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書社,出資人不詳,掌柜的身份不詳。
但藏書極為豐富,且多為市面上見不到禁書。
每兩月,無名書社都會放出題目,由書社成員自由發(fā)揮。
凡參與者,均有銀錢作為獎賞。
若是被掌柜的相中,還可以有其他的獎品。
所以每次放題之時,也是書社中最為熱鬧的時候。
當然,眾人來此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等待題目,還是為了看大長腿,就不好說了。
至少對于花間酒來說,他來此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看腿。
一邊給吳書語詳細介紹著放題的規(guī)矩,花間酒一邊上下打量著吳書語。
看了半晌之后,他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好奇的問道:“詭兄,一日不見,你這風(fēng)姿怎會變化如此之大。”
正聽著他胡扯的吳書語楞了一下,隨即笑道:“花兄,你怕不是想見掌柜的長腿已經(jīng)魔怔了,看誰都風(fēng)姿綽約吧?”
歪著頭合計了一下,花間酒暗啐了一口,接著又開始胡扯起來。
不過說者無心,吳書語卻是聽者有意。
不自覺的縮了縮肩膀,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顯得喪一些。
自打他發(fā)現(xiàn)可以將本源之力固化在穴道之上,便一股腦的將自己學(xué)會的內(nèi)功全部固化。
雖然這樣做的結(jié)果,就是讓他的本源之力再次變成發(fā)絲一般。
但他現(xiàn)在出手,已經(jīng)完全不需要刻意流轉(zhuǎn)內(nèi)息,舉手投足間心念一動,便可以將幾項內(nèi)功效果同時發(fā)出。
在無需流轉(zhuǎn)的前提下,幾項內(nèi)功的威力全無散失,每一次都是十成十的威力。
配合【與三有緣】和【投機者】這兩項能力,他現(xiàn)在出手的威力極為恐怖。
想起那顆被自己一掌震碎的樹木,吳書語心中就一陣激動。
冰霜之上遍布孔洞,絲絲火苗從孔洞中噴出。
樹干內(nèi)部,疾馳的電流呈蛛網(wǎng)狀蔓延,沿途之上全是灼燒的痕跡。
吳書語相信,自己現(xiàn)在的全力一擊,絕對可以將趙牧云當場擊斃。
即便是猰貐一類的邪祟,想來也就是幾掌的事情。
如果說固化本源之力后唯一的缺點,就是讓吳書語看起來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發(fā)生了變化。
眼中精光四射,身材雖然消瘦,卻散發(fā)著絲絲彪悍的氣息。
即便是他盡力控制,卻依舊難以掩飾鋒芒。
這對于想要低調(diào)生存、茍著發(fā)育的吳書語來說,實在不是個好消息。
好在他演技不錯,硬要裝出一副衰樣也是可以,只要不是仔細觀瞧,倒也不至于太惹人注目。
繼續(xù)閑聊了幾句之后,一陣銅鑼聲響起。
緊跟著一股混雜著淡淡煙草味道的特殊香氣,在地窖中彌漫開來。
與香味彌漫的同時,一個氣質(zhì)慵懶的御姐手拿著細長的煙袋,緩緩走到眾人之前。
這御姐的衣著極為隨意,酥肩半露、裙不及膝,雙腿雪白修長卻沒有穿鞋。
腳腕處戴著一對精巧的金環(huán),點綴其上的幾個玉質(zhì)小鈴鐺,隨著她的腳步不斷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往頭上望去,一頭烏發(fā)隨意的用根木簪盤在頭上,幾縷發(fā)絲自鬢邊垂下。
發(fā)絲之下,一張俏臉上媚眼半睜,眼角處一枚淚痣平添許多風(fēng)情。
之前聽花間酒描述這掌柜的時候,吳書語只當他是胡扯。
現(xiàn)在看到了這御姐之后,他才明白,實在不怪花間酒對這個掌柜的念念不忘。
這換成誰能抵擋的住這樣的御姐。
別說是異性,就是同性見到了,也難免心中生出愛慕之情。
輕輕的舉著煙袋鍋抽了一口,櫻桃小口緩緩?fù)鲁鲆豢|煙霧。
那御姐慵懶的聲音響了起來。
“諸位,今日又到了放題的日子。”
“今次的題目是嫁衣。”
“時限是三日之后。”
“還請各位才子一展胸中所學(xué),能給妾身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說完之后,御姐掌柜轉(zhuǎn)過身子,緩緩的走回地窖深處。
直至玉鈴聲消失,地窖內(nèi)的眾人依舊沒有動靜,仿佛還在回味那御姐掌柜的風(fēng)姿。
好半天之后,人群才發(fā)出一陣陣的驚嘆。
“兩個月不見,掌柜的比之前還要漂亮。”
“好想讓掌柜的那雙小腳踩到我的臉上,奴役我、鞭撻我吧,掌柜的!”
“想什么美事兒呢,掌柜的會屈尊踩你那張老臉?”
一陣陣的喧鬧聲中,吳書語扯了扯花間酒的衣袖。
這小子到現(xiàn)在還是滿臉花癡的德行,望著那御姐消失的地方發(fā)著呆。
“這就完了?”
聽到吳書語的問題,花間酒才緩過神來,一邊細嗅著御姐留下的殘香,一邊回道:“不然呢?”
“什么要求都沒有,就給兩個字的題目?”
吳書語不死心的再次問道。
“不然呢?兩個字夠多了。”
花間酒此時好像才回過神,慢條斯理的說道:“之前有幾次連話都沒說,放了點兒物件就讓寫。”
“這次可以了,起碼還有兩個字。”
此時吳書語再次無語了。
指定題目寫文章倒是正常,但是就給兩個字,什么要求都沒有,這就有點兒意思了。
這御姐怕不是錢多的燒手,不散出去心里難受吧。
不過吳書語倒是也不在意,既然沒有限制,那就可以隨意發(fā)揮了。
反正只要寫了就有銀子,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在聽到【嫁衣】這兩個字之后,吳書語心中立刻就想到了邪祟血蓋頭。
只要稍微補充一些背景和情節(jié),這不就是一篇現(xiàn)成的志怪小說嗎?
這兩個錢掙得,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了。
眼看花間酒還在回味御姐,吳書語直接跟他告別,離開了地窖。
畢竟今天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能在此耽誤太長時間。
此時已經(jīng)到了夜間,四道巷最為熱鬧的時間。
吳書語找了個無人暗巷將臉蒙住,接著縱身躍上了房頂。
之前濁世清明在城外演戲的時候就說過了,三天后便會為所有新加入的教眾舉行入教儀式。
而時間就是今天晚上。
這種大事,吳書語當然不能錯過。
即便沒有入教,但是憑借他現(xiàn)在的實力,必定是要偷偷去參觀一下的。
在房頂上飛躍了一陣,他便來到了安寧城南城區(qū)。
此處原本搭建了一座戲臺,平日總有戲班在此演出。
而此時,這戲臺下面站著密密麻麻的人,都用一種狂熱的目光望著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