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城,飛熊幫租下的宅院中。
葛洪面色陰沉的坐在大廳中央,手指不斷敲著桌面。
趙牧云和葛存孝此時已經換了衣服,服了傷藥。
雖然看上去有些沒精打采的,但性命已是無憂了。
“所以,那蒙面的神秘人,用相同的招式擊敗了存孝。”
“然后又一掌震傷了你。”
聽到葛洪的話,趙牧云扶著胳膊說道:“嗯,那人為了掩飾身份,始終沒有使用真功夫。”
“但他的功力極為精純,我浸淫了三十多年的九幽勁,被他一掌震碎。”
看了眼他胳膊上纏的紗布,葛洪皺了皺眉頭。
雖說趙牧云是副幫主,但是要論武功的話,葛洪也僅僅比他高出一線而已。
尤其是他的九幽勁極為陰毒,可以滲透筋脈損毀內腑,即便是自己應對也要費些手段。
可那個神秘人,竟然能夠倉促間一掌震碎趙牧云的九幽勁,可見他的功力極為精純。
“這西北地界,什么時候出了這么個用狼牙錘的高手,以往完全也沒聽說過啊!”
葛洪這話像是在問趙牧云,更像是在問自己。
作為掌管西北四城的幫派,對于這四城中知名的高手,有著相當的了解。
可是在這些數得上號的高手中,沒有任何一個是使用狼牙錘這種重武器的。
沉吟片刻之后,趙牧云輕輕咳嗽了兩聲。
“咳咳咳,幫主,我覺得他管用的兵器,應該不是狼牙錘。”
“我看他的招式極為駁雜,應該是刻意為之。”
“而且他對咱們飛熊幫的態(tài)度很不明朗,雖然出手狠辣,但卻沒有傷我們的性命。”
趙牧云這人平日里心思縝密,也正因為如此,他此時的想法開始漸漸跑偏。
如果他知道吳書語根本沒有武學功底,全是憑著【詭事記】固化的能力而有了現在的實力,不知又會是什么感想。
就在他們正在研究的時候,一陣陰風突然吹進房中。
葛存孝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正要抱怨的時候,就看到葛洪和趙牧云猛地從站了起來。
“何方邪魔,敢闖在我飛熊幫撒野!”
隨著趙牧云的聲音,一陣嬌笑聲突然在幾人耳邊響起。
“咯咯咯,小女子路遇歹人,無家可歸,已經幾日沒有吃飯了。”
“我看幾位大人陽氣充盈,給妾身些血肉,以養(yǎng)身體。”
這女子聲音不大,但卻十分清晰的傳入大廳中三人的耳中。
葛洪和趙牧云不動聲色的走到了葛存孝的身邊,將他護在了中間。
“邪魔外道,敢來我飛熊幫討野火,找死!”
隨著趙牧云一聲怒喝,他猛的沖向房屋的西南角,雙掌帶著青色的光暈猛然轟出。
原本空無一物的角落中,一只蒼白纖細的手掌緩緩伸出。
與趙牧云的凌厲的氣勢不同,纖細的手掌毫無煙火氣。
但正是這好像輕撫般的一掌,直接將趙牧云給擊飛出去。
只不過那女子也不好受,慘白的手臂上一道明顯的青痕飛快的蔓延。
很快這只懸在半空中的手臂上,就布滿了青色的紋路。
“陰蝕之力?!”
原本嬌笑的女聲,突然發(fā)出凄厲的叫聲。
只是這聲音剛剛出現,葛洪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手臂前。
猛地伸手拉住那手臂,葛洪一拳揮出。
無形的氣流在拳頭上緩緩流動,在虛空中爆出陣陣的脆響。
就在這時,那手臂突然斷開,葛洪的拳頭全數擊空。
看了眼手中布滿青色紋路的斷臂,葛洪冷哼一聲,手中氣勁一吐,那斷臂猛地爆開,化為一陣腥臭的霧氣。
與此同時,屋外一陣慘叫聲響起,緊跟著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有妖物,有妖物!”
于此同時,吳書語正全力控制著本源之力,追逐著經脈中的陰寒氣息。
那陰寒的氣息,好像極為畏懼吳書語的本源之力,一直在經脈中流竄。
而且這陰寒的氣息非常狡猾,每當吳書語控制著本源之力快要抓住他的時候,那陰寒氣息總能換個方向逃走。
眼看這么下去不是辦法,吳書語急中生智,將本源之力分散駐在經脈之中。
之后留下一絲本源之力,繼續(xù)追著那股陰寒的氣息。
以有心算無心,那股陰寒氣息終是中了圈套,被吳書語布置在經脈中的本源之力團團圍住。
接著,在一陣鉆心的疼痛中,那股子陰寒氣息被被本源之力直接剿滅。
捂著胸口猛咳了兩聲,吳書語吐出一口黑色淤血。
淤血落地的瞬間,凝結成了一團,邊緣位置的地面上居然泛起了一些細微的白霜。
“我擦,這玩意這么邪門的嗎?”
“他這功夫怎么比邪祟還邪門呢?”
隨著本源之力的流轉,經脈疼痛的感覺漸漸緩解。
正在他控制著本源之力在體內檢查的時候,突然一陣騷亂從院子里傳來。
嘈雜的呼喊聲中,一陣越來越重的血腥味散了開來。
吳書語趕忙縮著身子,躲在假山之中。
透過假山的縫隙,他看到無數的仆從慌不擇路的在院中奔跑。
在他們的身后,一個衣衫襤褸,披頭散發(fā)的獨臂女人,在半空中飛快的穿梭。
只是那些仆從明顯看不到這個獨臂女人,沒頭沒腦的亂跑中,竟有幾人直奔著那女人沖了過去。
那獨臂女人也不客氣,抓住那些仆從的腦袋擰了下來。
隨著她來回穿梭,院中的尸體越來越多。
正在這時,兩道身影凌空落下。
呼喊著朝著那女人撲了過去,在兩人的夾擊下,獨臂女人明顯不敵。
在和他們兩人硬拼了幾招之后,身體突然爆開,化成一團血霧卷了幾個人之后,飛快的飄出院子。
一通慌亂之后,院子里漸漸的平靜下來。
趙牧云拖著受傷的身子,有些虛弱的說道:“仆役死了8個,失蹤了3個。”
他們這邊安撫仆從,處理尸體不提。
躲在假山中的吳書語卻再不敢動彈,一雙眼睛警惕的盯著周圍忙亂的眾人。
“怎么好死不死的又和他們碰到一起了!”
“而且這幾個人怎么也看得到邪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