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婁曉娥也學沉穩了，她起身給李青了續了茶水，安靜的等著后文。

李青也不客氣，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咱們說完了上層，也說完了下層。”

“現在該說說中層了?！?

“婁伯父，您在軋鋼廠應該也有自己的人吧？”

婁父點了點頭，也不在意李青是從哪里知道的。

李青接著說道：

“您選的那個人的確是個技術骨干，工作能力方面確實沒問題?！?

“但是別的方面，就差點兒意思了?！?

“我的建議是，您可以再多發展幾個消息靈通的中層?！?

“這樣婁家能得到一手消息，也能方便盡快想出應對的方法?！?

“只要上中下層都有婁家的保命符，婁家眼下的危機不是就迎刃而解了？”

“關于婁家的問題，我的看法暫時只有這么多?！?

“具體要這么做呢，還是看您自己?！?

婁父能在亂世浮沉這么多年，李青相信自己都上趕著給他追著喂到嘴里了，他是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不過我得再多給您提一嘴，小心許大茂?！?

“這段時間，您最好給他找點事情做?！?

說這個許大茂，婁父一口郁氣憋在心里。

“這個許大茂，要不是看在我夫人的面子上、他怎么配得上我的女兒！”

“這些年來他在外邊干的那些混賬事兒，我婁家暗地里給他收拾了多少爛攤子。”

“沒想到，到頭來是喂了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

李青淡淡一笑，開口說道：

“伯父打蛇打七寸，對付這種人也一樣?！?

“許大茂不是因為曉娥姐生不出孩子，才跟她離婚的嗎？”

“那么，我們就給他找一個能生孩子的不就行了?！?

許大茂不能生育婁父也是知道的，甚至他還默許了女兒讓人給了許大茂假的報告單。

比起讓許大茂斷子絕孫，還是讓他辛辛苦苦幫別人養孩子比較狠。

從酒樓出來，婁父感覺自己這兩天因為許大茂而生的氣，都被一掃而光了！

現在他感覺自己整個人是神清氣爽，一下子都年輕了好幾歲。

車上婁曉娥開口問道：

“爸爸，這段日子需要女兒做什么？”

婁父心情頗好的說道：

“為父這個身份經常去找李青不合適，這段日子你就去跟李青多取取經?！?

“這個許大茂，如此不把我婁家放在眼里。”

“曉娥你放心，為父一定幫你狠狠的出了這口惡氣！”

告別婁家父女后，李青心情頗好騎著車往黑市走去。

上次蘋果賣的最好，而且在這個年代、這個季節賣蘋果也是最不引人注意的。

不然這大冬天的，你在北方賣西瓜那多嚇人啊！

李青去的時候已經比較晚了，熱門的攤位早都有人了。

他轉了一圈兒，挑了一個在偏僻角落里的位置。

都說酒香不怕巷子深，李青的攤位雖然很偏僻而且還在角落里。

但是，架不住他的東西好??！

一個個紅彤彤的散發著濃郁香味的蘋果，在這個市場中顯得尤為獨特。

一個穿著灰色棉襖，留著短頭發的老太太來到了攤位前。

“小伙子今天有橘子嗎？”

“我家兒媳婦正害喜，上次我孫女兒在你這里買蘋果你送的橘子，回去之后她愛吃的不得了。”

“這不，吃了一回后心心念念的就要吃你賣的橘子?！?

老太太這么一說，李青也想起來了。

的確是有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在他這里買過蘋果。

李青是來賣蘋果的，雖然他依舊準備了橘子。

“老太太我的橘子是不賣的。這樣吧我給你幾個。”

老太太一聽趕忙擺了擺手。

“這可不行啊小伙子，老太婆我怎么能白拿你東西呢！”

“這樣吧，我買八毛的蘋果你給我少裝點蘋果，多裝幾個橘子行嗎？”

李青點了點頭，給她裝了三個蘋果和十幾個橘子。

南橘北枳在這個物以稀為貴的年代，橘子不耐運輸而且北方也沒有橘子的產地。

所以在北方，橘子的稀有程度是遠遠超過蘋果的。

眼下馬上就要過年了，李青的蘋果依然是最好賣的。

家庭比較富裕的，都是好幾個好幾個一起買。

家庭比較一般的，也是一兩個一兩個的買回去。

在這個資源匱乏的年代，能吃上一塊甜蜜的芬芳的水果，無疑是對疲憊的心靈最好的慰藉。

賣完水果的李青，哼著歌兒一路回了四合院兒。

卻在大門口，迎面碰上了怒氣沖沖的冉秋葉。

李青跟她不熟，也就沒有主動的跟她打招呼。

中院兒內，傻柱正在給秦淮茹的手換藥。

秦淮茹疼得眼淚汪汪的，那雙眼睛卻一動不動的盯著傻柱。

偏偏傻柱還專注著自己手里的活兒，毫無察覺。

李青好心的沖著傻柱喊道：

“傻柱，我剛剛看到冉老師黑著臉跑了。”

“你不趕緊追上去看看！”

傻柱一臉懵圈的抬起頭來。

“冉老師？冉老師來了？”

得了！原來搞了半天，傻柱連人來了都不知道！

對于這種腦子缺根弦兒，反應慢半拍的人他真的佩服。

“快去追吧，我剛剛在大門口碰見的?！?

“一會兒去晚了，黃花菜都涼了?！?

傻柱一聽，看著手里的東西又看了看秦淮茹。

秦淮茹故作堅強的說道：

“我沒事的，你去追冉老師吧?！?

“我不要緊的，你趕緊去追別讓冉老師誤會了?！?

李青本來都打算回家了，卻被秦淮茹這個茶言茶語給震驚到了！

對付綠茶小白蓮，李青可是最有經驗的了。

他將車停到傻柱家大門口，走過去對傻柱說道：

“是爺們兒就別磨嘰了，這兒有我呢。”

“你放心吧，我這么大個人了上個藥還不會嗎？”

“再說了，當妹夫關心關心大姨姐也是應該的?！?

“是吧，秦姐？”

見李青愿意幫忙，傻柱麻溜的放下東西就往門外跑。

傻柱走了，秦淮茹也收起了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

李青好奇的盯著她的眼睛，開口說道：

“傻柱走了，你就連裝都不裝一下了?！?

“怎么，是我不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