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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雷霆

  • 吟游詩人異聞錄
  • 西西弗的愉悅
  • 2076字
  • 2023-05-29 13:02:48

“雷曼……你,你什么時候來的?”面對步步緊逼的雷曼公爵,羅德里安連連后退,臉上顯出驚愕的神色。

“我很早就站在外面了。”公爵緊緊盯著對手,“怎么?爵士,你對我的裁決不服氣嗎?”

總管已熱淚盈眶,他揉了揉眼睛,雷曼公爵似乎比他印象中略矮了一頭,但又有什么關(guān)系?只要有他在,眾人就有了真正的主心骨。

“雷曼!你設(shè)計陷害我!”羅德里安爵士猛拍胸膛,仿佛在為自己打氣,“我是女王陛下親自委派的,你無權(quán)決定我的去留!”

“我會告訴女王陛下,沒錯,我一定要告訴女王陛下,雷曼領(lǐng)設(shè)計陷害王城使者,意圖不軌!”羅德里安揮起長劍,指點著驚慌不安的封臣們,“你,你,還有你,你們都得承受女王陛下的怒火,墜入無盡火獄!”

“爵士,你說你是女王陛下委派的……”

雷曼公爵毫無懼色,伸手夾住了長劍,長劍在他指間微微顫動,卻始終不敢遞進分毫。

“難道是女王陛下委派你欺壓百姓,委派你魚肉鄉(xiāng)里,委派你肆意妄為、濫殺無辜的嗎?”

羅德里安爵士突然噎住了,他面紅耳赤,支支吾吾著,再憋不出什么言語。

“女王陛下命令你協(xié)助城防,你卻違背律令,濫用職權(quán),這是罪一;你橫行霸道,欺壓百姓,這是罪二;對我舉劍,不服封君,這是罪三。”

雷曼公爵欺身向前,用力一扭,竟將長劍橫奪了過來,“你罪責(zé)之深,為諸神所不容。我以雷曼公爵的名義,判處你死刑!”

“你瘋了!”羅德里安爵士驚恐地大叫,身后的騎士們瞬間拔劍向前,要將羅德里安護在身后。

可雷曼公爵已經(jīng)動了,他滑步奔上來,繞過騎士們的阻攔,如鬼魅般撲進羅德里安爵士的懷里。

長劍已貫穿爵士的心臟,他不停顫抖著,嘴里發(fā)出瀕臨死亡的呻吟。

“這一劍是為阿琳娜姐弟刺的。”雷曼公爵伏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抽劍,轉(zhuǎn)身,劍指尚未反應(yīng)過來的騎士們,雷曼公爵的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身后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響,鮮血泊泊流淌,周圍的封臣們紛紛向后躲閃,不想沾上死者的血跡。

“跪下!”公爵威嚴(yán)地掃視騎士們,“向你們的封君下跪!”

“我們只服從女王陛下……”有騎士不服氣,但也只敢小聲嘀咕,像是怕驚怒了眼前的雄獅。

“不要讓我說第三遍!跪下!”公爵咆哮,聲音中似乎蘊含無限的力量,騎士們紛紛丟下手中的刀劍,盔甲咔咔作響,瞬息間便全部跪倒在地。

他們垂下頭顱,汗水滾落,浸濕了大廳的長毯。

甚至有些膽小的封臣,也被嚇得癱坐在地上,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獅子般的男人。

雷曼公爵,那個桀驁不馴,野心勃勃,曾被王子倚重為左膀右臂的年輕貴族,又回到了他忠誠的雷曼領(lǐng)。

“公爵大人……”總管已痛哭流涕,淚水中有擔(dān)憂,有欣喜,有驚駭,還有濃濃的驕傲——那個他曾看著長大的孩子,沒有辜負(fù)雷曼的姓氏。

“吾為雷霆!”雷曼公爵舉起帶血的長劍,高喊家族的族語。那是千百年前,人類第一次擊敗高精靈,贏得雷曼城解放時所呼喊的詞匯。第一代雷曼公爵,也曾手刃強敵,高立在尸堆上,以此宣告人類的勝利。

所有封臣都拔出配劍,高聲迎合,他們的臉上閃爍著瘋狂、興奮、驕傲和自豪。那些齷齪的念想、背叛的陰謀、不滿的抱怨,都在此刻蕩然無存,他們只想追隨眼前這個男人,就像千百年前,他們的祖先追隨第一代雷曼公爵那樣。

“奧爾罕爵士,你即刻啟程,帶著羅德里安的人頭和所有證據(jù),面見女王陛下。”雷曼公爵命令道,“我要你告訴她,雷曼領(lǐng)的主人永遠只能是雷曼!”

“遵命,大人!”奧爾罕爵士深鞠一躬,他曾教授過這位貴族劍術(shù),可剛剛雷曼公爵所刺出的那一劍,卻是他平生所未見的凌厲。

眼前的這個男人,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突然間脫胎換骨,像換了個人似的。他冷汗直冒,可心底的火焰卻熊熊燃燒,為自己培養(yǎng)出這樣的弟子而深感驕傲。

“布林登爵士、本丟男爵、培根伯爵,你們能勇敢站出來,承認(rèn)錯誤,指控羅德里安,我很欣慰。”雷曼公爵冷冷掃過三人,“但你們對子民的所作所為,令你們的家族蒙羞,令整個雷曼領(lǐng)蒙羞!”

“叔叔,我錯了。”布林登·雷曼羞紅了臉,狠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我要你們親自向你們所傷害的子民道歉!并且拿出一部分財產(chǎn),補償他們的損失。”雷曼公爵喝道,“類似的事情,我不想再聽到第二遍!否則,我將依照祖訓(xùn),親自處刑!”

“明白了,大人。”三人連聲應(yīng)和,眼里滿是羞愧與悔恨。

“你們害怕嗎?害怕女王陛下會揮師南下,帶來災(zāi)難和毀滅嗎?”雷曼公爵突然一頓,嚴(yán)厲地審視著眾人。

害怕,誰能不怕!蒙森領(lǐng)的下場如一擊重錘,壓彎了所有貴族的脊梁。

可是比起遠在天邊的女王,他們更敬畏眼前這個神靈般威嚴(yán)的年輕公爵。

“我相信,在如此充分的證據(jù)面前,女王陛下或許會認(rèn)清事實,給予雷曼領(lǐng)公道和尊重。”公爵說道,“但她若是執(zhí)意相逼,難道我們會忍氣吞聲,會唯唯諾諾,會在重壓下選擇屈服嗎?”

“不,我們不會!”幾個年輕的封臣站了出來,“誓死捍衛(wèi)雷曼領(lǐng),誓死捍衛(wèi)我們的尊嚴(yán)和榮譽!”

“沒錯,我們不會。因為我們是雷曼,是最古老最高貴的九大貴族之一,是舊城區(qū)光榮的解放者。我們是雷霆,將震懾世間的一切不公,威嚇世間的所有不平,如果那個女人敢來這里,我們就讓她見識見識什么叫——吾如雷霆!”

“雷曼公爵萬歲!雷曼領(lǐng)萬歲!”封臣們山呼響應(yīng),他們涕淚橫流的臉龐上,閃爍著堅毅與決絕。

呼,當(dāng)公爵可真累啊——李維再次舉起長劍,接受眾人的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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