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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生命桎梏的躍遷

后半夜,沐辰被一聲巨響驚醒,緊接著便是被不安籠罩。

這種感覺像是從某個角落開始向森林各地擴散,首先,森林中的動物成群蘇醒,且行為開始變得怪異,變得異常兇猛,有的動物則不出現在它們所在的棲息地,反而是闖入其他動物的領地中。

反常奇怪的群體行為讓沐辰困惑,更有一群白羊慢慢向自己靠攏,并開始攻擊自己,對于羊群的撞擊自然能輕松抵擋,但沐辰驚恐地發現這些動物的動作變得異常聰明和協調,像是強化了身體各項機能。

密林深處不時傳出凄慘的獸吼,讓人毛骨悚然,感到無盡未知。

天亮之前,整個森林都處在悶熱、潮濕和惶恐之中,獸吼聲不斷,緊接著再次出現了大霧。

每次起霧,沐辰都覺得要有詭異發生,濃密得霧氣讓人無法看清自己的手指,大霧似乎有生命一般,蜿蜒繚繞在森林和懸崖上空,緩緩脹大,上下翻滾,慶幸大霧并沒有停留很久,陽光出現后便煙消云散。

別睡了,起來趕路。

一腳踢向白猿屁股,昨晚如此巨大的聲響都沒有影響到它睡覺,也不知是心大還是無知。

之所以叫醒它,沐辰知道就算獨自離開,過不一會兒還會被白猿追上,與其如此還不如搭個伴,分擔一些危險。

白猿唔唔支了倆聲,雙眼瞪大,對沐辰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看什么看?大白。

沐辰拔腿走人,白猿氣憤不已,顯然不喜歡大白這個稱呼,氣呼呼拍打胸膛追擊而去。

沐辰在原始森林中狂奔,他的心跳加快,胸口的氣息隨著疲憊而短促,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快要到達極限,但他仍然沒有擺脫白猿追逐他的身影。

白猿似乎意識到沐辰的疲憊,開始與他戲耍,雖然兩者在追擊,但白猿似乎并不認真,一臉嘲諷和鄙夷之色。

沐辰沒有放棄,雖然疲憊不堪,但他依舊拼命地奔跑跳躍,試圖拉開距離,也嘗試打破身體極限。

午間,陽光從樹梢上透過,森林里的獸吼聲開始變弱,只有一些飛禽唧唧喳喳地叫著。

沐辰感到身體已經達到極限,他轉過身去,想要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但白猿不同意,他跑到沐辰的面前,開始跳舞,模仿沐辰的動作,明知道白猿是在氣自己,可沐辰提不起半點力氣。

四腳朝天,大口喘氣,身體慢慢歸于平靜,然而一旁白猿的行為引起沐辰的注意。

只見它原地坐下,正在進行一種神秘姿勢,白猿慢慢閉上了雙目,雙手掐出特殊印記,身體微微顫抖,仿佛在和宇宙之力進行交流。

打坐調息?

沐辰驚訝無比,這動作他見過,只是做出這個動作的是一只白猿,從心底無法接受。

難道就是這獨特的身體結構和特殊的呼吸法,才讓它擁有了強大的力量和超乎尋常的智慧。

看其嫻熟的手法,應該早就知道了這種特殊的呼吸法,它通過這種呼吸法能夠和叢林中的一切生命進行溝通,并且獲得一些神秘而又純粹的能量。

白猿靜坐一旁,鼻息間的氣浪如雷鳴一般,隨著胸膛劇烈起伏砰砰作響。

四周空氣快速匯聚,邊緣化的沐辰都感覺到一絲清爽,這要是完全吸入體內,會有什么樣的變化。

學著白猿的動作,沐辰同樣盤膝坐下,看似簡單,其實不然。

這個呼吸法比其他所見過的呼吸法都要神秘而復雜,它需要完全控制自己的呼吸,并配合著特殊的身體姿勢和心態,才能真正發揮出它的效果。

毫無經驗的沐辰向白猿學習了一會兒,不但身邊沒有空氣流動,就連鼻息間都不曾發出氣浪。

再來,雖然沒有成功,但他并沒有放棄,因為他知道這個呼吸法的神秘遠遠超過他的想象。

除了需要用心,更重要的是天賦,現在只是略懂皮毛,這個需要長時間研究,欲速則不達。

沐辰很清楚,如果能夠完全掌握這種呼吸法,雖不一定能為他帶來無盡的力量,但他相信,只要堅持不懈,不放棄,總會有一天,他會和白猿一樣,成為這片叢林中的真正王者。

就在沐辰繼續進行呼吸法調息的時候,突然,從遠處傳來了一陣及其細微的聲音,重新打開雙目,突然看到了一群神秘的生物正朝著他和白猿飛速靠近。

這段時間里,沐辰已經變強了很多,但就算這樣也遭遇了很多危險和挑戰,所以在打坐的過程中,他也時刻保持警惕,否則就會被密林中的其它兇獸發現,甚至是襲擊。

白猿依舊不為所動,好似外界的一切都和它無關。

這樣也好,讓這些熬鷹把它叼走。

沐辰迅速躲閃,并沒有被熬鷹的利爪勾起,反觀白猿生死時刻鼻息間的氣息突然與自然相斥。

整個身體發出的波動仿佛撕裂了空氣,讓空氣都為之一振,頓時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襲來,白猿猛然間睜眼,一口氣呼出,整個世界仿佛都顫了一下。

它這是進化了嗎?

雖然白猿的身形沒有太大變化,但那股氣息給沐辰的感覺就是天差地別。

不止是沐辰,空氣顫抖的瞬間,幾只熬鷹像是驚弓之鳥,拼命的向遠方飛去。

注意到沐辰的目光,白猿自傲的顯擺起它那健壯的肱二頭肌,還伸出中指勾了勾,示意沐辰過來比試比試。

沐辰可不會上當,之前雖然不是白猿的對手,但還可以比劃倆下,現在上去就是以卵擊石,自找欺辱。

大白,剛才那一刻你是進化了?

白猿雖然不會說話,但幾天相處下來,沐辰知道它能聽懂人言。

白猿撇嘴并不想回答沐辰的問題,反而是擺起拳擊的架勢躍躍欲試。

暗嘆不妙。

沐辰拔腿就跑,看樣子白猿是非要教訓自己一頓不可。

于是密林中再次響起了慘叫聲,沐辰完全被玩弄在股掌中,他只能拼命的奔跑,一旦跑的慢了屁股上就會迎來飛來橫腳,他不敢停留,他還不想被白猿當成靶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轉眼黃昏而至,天邊朦朦朧朧,沐辰的疲憊已經達到極限,跌跌撞撞分不清東西南北,最終還是疲憊戰勝了意志。

噗通一聲,沐辰仰面倒下,斗轉星移,飛流而逝,就在這一刻大霧起,森林完全籠罩在了一層神秘的氤氳之下。

隨著這層氤氳的出現,一股滄桑,濃郁,怪異、荒涼和神秘的氣息撲鼻而來。

也是在這個時候,一聲陳舊的咯吱聲緩緩響起,仿佛是時空之門打開,打穿了夢幻與現實間的交界處。

茫茫大地上,森林顯得異常古老,就像是作為世界中最開始的生命體一樣,它的呼吸很慢,沉睡在歷史深處,難以想象它曾經有怎樣的榮光和輝煌。

突然,一只白猿出現在視線中,它背上扛著一個人類,那人類的樣子很普通,臉上帶著幾絲陰沉,身上破碎不堪的衣物見證了他曾經歷過無數的磨難。

人類渾身是血,狼狽不堪,然而相比之下那頭白猿卻異常的干凈和沉靜,好像看透了世間所有的事情,如來自深淵般的恐怖,是萬物的主宰。

睡夢中,沐辰只覺得自己精疲力竭,心中充滿恐懼。

很多怪異的片段讓他無法用語言來表述,隱約中他能看到整片森林,像是所有的生命都被肆意踐踏,撕爛,燒毀,而且,這個悲慘的畫面似乎不僅限于森林,而是在所有的世界中都有發生過,像是一種悲傷、失落、痛苦的信息傳遞到了他的頭腦,孤獨害怕,束手無策。

仿佛一滴水滴落汪洋,驚不起一絲波瀾,整個世界仿佛籠罩在巨大的掌心之中,而自己成為了其中的一個棋子,無法自拔。

沐辰想逃跑,但又不知道往哪里逃,那只巨手,像是有靈魂的,似乎可以預測一切,無論沐辰做出怎樣的選擇,都只是它手中的一粒塵埃,或許會被放逐,也許會被摧毀,無限循環恐怖之中,只感到背脊發涼,如臨末日之感。

白猿依舊不緊不慢,肩上扛著沐辰緩緩地走出大霧之中,沐辰一臉迷惑和茫然,好像失去了所有方向感和自我意識,白猿似乎不受外界影響,一步一步地向前行進,直到走出了這片森林的范圍。

山路逐漸變窄,由于氣候的影響,地面很滑,白猿逐漸放緩了腳步。

迷迷糊糊中沐辰聽到遠處傳來了一些略微詭異的聲音,似乎是來自遠古時代的吶喊和幽魂的哭泣。

他的意識好像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洗禮,他開始露出痛苦的神情,身體中仿佛火山噴發一般,涌動著非常強烈的能量。一個名為不死的滄桑字眼突然閃現在他的腦海里,原始而可怕,他瘋狂地呼喊,身上涌現出了大量的光芒,如同璀璨星河一般,令人瞠目結舌,如同重生一樣,世界徹底變化。

最終,沐辰凝視著無窮無盡的宇宙徹底睡去,而他身邊的白猿難得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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