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父與子
- 顛佬:從戰錘40k開始打穿世界
- 尷尬的陰謀
- 2376字
- 2023-10-11 23:46:06
“我認為……當一個人長時間處于憤怒中,他就會習慣它。那感覺會變得令人舒適,就像…...像是用舊的皮革。最后……它變得如此熟悉,以至于讓人再也記不起其它的感覺。”
——這句話假裝是安格隆說的
“相信各位觀眾都已迫不及待了吧,都已急切的想看最強的不敗者安格隆撕碎下一個對手了吧?”主持人露出了一個滑稽的笑容,將現場本就沸騰的氣氛推向他媽的無與倫比的高潮。
“給我看呀,我他媽要看呀,我要看血流成河呀!”
“別婆媽了,快快端出來吧,我要看不敗者撕碎下一個對手的腦袋呀!”
這些自詡為文明的野獸便脫下了他們彬彬有禮的貴族外衣,將最粗野的吶喊,最瘋狂的嘶吼在這血腥的角斗場回蕩。
這些嗜血觀眾卻未意識到,自己那端莊優雅的面孔此時猙獰如惡魔。
安格隆此時也高舉起沾滿碎肉的利斧,沉浸在這最純粹的暴力所帶來的無與倫比狂野興奮之中。他便絕對有能力和信心,不論下一個對手再如何強大,也不會改變這被他徹底擊敗的結局。
這便是他,他媽的絕對勝利的傳奇角斗士,不敗者安格隆呀!
聒噪的巨鯊不知為何突然陷入了沉默,本來按照正常情況下他都會諷刺自己幾句的,但安格隆很快便將這件小事拋之腦后,他此時便已被屠夫之釘洶涌的鮮血渴望所控制,上一場殺戮給他帶來的滿足已經消散。
他還需要更多,更多的殺戮和鮮血來滿足他那永遠欲求不滿的屠夫之釘呀!
“看來我們的不敗者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為我們奉上下一場勝利了,但是········”主持人特意賣了個關子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面對這我們所精心挑選的對手,我們的不敗者又是否能為我們獻上一場精彩的殺戮呢?”
隨著主持人聲音的逐漸拉長,地窟中的石門緩緩打開,一位衰老干枯,衣衫襤褸的角斗士身影緩緩顯露。
“這種老玩意拿出來干甚了?我家養的庫林犬都不會吃這種老奴隸的肉呀。”
“我來這不是為了看這種毫無意義的虐殺的,我自是要看強敵的廝殺!”一名權貴直接站了起來,將門票狠狠的摔在地上。
“這種無趣的戰斗有什么看頭了,廟塔角斗場的主持人怕是沒帶腦子吧,連這種玩意都能派上來。”
鋪天蓋地的謾罵席卷而來,主持人卻慢條斯理的將臉上不知誰扔的內衣取下,深吸了一口后露出了一個滿足的變態笑容。
“大家不要心急呀,好戲這才剛剛開始,這可是我們精心挑選的人選吶。”
這時的觀眾們才驚訝的發現,這位永遠渴望殺戮和仇敵鮮血的不敗者竟硬生生的停住了自己的血斧,扭曲臉上的表情不斷變換著,顯然抗拒殺戮的沖動對他來說十分痛苦。
這是為何了?這位連強大歐格林都能輕易虐殺的恐怖魔神,為何會對這弱小的年邁角斗士如此?
原本已經站起來急不可耐的觀眾們在此刻又坐了下來,露出了看好戲的精彩表情。
“歐諾茅斯!快離開這,他們怎敢,怎敢如此對你,怎能派你出來與我廝殺呀!”安格隆跪倒在地,用雙手用力的在臉頰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仰天嘶吼,似乎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對抗腦中屠夫之釘傳來的陣陣催促。
但即便腦中的嗜血意念再如何瘋狂,他安格隆又怎能殺死這親自撫養他長大的“父親”了?口胡,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呀!
但這連帝皇都束手無策的黃金時代遺產,又怎能是他能憑借意志和毅力抵抗的住的了?即便是原體級別的堅韌意志,亦是要在這屠夫之釘的嗜血催促下瀕臨破碎,潰不成軍呀。
“沒錯,正如各位尊貴的觀眾所預料的那樣,這個年邁的老角斗士正是不敗者安格隆的養父。”
“就讓我們欣賞這一幕好戲,我們最兇殘的野獸和劊子手是如何將他的養父撕成碎肉,化為血雨的吧,哈哈哈哈哈!”
在主持人那高高在上的嘲弄語氣中,安格隆突然一直以來欺騙自己的夢境中驚醒,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從來都不是什么萬眾敬仰的不敗者,更不是什么無敵不敗的傳奇角斗士。
他腦海中一直以來嘲諷著他的那個聲音并沒有說錯,他便只是一個供人消遣和娛樂的小丑而已,他至始至終都只是一個奴隸。
他所一直以來所沾沾自喜的歡呼和認可,便和一條毛色純正的狗,一只斗獸一般沒有區別。
其實安格隆一直以來都知道,但他卻不愿面對,清醒的時間即便再少,他也擁有著原體級別的智慧,他又怎能不理解自己的處境呢。
但他卻欺騙著自己,用這種不切實際的謊言去滿足著自己血腥的殺戮欲望,而做一名角斗士卻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滿足。
安格隆曾想過很多,但他卻未曾想到過這群該死的奴隸主是如此的殘忍,哪怕是最兇殘暴戾的野獸都沒有這些衣冠楚楚的家伙惡毒,他們竟想觀賞這以子弒父的場景,并以此血淋淋的場景中獲得那獸性的滿足。
“孩子,動手吧,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壓抑著你的痛苦,只有殺戮和鮮血才能緩解。”歐諾茅斯枯瘦的身體顫抖著,他的身材和宛如神靈的基因原體比起來宛如一根枯竹,只需稍稍用力便能折斷,但他還是用這顫抖的步伐堅定的向安格隆走去。
“不要,別!父親,求求你不要再靠近,我能忍受,能控制這區區痛苦呀,啊!”這個如巨人般的劊子手,竟在這枯瘦老朽的角斗士的逼近下連連后退。
“孩子,沒用的,這是他們已經定好的。”歐諾茅斯飽經風霜的臉上越發悲哀,“我們早已是他們的玩物,我們的命運早已不在自己的手中,因為我們是角斗士,是奴隸,注定用同胞的鮮血為他們取樂。”
歐諾茅斯半跪下來,用自己干枯的手掌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安格隆扭曲的臉頰和緊閉的雙目,仿佛這樣便能緩解他的痛苦一般,但這卻無濟于事,屠夫之釘的痛苦又豈是這無濟于事的撫慰可以緩解的了?
但奇跡似乎出現了,安格隆緊皺的眉頭似乎放松了些許,獲得了一絲慰藉。
但這場景卻不能滿足這群臺上嗜血觀眾的需要啊,他們要的是鮮血,是屠殺,是最赤裸裸的暴力啊!
果然,隨著臺下觀眾的辱罵和叫嚷安格隆舒緩的眉頭又再次鎖死,身體也隨之顫抖,似乎已是忍耐不住那屠夫之釘帶來的最為純粹的嗜血沖動。
歐諾茅斯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和堅決,“孩子,不要怪我,他們注定只會讓一個人活著離開。”
一把生銹的匕首從他的懷中取出,扎向安格隆毫無防備的胸膛。
畢竟,哪位孩子會對自己的父親有任何的防備呢?
鮮血從極淺的傷口滲出,安格隆緊閉的眼睛猛然睜開,他的眼底已被嗜血的紅芒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