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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

臭美是女人的天性,菲菲也一樣。她天天把頭洗得要拍廣告似的,還天天在我前頭甩來甩去。那細細發(fā)絲裹著淡淡清香輕輕抽在我的臉上,我的心頓時如貓撓般癢。邊嗅邊惡形惡色的逼問:妖怪,今天用了什么奇怪的香波?菲菲通常都是一邊求饒一邊運起她的九陰白骨爪向我還擊,這樣的游戲我們樂此不疲。

因為兩個都是靈智未開的黃毛小兒,矛盾和別扭自是家常便飯,常常從文攻上演到了武斗。敗下陣來的人自然常常是我。論文,我口腔中的那截器官遠不及她的發(fā)達;論武,連歌里面都唱女人是老虎。一發(fā)怒,她就會彈出爪牙,上來就是一通抓咬。

這個時候,熟女就會以一中立國的姿態(tài)出面斡旋。我后來才知道,其實她就是班主任處心積慮安插在我倆身邊的眼線兼保姆。每每我倆撕破狗臉之際,她就會及時叫停,再連哄帶嚇地重新撮合兩個“寶寶”。由此,我們?nèi)⒘艘粔K大大泡泡糖都要掰三份的深厚情誼。

有時,她倆也會把我晾到一旁,鴨子般唧呱個不停,那副交頭接耳的白區(qū)女諜模樣,常撩得我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有次我偷偷探過頭,只聽得曰:糟糕!我家親戚來看我了?另一個一臉同情的答:那……下午的體育課我?guī)湍阏埣侔伞N掖蠡螅^想腫了都想不出她家親戚跟體育課之間的必然邏輯。正困惑中,她們驚覺一旁多出顆大頭,遂毫不吝的又賜我?guī)子浘抨幇坠亲Α?

“偷聽人家說話!討厭!變態(tài)!”

我眼淚汪汪地搓著受傷的皮膚,悲憤欲絕:我連小時尿床的糗事都與她們分享了,她們卻還拿我當外人!難道竟因為我的胸肌不夠發(fā)達,就要遭受此等歧視?

我與菲菲“授受不清”久了,那顆混沌一片的心里忽有一束光照了進來。雖談不上撥開云霧見青天,卻也讓一切變得朦朦朧朧起來。

一次語文課,老師教了個生詞,叫“想入非非”,要求大家造句。老師點我名時,我正看著菲菲的后腦勺發(fā)呆,茫茫然站起來了句“想陸菲菲”!

全班嘩然,噓聲四起。我還自鳴得意的去看她,卻見她奮力把頭埋于書本內(nèi),狀如受驚了的鴕鳥。領(lǐng)座熟女悲憫無比的看了我一眼后,也掩面別過了頭。

我一頭霧水。

因此事件,菲菲足足有三天沒拿正眼瞅我。我急得是火燒火燎滿嘴冒泡,最后只得耗費巨資購得“真知棒”幾支,一番糖衣炮彈才把敵軍大門叩開。只是,我倆再如往常般嬉鬧時,她會莫名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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