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這就走了?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即便是搞銀子,你也的先給點本錢啊。
讓我去空手套白狼?
“如意啊,我這娘子,日常都這么兇的嗎?”
“看來之前還是對她太好了,下次盤她。”
寧安頗為嚴肅的給自己找補了一下面子。
往后,必須硬起來。
如意回道,“莊主平時很好的,就是從來不和我們這些下人說話。”
“這次回來,聽說是來避暑的。”
“下次什么時候回來,還說不定呢。”
“盤她是什么意思?”
寧安仰著頭道,“盤她,就是搞她,就是把她按倒摩擦。”
“呃,這個說來話長,就不展開說了。”
“這么熱的天兒,娘子就沒弄來些冰塊降溫?”
“想謀殺親夫啊?”
如意很是委屈的說道,“姑爺,您小聲點。”
“現在莊子的冰塊不多,除了莊主的書房日常有冰塊,再就是管家劉媽和幾個他們那些管事兒的人。”
“您這里,他們從來不送冰塊。”
寧安一聽直接炸了。
他知道原主的地位不如狗。
但好歹是姑爺啊。
莊子里的男主啊。
這就過分了。
“去把那個劉媽給我喊來,我要問問,為什么不給我這里送冰塊。”
“真是狗膽包天。”
“區區冰塊,有什么珍貴的?”
“難道不會用硝石制冰?”
這話一說出口,他就覺得多余了。
硝石制冰,古來有之。
但在大夏,還沒這種先進的技術。
都是冬天采冰,藏于冰窖,有需要的時候取出來即可。
遇到酷暑,冰塊很快就會被消耗殆盡。
如意聽寧安咆哮,嚇的臉色蒼白。
劉媽可是莊子里除了莊主,說一不二的。
可不敢得罪。
但她又怕打擊寧安,委屈巴巴說道,“姑爺,您別說了。”
“劉媽深的莊主信任,您可千萬別惹她。”
“之前這幾年,我們不都是忍著過來了嗎?”
“眼下的冰塊,比糧食還貴啊。”
“不如讓奴婢帶你去陰涼的地方轉轉,通通風。”
寧安何等人,一下就聽出如意的意思。
這是在替他著想。
初來乍到,也犯不著和一個老女人計較。
只要盤了便宜娘子,萬事皆可破。
凡事抓重點即可。
不過這天是真的熱,沒有冰塊降溫,是真不行。
在床上躺太久了,是時候出去走動走動,活動筋骨。
不然,怎么盤?
那可是個體力活兒。
隨著如意的腳步,寧安在莊子里轉悠了起來。
別說,這莊子里亭臺樓閣,小橋流水一應俱全。
占地面積,超過八十畝。
這僅僅是使用面積。
后山他還沒算進去,算進去那就更大了。
比起后世的大別野,更為奢華。
“哎呦!”
走在前面的如意腳下突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往前栽去。
寧安眼疾手快,一把給拉住了。
感受著柔軟,竟多握了一下。
如意頓時羞的滿臉通紅,使勁兒抽回了玉手。
姑爺以前可不這樣啊。
不過,這感覺好奇怪的。
萬一估計硬是不放開,要不是用力掙扎?
嗯,這是下次的事兒。
為了避免尷尬,氣呼呼說了一句,“你這破石塊居然擋我。”
“我踢死你!”
寧安低頭一看,是半截嵌在地上灰色結晶狀、泛著玻璃光澤的小石塊。
感覺似曾相識啊。
難道這是……硝石?
當即蹲下身子,三兩下給刨了出來。
果然,呈六棱長柱狀且有光澤,基本確定是硝石無疑。
“如意,塊去拿一碗水來。”
如意有點懵,搞不懂這位姑爺在搞什么。
少頃,一碗水被端來。
寧安直接把去硝石丟了進去。
不多時,觸及水碗時,明顯能感覺到一絲涼意。
沒錯,就是硝石。
硝石溶于水就會大量吸收熱量,使水冷卻至結冰。
其溶劑過程,會使得周圍溫度急劇下降,比起冰塊降溫,更具效果。
頓時心頭大喜,但硝石這玩意兒,不可能遍地都是。
弄不好,要去茅廁采集。
按照資料記載,不排除這種可能啊。
“這樣的小石塊,哪里能采到?”
如意往后一指道,“后山都是啊。”
“那山上光禿禿的,什么都不長,都是這種石頭啊。”
嗯?
寧安心頭一震。
難道這后山是硝石礦山?
當即拔腿就往后山跑。
果然,從山腳到山頂,都閃閃發光。
除了硝石,這年頭,還有什么能發光。
不對,這應該是一座金光閃閃的金山。
“哈哈哈,哈哈哈!”
“如意,我們發了!”
“以后,冰塊我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趕緊采集一些,帶回去。”
如意的大腦,完全反應不過來。
姑爺是不是腦疾越嚴重了?
那這些破爛小石塊,當寶貝?
雖如此,她還是照做了。
回到屋內,寧安對如意如意道,“你讓人搬來一大一小兩個木盆。”
“盆里面都裝滿水,快點兒!”
看姑爺這么急,如意招呼人趕緊去了。
兩盆水送進來,寧安便把小盆置入大盆中。
隨后把采來的硝石倒入大盆中。
一陣涼意隨之從盆中散發出來。
如意不由驚呼,“姑爺,好神奇啊,居然變涼了。”
“姑爺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寧安得意一笑,“涼只是開始,硬才是目的,你等著看就是了。”
“如此消暑,比冰鑒強多了。”
冰鑒是當下貴族的消暑神器。
類同于后世的冰箱,箱體兩側設提環,頂上有蓋板,上開雙錢孔,既是摳手,又是冷氣散發口。
具體方法是將冰塊放在一個木制或青銅制作的箱子里。
散發冷氣,使室內涼爽。
但這需要現成的冰塊,一旦冰塊用完,就沒用了。
若利用硝石制冰,就可以形成一個循環的制冷設備。
書房。
女帝看了幾份折子。
臉上的陰云再起,“真是豈有此理,民間一塊冰的價格,居然能抵得上一石糧食了。”
“可惡的奸商。”
“一個個都發國難財。”
“哪怕以官府的名義出面買冰,都分毫不讓。”
“朕真是恨不得殺了這些人。”
“要是有人能獻出冰窖,為朕分憂,朕一定會重重賞賜。”
天氣暴熱,有冰窖的商人,可謂是大賺特賺,冰塊的價格,一漲再漲。
完全不顧百姓死活。
商人唯利是圖的本色被體現的淋漓盡致。
當下的冰塊,都是去年冬天采冰儲藏的,賣一塊就少一塊。
這價格,自然是無限翻滾。
女帝說這番話,實際上純屬自我安慰。
別說普天下的冰窖本就寥寥無幾,就算有,也絕對不會有人把冰塊無償獻給朝廷。
再者,區區幾個冰窖,對離陽、對整個大夏來說,能有什么用?
侍立在一旁的劉媽道,“陛下,您寬厚仁德,相信會有良知大戶獻出冰窖的。”
女帝搖了搖頭,這年頭,越是有錢人,就越是喪盡天良。
何來良知?
她這天下,土地兼并本就導致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如此大旱,更是讓百姓逐步走向她的對立面。
這關乎大夏存亡的問題,本就讓她焦頭爛額。
不期而至的暴曬,無疑是在加劇隱患。
寧安剛說的能解決土地兼并,是信口開河,胡亂一說,還是真的有什么辦法?
索性問道,“寧安剛才所說,你怎么看?”
這一問,關乎國事,也關乎家事。
劉媽哪敢妄議,趕忙跪下道,“陛下,姑爺多半是是失心瘋了,胡說八道。”
“大夏如日中天,國運昌隆,絕不會有人生事。”
女帝對劉媽的這種奉承話,不可置否。
她只關心寧安為何突然有如此變化。
一個敢妄言造反的人,不是真傻,那就是真有想法。
這個想法,很危險。
“寧安最近一段時間來,都在床上躺著嗎?”
“有沒有什么異常?”
“為何突然想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