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里，吳書語每天夜里都跟著鐘志遠鉆小樹林。
從入門的亂散手開始，各種外功招式七七八八的學了十幾套。
隨著所學的外功招式越來越多，鐘志遠望向吳書語的眼神也越來越怪異。
“這究竟是個什么怪胎，怎么學的這么快！”
幾天下來，吳書語變態的學習能力，已經無數次的刷新了鐘志遠的接受能力。
眼看吳書語又將他剛剛演練的破心掌和之前所學融會貫通，他麻木的點了點頭。
“好了，招式方面差不多了，在不用內力的情況下，僅憑招式能贏你的人不會太多了。”
聽到他的話，吳書語微微皺了下眉頭。
“什么叫不用內力的情況下，能贏我的人不會太多。”
“合著只要用內功，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嗎？”
這段時間下來，對于吳書語的態度，鐘志遠已經習以為常了。
扒拉了兩下臟兮兮的胡子，他笑瞇瞇的說道：“接下來，就是煉體的關鍵部分了，運勁技巧和肉身磨煉。”
說罷，他起身走向一旁的大樹，揮手一掌拍在樹干之上。
樹干劇烈晃動，無數落葉紛紛落下，一個清晰可見的掌印出現在樹干上。
“這是不使用任何的發力技巧，僅憑肉體力量能夠達到的程度。”
“你目前的情況，應該也能輕松做到。”
吳書語不置可否，默默的走到另一顆樹前，鼓足全力一掌拍出。
“轟”的一聲巨響，碗口粗的大樹直接被拍斷。
看著落在地上的樹木，吳書語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我可能比你想象的強一些。”
看著他那副招人煩的模樣，鐘志遠也不反駁，淡淡一笑。
緊跟著他手臂一揮，再次一掌抽在了樹上。
這一次樹干紋絲不動，但無數的木屑飛濺起來。
兩人合抱的樹干上，一個碗口大的破洞出現在上面。
“肉體力量再強橫，擊出之后力量也會有損失。”
“你一拳打斷一棵樹，看似力道兇猛，其實大部分的力量都已經外散。”
“如何將這些外散的力量集中起來，讓它點狀爆發，就是運勁發力的作用了。”
看到吳書語滿臉的茫然，鐘志遠終于找回了一點點自尊。
好整以暇的望了他一陣之后，又緩緩的說道：“修習內功之所以威力強勁，就因為內勁的威力以點狀爆發。”
“即便肉體力量不強，但因為內力是點狀爆發，就可以發揮出遠超肉體力量的威力。”
“但是內力修煉所需的周期極長，而且受資質、經脈、功法的限制極大。”
“血肉之軀雖然看似羸弱，但其潛力無限，鍛煉起來也沒什么限制。”
“再輔以運勁發力的技巧，其威力與內力不相上下。”
隨著鐘志遠的解釋，吳書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望著身邊的大樹發了會兒呆，緩緩的抬起手，接著一拳打出。
樹干一聲脆響，再次斷成兩截。
默默的盯著自己的拳頭看了一陣，吳書語再次一拳揮出。
這一次大樹劇烈的晃動起來，但樹干卻沒有斷開。
一個一指多深的拳印，出現在了樹干之上。
“原來如此。”
仿佛突然明悟了什么，吳書語再次打出一拳，但是效果卻與剛剛一樣。
側目望向了鐘志遠，他疑惑的問道：“難道發力不是調動全身的肌肉筋骨嗎？”
聽到他的話，鐘志遠欣慰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還是有點兒偏差，應該是協調周身血肉。”
“并不是在出招的時候才將力量匯聚一點，而是從一開始就協調周身血肉朝著一點發力。”
看到吳書語還是滿臉的不解，鐘志遠招呼他盤膝坐在了地上。
接著擺出了一個又一個極其別扭古怪的姿勢。
這些姿勢與瑜伽極為相似，但身體的扭曲程度卻遠比瑜伽要嚴重的多。
如果換做普通人，要么就是做不出來，要么就是做完之后關節翻轉、骨斷筋折。
即便是吳書語這般的身體素質，跟著擺了兩個姿勢，就跟不下去了。
“這一套，就是我聚靈宗秘傳的煉體之法，輔以亂散手調整肌肉筋骨，逐步強化對身體的掌控能力。”
“當你能夠全部做出之后，你對身體的掌控能力將會達到極為恐怖的地步。”
“到時候你就算不修習內功，出手的威力也達到聚氣中層的程度。”
“中層？”吳書語嘀咕了一句，直愣愣的開口問道：“那合意呢？必須修習內功了嗎？”
“我不知道。”鐘志遠輕輕的搖了搖頭，“百派聯盟中，即便是盟主也才是聚氣頂層，至今也沒有突破到合意層次。”
“不過，據說我宗開派祖師，好像是憑借煉體之術打倒過合意層次的高手。”
吳書語點了點頭，沒有吭聲。
這段時間里，除了修習武功之外，鐘志遠還會跟他講一下武林幫派的事情。
所以他現在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一無所知的窮酸書生了。
以武者而言，能夠達到聚氣境界，已經就是相當可以的高手了。
至于合意境界，那只是武者傳說中的境界。
至于有沒有人能夠達到這個境界，誰也不知道。
該怎么達到這個境界，同樣也沒人知道。
看到吳書語不吭聲，鐘志遠沒好氣的說道：“我作為宗主，才是聚氣入門，你才學了幾天就想合意境界了。”
“再說，普通人突破了通力境界就能感知到邪祟，達到凝神境界就可以對付邪祟。”
“你之前沒修習我的煉體之術，就已經可以看到并擊傷邪祟，證明你不止資質過人，還有著相當不錯的天賦。”
“現在憑你的能力，一般的邪祟根本不會是你的對手，你只要安心修煉就好了。”
對于自己的實力，吳書語一直都沒個準確的認知。
他這個凝神層次，也是聽鐘志遠所說的，所以心中始終有所懷疑。
而且鐘志遠一直在說煉體的好處，卻始終沒有提起內功的事情。
至少【詭事記】上的記載能夠說明，內功不止威力大，更有著奇奇怪怪的附加能力。
這可不是煉體之術能夠擁有的。
“這么看來，煉體相當于物理攻擊，內功就是屬性攻擊了唄。”
“平A和技能的差別嗎？”
就在吳書語胡亂合計的時候，鐘志遠像往常一樣，又開始望著天空發呆。
接著猛地起身，撂下一句“明日再見。”就消失在樹林之中。
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吳書語暗暗納悶。
“每天都這樣，他到底在干什么？”
嘀咕了一句之后，他起身朝著趙志遠消失的方向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