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門口藏好了狼牙錘,吳書語走進了家中。
怨陰胎一如既往的關懷備至,眼看他回了家,立刻迎了上去。
“哥哥,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我在家都沒人陪我玩。”
輕輕的拍了拍怨陰胎的畸形腦袋,吳書語有些沒精神的低聲說道:“我出去轉了轉,你自己玩會兒,我去寫東西了。”
他剛剛返回屋中,怨陰胎畸形的臉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不對啊,誰在他身上留下了詭印?”
“難不成有人要跟我搶食兒嗎!”
沉默了片刻,他抬頭望了望有些發灰的天空。
“哼,那日子快到了,什么貨色都來湊熱鬧!”
而此時,回到屋中的吳書語皺著眉頭盯著自己的左手。
不過這一次,他并不是在看【詭事記】,而是盯著手臂上多出的一枚花瓣狀的淤青。
剛剛在城外殺了那兩個不長眼的匪盜之后,他就發現之前的女子消失了。
在林子里找了一圈,也沒發現那女子的蹤跡。
正納悶那女子跑到哪里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感覺手臂不舒服,仔細一看才發現,上面多了個花瓣狀的淤青。
原本吳書語也沒當回事兒,只當是剛剛動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哪里。
可隨著他體內的本源之力自行運轉,他發現每每通過手臂的時候,都會有火辣辣的灼燒感。
這明顯不對勁的情況,讓他立刻放棄了尋找那女子的行蹤,趕緊回了家。
坐在主桌前,吳書語引導著本源之力聚集在淤青的地方,一股鉆心的疼痛差點兒讓他喊出聲。
這更加證實了,這東西和邪祟有關。
搞不清狀的他心下一橫,直接調動所有的本源之力聚在此處。
就在他差點兒被那疼痛感折磨的昏厥的時候,一陣刺鼻的焦臭味從手臂傳來。
花瓣狀的淤青上,鼓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水泡。
尋了根細針挑開水泡,一股膿水流出,原本花瓣狀的淤青潰爛了一片。
直到此時,吳書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時候,被什么人給傷了。
【詭事記】上也并沒有多出什么內容。
好在此時只剩下肉疼,之前那明顯的灼燒感已經消失。
“這應該算是清除了吧?”
雖然有了清除邪祟的能力,但他對邪祟所知的太少了。
接連兩天里,他已經因為無知吃了兩次虧。
這更加堅定了他茍著的信念。
“這種世道下,決不能冒然出頭,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找了個干凈的布條裹住傷口,他伏在案上又開始了書寫。
【陰毒入體,引發潰爛,若不是內功精湛,詭書生這次斷然是沒了活路。】
融合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再次編排了新的情節,并將手臂上的花瓣淤青命名為陰毒。
日頭西墜,明月升起。
吳書語伸了個懶腰,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走到外屋,看了眼正抱著書默念的怨陰胎,他低聲說道:“我出去轉轉,你乖乖在家看書。”
正走到門口,他突然又轉了回來。
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對著怨陰胎說道:“弟弟,我給你找個嫂嫂回來好不好?”
對于每晚都要出去的吳書語,怨陰胎早已經有些生疑了。
它根本不相信吳書語所說的出去采風。
吳書語也知道總是說出去采風不合適,所以編了一個任誰都能接受的理由。
此時一聽這話,怨陰胎心里立刻明白了。
吳書語每晚出去,合著是與人幽會。
不過,作為一個孩子,怨陰胎很清楚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所以在聽到吳書語的話之后,立刻疑惑的問道:“嫂嫂是什么?好吃的嗎?”
從那張畸形的臉上,說出如此天真的話語。
吳書語感覺自己好像生吞了一把蒼蠅,心中無比的膩歪。
不過他的臉上卻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輕聲說道:“嫂嫂不是吃的,是和我一起照顧你的人。”
“那太好了,以后你出去,就有嫂嫂陪我玩了。”
呲著滿口黃牙,怨陰胎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
輕輕的拍了拍怨陰胎的腦袋,吳書語邁著輕快的腳步走出了家門。
剛剛關上大門,他立刻將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真惡心,怎么總是黏糊糊的!”
而此時在屋中的怨陰胎,也收起了臉上惡心的笑容。
“哼哼,讓你再快活幾天。”
“以后就由我來替你照顧嫂嫂了!”
用破布卷起藏好的狼牙錘,吳書語再次來到了四道巷。
這個安寧城的不法之地,此時已經成了他的獵場。
作為一個優秀的獵人,他再一次將自己偽裝成了獵物的樣子。
畏畏縮縮的夾著破布包袱,他小心的走在街上。
沒過多久,就有幾個潑皮被他吸引著跟了上來。
冷笑了一下,吳書語立刻走進一旁的暗巷之中。
隨著幾聲悶響從暗巷中傳出,跟著他進去的潑皮已經盡數倒在地上。
這段時間里,他那套不知名的拳法,已經練得爐火純青。
對付幾個潑皮無賴,已經全無壓力。
尤其是下午剛剛砸死了兩個人的吳書語,出手之時再無顧忌。
已經隱隱有了些殺伐果斷的氣勢。
看了眼倒在地上潑皮,吳書語從懷中抽出巴掌寬的布條,將自己的臉孔蒙了起來。
這也是下午對付那兩個匪盜的時候,他才想起來的。
總是這么拋頭露面的也不是個事兒,萬一被人看到面容,到時候想低調都低調不了了。
如此蒙住臉,雖然做法簡陋,但效果卻顯而易見。
剛剛將布條系在臉上,一個臃腫的身影就從暗巷中出現。
大抵是受了怨陰胎的指示,這些怨鬼完全不會對吳書語出手。
趁著怨鬼從身邊走過的時候,他掄起狼牙錘,一錘將他的腦袋錘爆。
隨著淡青色的本源之力進入體內,吳書語獵殺了今晚的第一只怨鬼。
正準備去尋找下一個獵物的時候,一個沉穩的聲音突然從巷口傳來。
“貴客駕臨,我飛熊幫當盡地主之誼。”
“還請貴客移駕。”
緊跟著趙牧云背著雙手,從巷口緩緩的走向了吳書語。
他這話雖然說的客氣,但周身上下卻滿是煞氣。
吳書語也不開口,緩緩的拎起狼牙錘,慢慢的向暗巷中后撤。
只是沒走兩步,在他的身后就傳來一個含糊的聲音。
“趙叔,跟他廢什么話啊,直接拿住再說!”
順著聲音望去,一臉無聊的葛存孝正拿著條羊腿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