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別出心裁
- 眾星之子
- 羅三觀.CS
- 2678字
- 2023-07-31 09:00:00
綜合調查局的干員們,已經把那片山林圍了個水泄不通。
毫不夸張的說,任何生物想要離開干員們的包圍圈,都得挨上至少一發(fā)5.56mm口徑的子彈。
像是蒼蠅或者蚊子這種小蟲子用子彈大不太方便,那就得用激光照射。
這不是氣話,而是綜合調查局實際執(zhí)行了的圍困策略——他們在包圍圈外的天空上布置了十二架長航時大型無人機,無人機的機翼下方吊掛著大功率激光炮。
意識不能脫離物質而獨立存在,那只要消滅一切可疑的物質,就必然能夠徹底消除行動目標逃離的可能。
把逮捕行動打成攻堅戰(zhàn),由此可見北美綜合調查局到底有多氣急敗壞喪心病狂——目標只是一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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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綜合調查局正在進行一場前所未有的“逮捕行動”,而陸沉這邊則出了一點小狀況:李曉慧主任得暫時離開研究所,到羅茨維爾鎮(zhèn)上去主持收容和心理疏導工作。
北美區(qū)在大崩潰時代遭到了重創(chuàng),這和本地區(qū)的精神藥品、麻醉藥品和毒品濫用有非常直接的關系。而重創(chuàng)的結果是,北美區(qū)本來就不怎么稠密的人口大幅減少,連帶著各種領域的專業(yè)人士就更少了。
全民精神衛(wèi)生中心在接到了羅茨維爾鎮(zhèn)發(fā)病率突然升高的報告后,根據相應機制抽調了一只骨干隊伍前來協助收容。這支骨干隊伍由兩名精神科醫(yī)師,一名資深護士和一名專業(yè)后勤保障人員組成。
四個人的隊伍用于收容兩位數甚至三位數的病患當然是不夠的。骨干隊伍也不是直接就拿來往火線上填坑用的——這四個人的作用是要帶著北美區(qū)本地的醫(yī)護工作人員進入羅茨維爾鎮(zhèn),并且讓這些經驗并不豐富的醫(yī)務工作人員,能夠在短時間內,成長為可以獨當一面的專業(yè)人士。
但問題是,北美區(qū)人手真的不太夠。四個人的隊伍抵達羅茨維爾鎮(zhèn)之后,北美大區(qū)的支撐人員遲遲無法到位。培訓活動難以有效展開,原本預計要補充四十人的隊伍,最后只到了十八人。
從全民精神衛(wèi)生中心里支援來的專家們艱難的帶著緊缺的人手開始執(zhí)行任務,這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一項艱巨的挑戰(zhàn)。
而李曉慧主任必須離開基地前去幫忙的原因,則是一起不幸的事故。
一位前來支援的精神科醫(yī)師在完成了一天的艱苦工作后,在回到宿舍的路上不慎摔傷。經過醫(yī)療檢查發(fā)現,這位醫(yī)生摔斷了自己的尾椎骨,并且還摔斷了左側肱骨。
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這樣的傷勢確實也讓他無法再繼續(xù)堅持在工作崗位上。北美大區(qū)連普通醫(yī)務工作者都調配不過來,更不用說馬上調來一位有同等豐富經驗的專家醫(yī)師了。
全民精神衛(wèi)生中心也體諒北美大區(qū)的同僚們工作艱難,他們非常善解人意的提出了“由衛(wèi)生中心重新調配人員”的提議。
但這畢竟是個突發(fā)情況,人手調配同時也需要時間。李曉慧主任就成了距離羅茨維爾鎮(zhèn)最近,級別也最高的精神科醫(yī)師。
她的任務是去羅茨維爾鎮(zhèn)和收容中心的同事們碰面,然后替班一天。等到第二天,從全民精神衛(wèi)生中心來的同事就位后,自己再離開羅茨維爾鎮(zhèn)就行。
聽上去不難。
出于人道主義考慮,同時也是出于對一位醫(yī)生崇高天職的尊敬。負責安保的北美綜合調查局主任干員施密特同意了李曉慧主任前去支援的要求,但他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五位高級干員和十二臺安保機器人將對李曉慧主任進行貼身保護。她必須在外出履職的時候,完全服從這五位高級干員的安全指示。
李曉慧主任對這種安排的評價是,“當年最熱門的女團明星也沒咱這種待遇。”倒是完全沒有對這種安排有什么不滿意的——畢竟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李曉慧主任被護送出了北美研究所。載著她離開的防彈車正好和送楊偉民的SUV擦肩而過。
老楊回來的時候,整個人看上去都很放松。他就像是剛剛出去度了個假似的。
但這種放松的狀態(tài)基本也就只能維持到他見到渡邊的大腦之前為止。
【我操你媽我操你媽我操你媽】剛一見到楊偉民,渡邊就非常熱情的向楊偉民打起了招呼。招呼過于熱情且密集,楊偉民一開始甚至還有些愧疚——這要么是陸沉在向自己表達意見,要么是渡邊這幾天治療進展緩慢,他實在是等不住了。
然而……就算是泥人也得有三分火氣。被四字真經罵了足足半個小時后,楊偉民終于忍不住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指著泡在生理鹽水罐里的渡邊怒罵道,“你狗日的再罵,老子就不客氣啦!”
陸沉在旁邊非常“好心”的提醒道,“聽覺系統(tǒng)還沒連接上去,渡邊現在只有視覺。”
楊偉民看了一眼陸沉,氣沖沖的找了張A4紙,然后用油性筆在上面寫了個巨大的“FUCK YOU”出來以示抗議。
然后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陸沉自己覺得,渡邊大概是已經掛了。不過,他的大腦腦電波活動水平處于一個有些微妙的水平上——比睡眠時的腦電波更平緩,但比一塊臘肉要活躍的多。這樣的腦電波活動水平,讓陸沉有些難以下達“腦死亡”的臨床診斷。
你說他完全沒有活著的跡象吧,確實有腦電波活動存在。可你要說他還活著,這種比植物人還植物人的腦電波實在是令人無從下手。
陸沉琢磨了一晚上,然后準備了幾個方案。
平和一點的方案是用胞磷膽堿鈉來改善渡邊的大腦代謝循環(huán),并且同時給與大腦一些咖啡因,試圖以此來刺激渡邊的大腦活動。
更暴力一點的方案則是提高溫度——將現在輸注入腦的人造血液溫度從36.5攝氏度提高到37.5攝氏度,并且適當提高生理鹽水溫度,以此來舒張血管,達到改善腦內循環(huán)的目的。
最危險的方案則是電擊——渡邊大腦內的眾多神經元細胞目前都處于休眠狀態(tài)。一次恰到好處的電擊或許能夠讓它們重新起來干活。
“搞那么麻煩干什么,電他丫的。”被罵急眼了的楊偉民痛快拍板,看上去似乎想用電擊直接把渡邊的腦子給燙熟似的。“注意一點電擊強度,先從比較低的強度開始。”
陸沉聳了聳肩膀,把電擊能量降低了兩成,然后猛地一按按鈕。
【我操你媽我操你媽我操你媽我操……】渡邊的“怒罵”在電擊的控制下從快到慢,最后停止在了虛擬鍵盤的字母“C”上。
【我操我操我操】自從重新連接上視神經后,渡邊的“發(fā)言模式”第一次發(fā)生了變化。然而陸沉和楊偉民都搞不清楚,這種變化到底是好是壞。
“要不再來一下?”陸沉提議道,“腦電波波形看起來比之前可能好了一點,電擊看樣子是有效果的。”
“等等再說。”楊偉民皺眉說道,“先用其他東西刺激刺激渡邊……什么東西只看就容易讓人激動起來?”
陸沉看了看楊偉民,張嘴想說話,但是又把到了嘴邊的詞給咽了回去。
楊偉民敏銳的注意到了陸沉的變化,他猛地一拍大腿,“你這個主意不錯!”
陸沉瞪大了眼睛指著自己的臉,意思是“我還啥都沒說”。但楊偉民已經轉身去翻起了自己的電腦。
“你說渡邊這老小子喜歡什么類型的?”楊偉民一邊找著,一邊對陸沉說道,“純愛、黑絲、夫前目犯、癡漢還是復古VR?”
以前曾經有醫(yī)生這么總結過自己的工作內容,“如果看毛片兒真能讓病人的病情得到緩解,我都能幫他去找資源區(qū)。”但這種話更多的時候真的是一種“比喻”而已。
真就用這種東西來激活大腦?陸沉深吸了一口氣,以后毛片是不是也得算處方藥,必須得有醫(yī)生開的處方筏才能看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