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一出好戲作罷,濁世清明的威望達到了頂峰。
除了清除邪祟之外,岳成林那手肉白骨活死人的神通,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沒有人不擔(dān)心死亡,也沒有人能夠抵抗不死的誘惑。
早早回去的吳書語第二日聽說,聚集在安寧城東城門的民眾,直至晚間才漸漸散去。
一天之內(nèi),安寧城八成的民眾都加入了濁世清明。
據(jù)說岳成林長老感念教眾的虔誠,決定在三日后,為所有新加入的教眾舉行入教儀式。
面對此種情況,吳書語也趁勢將猰貐寫入書中,收獲了一波熱度。
【作品名稱:詭書生異聞錄其一凌云詭事(連載中)】
【購買人數(shù):1908。】
【流言1:果然是投機之人,竟然用上古邪獸猰貐為食人魔物命名。】
【流言2:既然寫了食人魔物,為什么不把濁世清明寫進去?】
【流言3:上古邪獸都被你搞出來了,你也是沒什么能想出來的新東西了。】
【傳頌值:3147。】
雖然沒有獲得流言能力,但這一次,吳書語卻從流言中發(fā)現(xiàn)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與怨陰胎不同,這個名為猰貐的邪祟,普通民眾好像也是知道的。
只是稱呼上略有些不同。
在【詭事記】中,猰貐是上古天神所化的邪祟。
但從流言來看,猰貐在民間被稱為上古邪獸。
這細微的差別,讓吳書語覺得有必要去了解一下這個猰貐。
可歷朝歷代的史書,都不可能記載那些怪力亂神的事情。
所以想要查找類似的內(nèi)容,一時間還真是無從下手。
不過吳書語很快就想到了辦法。
作為西北文化產(chǎn)業(yè)的龍頭,墨香書坊并不是單單刊印話本小說。
經(jīng)史子集,才是他們的主營業(yè)務(wù)。
所以想要尋找類似的資料,從于先生這里下手才是最快的。
想到了這一點,吳書語立刻趕到了墨香書坊。
向于先生表明來意之后,卻看到他臉上露出了難色。
等了半晌之后,吳書語有些不解的問道:“于先生,這關(guān)于野史異聞之類的書籍,很難搞到嗎?”
“這個嘛。。。。。。倒不是沒有。”
微微沉吟了片刻,于先生才開口。
“只是這個野史異聞之類的書籍,因為不符合圣人教誨,所以刊印發(fā)行的限制頗多。”
“各大書局書坊為了不惹麻煩,一般是不會刊印發(fā)行這類書籍。”
一聽這話,吳書語立刻了然。
這個天龍王朝邪祟橫行,民眾終日生活在邪祟的威脅之下,原本就已經(jīng)人心惶惶。
若是放任這些野史異聞之類的書籍刊發(fā),豈不是讓民眾更加的恐慌。
只不過,這些書不讓刊印,為什么志怪小說卻不在其列呢?
眼看吳書語面露失望之色,于先生猶豫了片刻,又繼續(xù)說道。
“大的書局書坊為了不惹麻煩,不會刊印發(fā)行這些書。”
“但一般由小商賈投資的書坊或是工坊,卻有可能為了牟利而去刊印發(fā)行。”
大買賣擔(dān)心,小買賣卻不擔(dān)心,這是什么道理?
吳書語一時間有些轉(zhuǎn)不過來彎。
不過既然有地方賣就好,吳書語輕輕的點了點頭,起身準(zhǔn)備告辭。
只是他剛站起來,于先生就接著說道:“書語,我得提醒你一句。”
“之前你寫志怪小說,僅僅是坊間有所傳聞的鬼怪邪祟,刊印發(fā)售了也沒什么。”
“但這些東西畢竟有忌諱,寫的太多容易引人注目,到時候可不是停刊這么簡單。”
“你自己可要慎重。”
輕輕的點了點頭,吳書語笑著說道:“我也是一時興起,既然會惹麻煩,我自然不會繼續(xù)。”
“君子不立危墻嘛。”
話雖然這么說,但是離開了墨香書坊之后,吳書語還是跑到了其他書坊轉(zhuǎn)了一圈。
只是奇怪的是,這些書坊無論大小,說法都與于先生差不多。
這種書有,但是自己這里不賣。
接連碰了幾次壁,吳書語愈發(fā)的奇怪。
正準(zhǔn)備再換一家試試的時候,一個青年文士走到了他的面前。
“這位兄臺,我看你接連轉(zhuǎn)了幾家書坊,但都敗興而出。”
“不知你想買什么書?”
“說不定我可以給兄臺出出主意。”
瞥了眼這青年文士,吳書語微微皺了皺了眉頭。
這人看起來極為標(biāo)致,皮囊賣相頗顯風(fēng)流。
在和吳書語搭話的功夫,周圍路過的大姑娘、小媳婦,都會忍不住偷偷望他幾眼。
只是這人眼窩凹陷、眼袋極重,明顯一副被酒色掏干了身子的模樣。
“你怎么知道我要買書?”
問完之后,吳書語就覺得自己好像問了一句廢話。
既然人家知道自己轉(zhuǎn)了好幾家書坊,自然是因為沒買上想要的書。
所以不待那青年文士開口,他就繼續(xù)說道:“我的確是想買書,只是我要的東西一般書局都不會賣。”
“這便是了。”青年文士笑了笑,“我有一妙處,其中有許多市面上不常見的書籍畫本。”
說著,那青年偷偷從懷中掏出薄薄一本冊子,神神秘秘的翻開了幾頁。
吳書語好奇的探頭一看,瞬間露出了然的笑容。
書頁之上,正是一副春宮圖。
只是對閱片無數(shù),心中無碼的吳書語而言,這種水墨畫般的圖像,完全沒什么吸引力。
看著吳書語淡然的神色,那青年合起了書冊。
“兄臺如此淡然,自是花間高手,這些低級的東西定是入不了眼。”
“不過沒關(guān)系,如果信得過在下,可隨我同行。”
盯著那青年的眼睛看了一陣,吳書語露出了一絲微笑。
“未請教?”
青年微微拱手,笑著回道:“小可花間酒。”
一聽這名字,吳書語愣了。
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這可能就是個諢號一類的假名。
想到這里,他立刻拱手還禮,“在下詭書生。”
“還請花兄引路。”
如同做戲一般,兩人相視一笑。
接著花間酒領(lǐng)著吳書語一路七拐八拐,轉(zhuǎn)到了四道巷中。
繼續(xù)走過了幾個岔路之后,才停在了一間門店前。
這門店大門緊閉,也沒個招牌。
看上去就像廢屋一般。
三重兩輕的在門上敲了五下,大門緩緩拉開一條縫隙。
一個光頭壯漢探頭瞥了花間酒一眼,隨后將門打開。
“詭兄,請進吧。”
跟著花間酒走進大門之后,吳書語才反應(yīng)過來。
“這不就是街邊賣碟的翻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