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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3，6、5、6，8、7、12，14、10、5，18、11、1，23、2、9，36、9、5，42、8、1，44、5、8，45、11、7，72、5、6，75、12、9，76、3、2，85、8、7，104、4、1，112、2、25，163、10、2，156、8、4，211、2、14，212、2、5，218、4、25，220、6、9，221、3、13，236、9、5，241、12、5，242、8、18，251、10、20”

因為被雨水濺濕的關系，字跡稍稍有些模糊，但是尚且可以辨認。紙張大概是從某個筆記本上撕下來的，上面還透出了一道道淡藍色的底紋。

“這是什么啊？”我詫異地問道。這樣的證物似乎讓姬澤霖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只見他的眉頭微微地緊了緊。

“……死者江小茜，16歲，圣美綸學院二年級學生，昨天下午放學之后就沒有回過家，行蹤不明。死亡時間初步認定在昨晚11點左右，死亡原因還在調查中……”打開文件夾，小路警員念著手上的報告，看上去表情嚴肅的樣子。一個少女死了，現在，她的一切就只剩下這一堆寫在報告書里的文字，聽上去難免讓人感到一陣哀傷。“剛才，死者的父母已經到驗尸房確認過尸體，但是據了解，她的父母并不是親生父母，事實上江小茜是從孤兒院認養的孩子，前段時間還因為江小茜成績下滑與家里人發生過口角……”

“家庭暴力？”姬澤霖突然插了一句。

“也不是……他們的鄰居說，雖然江小茜不是江家親生孩子，但是一家人的關系還算融洽，而且，死者的身上沒有明顯的家庭暴力造成的傷痕。”

“死者的尸體的裸露的吧？”

“是的，但是也沒有強暴或者性侵犯的跡象，具體的尸體司法解剖的報告還要十幾個小時才會出來。”姬澤霖的詢問十分專業，連我這個真正的警察都被比下去了。

雖然案件的表面看上去是那樣的波瀾不驚，但事實上我們很清楚的知道，內里卻是那樣的暗潮涌動，每一條線索都像是一個深深的漩渦，無法漩渦的終點會同向何處。

“這個……是死者的遺物嗎？”舉起那證物袋在空中輕輕地晃動了兩下，姬澤霖摸了摸下巴，突然問道。

“是啊，是從死者校服上衣的口袋里找到的。不是電話號碼，也不是銀行帳號……鬼知道這是什么。”小警員小路攤了攤手答道。就在這個時候，姬澤霖突然向我望了過來，就像是期待我的回答一樣，他的眉頭微微地上揚。

“呃，也許是作弊的答案也說不定……”我苦惱地笑了笑，確實令人費解啊，死后還留下這樣令人困擾的東西，最頭疼的就是這種疑團重重的案件了。

“沒有想象力的人是不適合做刑警的！”還不等我說完，他突然一根手指戳在了我的腦門上，“你果然沒有做警察的天賦，難怪總局把你這樣的家伙送到我這里來。”

“哼，你少囂張！”我揮動著拳頭抗議，這家伙，身為犯人居然膽敢教訓起警察來了。不過，那種不著邊際的東西真的能算得上是證物嗎？說不定只是誰隨手寫下的毫無意義的數字而已。

但是姬澤霖看上去并不那么想，他前前后后盯著那張紙看了十多分鐘，“小時候，我們不是都做過同樣的事嗎？”半晌之后，姬澤霖終于若有所思地說道。

“誒……？”

“小的時候，不想被家長或者老師知道自己的想法，于是，寫日記或者寫信的時候就會用一些代碼來代替，”姬澤霖開始一臉認真地開始說道，“比如……有這樣一種辦法：找一本字典，從里面找出自己想要說的字，例如，‘我喜歡那個人’這句話，‘我’字在這本字典的第516葉，第17行，第1個字，就用代碼516、17、1代替；‘喜’字在字典第535頁，第9行，第4個字，就用代碼535、9、4……以此類推，最后寫成一道類似密碼的東西，516、17、1，535、9、4，182、4、7，358、16、1，222、11、12，341、2、13。而多年后再次打開日記的時候，則按照數字的提示，從字典里把漢字一個一個地從書里翻譯出來就可以看到曾經記錄的那些往事了。當然，也有可能不是字典，只要有足夠的漢字，任何書都可以做解碼器。”說著，他的臉上漸漸地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或許這個也是類似的東西吧？”

沒有人回答他，我們就像被定格的DVD一樣一動不動，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房間里靜悄悄的，小路更是呆若木雞似地站著。不愧是IQ180的天才，姬澤霖的答案帶著一種特殊的信服力，幾乎讓人沒辦法提出異議。

“那么……死者究竟在這張紙上寫了什么呢？”我詫異地望著姬澤霖，而他卻搖了搖頭，無法給出答案。

就在這個時候，安靜的房子里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蕭露這才從呆然中醒悟過來，急忙從口袋里摸出電話，“喂，科長嗎……？”對著電話支支吾吾地說了一陣，小路的臉色越發地凝重了。

“經過證實，昨天晚上在圣美綸學院附近，有人看到了江小茜！”掛上電話，小路深深地嘆一口氣，“他大概是唯一的目擊證人了。”

“是什么人？！”

“一家書店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