知道后,大家對我的態(tài)度好像俞發(fā)尊重了。
不過沒隔幾天,余望又來我屋內(nèi)折騰,這次他帶上了一個花瓶,然后又插上了幾支斷了的梅枝。
然后在院內(nèi)種了一顆梅樹苗,我靜靜地看著他折騰,覺得他還是太閑了,他們當(dāng)太子的都這么閑嗎?還有時間來種樹。
余望對我笑了笑:“可惜等它長大還要個三四載。”
我不識趣地接了句:“你知道那你還種。”
余望沒有因為我的反應(yīng)而冷場,甚至有些抱歉地說道:“我才知道你喜歡這個,想投其所好給你賠個不是。”
我搖了搖頭,嘆道:“好了,你給我道什么歉,我更喜歡你把陳書的頭砍下來。”
余望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他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但是后來余望才支支吾吾地和我說道:“你聽我說,你母親她不久前……在牢中自盡了。”
我正在翻書的手一愣,就在那一瞬間我感覺眼睛和鼻子感到一陣酸澀,我不想在他面前哭,可是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眶往外冒。
我有些崩潰,而余望只能從一旁拿了手帕有些束手無策地為我擦拭,另一只手又有一些不太自然且僵硬地拍著我的背安慰我。
我成為了一個沒父沒母的孩子,世上最親的兩個人已經(jīng)離我而去,最后倒在了在余望的懷中痛哭,而此時能讓我依靠的竟然也只是個陌生男主更讓我覺得可悲。
在我最后哭得眼淚干了時,我從余望懷中爬了起來,我擦了擦眼角殘余的淚水,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道:“不好意思,失禮了。”
余望卻什么都沒說,他叫人去拿了一個小白瓷瓶放在我的手心,并且告訴我:“哭多了眼睛會腫,睡覺前涂了這個眼睛會好受很多。”
其實,在余望的府上待的這幾天,我也看了好幾本書,來品人生百態(tài),只是可惜他府上沒有話本,而我也不好意思說我愛看。
其實我的人生比這些話本精彩不少。
不過在他府上待著確實自在不少,日子也多了一些盼頭,就是希望陳書早日人頭落地,我每天都在期待著。
我也讓余望帶著我去了一個草原上,我說我想在那里修建我父皇和母后的墓碑。
一望無際的平原,我希望將他們的墓碑建在這里,讓他們?nèi)胪翞榘玻贿^遺骨尚且還在齊國,這里只能先做一個墓碑,上面的牌位也都是我親手刻的字。
我看著空蕩蕩的墓碑,有些失了神,而余望卻對我鄭重承諾道:“你放心,本王向你承諾,一定會把你父母的遺骨給帶回來。”
我看著他對我承諾的樣子,這一次我好像也沒有那么信任他,我也不太敢再相信誰,我也不相信會有人無條件對我這般好,我也從來都沒有怎么信任過他,他做的任何決定我都覺得無所謂,已經(jīng)不會有能影響我情緒的事情了。
他能為我做這么多,我也只是很感激他。
但何談信任呢。
不過是因為我給了他很多有用的線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