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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風(fēng)云欲起,袁術(shù)危矣

此時的姜焱已追上了呂布他們。

要不是張遼和舒邵同乘一馬,跑得較慢。

等他們一行進(jìn)了城中就不好辦了。

此時呂布三人正停在一個避風(fēng)的山隘間休息。

當(dāng)然舒邵仍悲催地綁在馬背上。

離開了壽春后。

鐵骨錚錚的舒邵知道自己家人已然無危,便開始罵罵咧咧。

左一個“三家姓奴”,右一個“奉先賊子”。

吵得呂布不厭其煩,直接一巴掌將其拍暈過去。

到現(xiàn)在都還未蘇醒過來。

姜焱在山隘外發(fā)現(xiàn)他們的時候,就悄悄地找了塊大石頭躲了起來。

終于在煎熬中等到了戌時。

不需要仔細(xì)辨別時辰,

戌時一到,他便冥冥中感覺到自己可以使用“易形決”了。

于是化作了左慈的模樣,拿出之前存放在小灰背囊中的道袍。

利索地?fù)Q好后,施施然走進(jìn)山隘。

呂布正大馬金刀地跨坐在草地上,嘴里嚼著嫩綠的草根,似乎在想著什么心事。

所以反而是旁邊一直沒有放松警惕的張遼,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姜焱。

“你是誰?”張遼一臉戒備地盯向走進(jìn)山隘的姜焱。

這個道士看起來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樣子,但沒有捧著拂塵。

而且雞冠頭和陰陽臉也太丑了些。

行走江湖上有四大忌,和尚、道士、女人、小孩。

特別是在人煙稀少的荒郊野外,這四類人又單獨(dú)出現(xiàn)時,危險(xiǎn)等級再度提高。

張遼并不怎么信鬼神之說,但對于眼前怪模怪樣的道士還是有些忌憚。

姜焱沒有回答他,將目光落在一旁發(fā)呆的呂布身上。

“布兒?”他輕聲呼喚了一句。

呂布驟然驚醒,循著聲音扭過頭去。

“馬云道長?!”言語中有些驚喜又有些疑惑。

按理說,道長不應(yīng)該這么快來找他。他都還沒照著對方的計(jì)劃見到袁術(shù)。

“布兒,你是在喊我道長?”姜焱微笑著反問道。

帶著淺淺笑意的眸子中,透著一股詭異的邪性。

呂布盯著那雙讓人捉摸不透的眼睛,后頸莫名有些發(fā)涼。

他趕緊恭敬地低下頭,拱手拜道:“義子奉先,見過義父!”

姜焱這才滿意地捋了捋下巴上的長須,微微頷首受了他的禮。

一旁的張遼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誰能告訴我?

呂溫侯什么時候又雙叒叕找了一個義父來著?

而且還是一個道士!

溫侯大人這次是要轉(zhuǎn)性了嗎?

不再找一方霸主諸侯,反而找了一個老道當(dāng)義父。

這是兵敗之后,雄心已死,

于是打算要放棄世俗,隨父修仙?

而且明明大家一直都在下邳城呆著,我怎么不知道這事!

看來舒邵之前還罵錯了。

溫侯可真不是那三姓啥,明明是四姓!

身為溫侯追隨者的張遼,只覺得瞬間前途一片晦暗。

難道從今之后,

我要和溫侯一起換上嶄新的道袍,跟這老道隱居山中,潛心修道了卻余生?

光想想那畫面,便讓壯志未泯的張遼受不了。

呂布要是知道張遼此時心中對他的編排,說不得就是一腳踹過去。

“請問義父提前尋布,可有要事?”呂布畢恭畢敬地問道。

“自然有的。”

姜焱收斂笑容,摸出放在懷中的曹軍密信,塞到呂布手中。

同時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接好,這是我最后的波紋了。布兒。”

呂布:??

“咳咳,跟布兒開個小玩笑。不用在意。”姜焱忍著笑意假咳了兩聲。

他為了看呂布懵逼的樣子,故意用言語逗了逗他。

反正他也聽不懂自己玩的后世爛梗。

呂布不知道義父口中的“波紋”是啥玩意兒。

或許是什么道家內(nèi)經(jīng)里的特殊說法,又或許是一種難以揣測的神秘玄機(jī)?

呂布攤開信紙,仔細(xì)查看。

剛剛看了幾排字,額頭便青筋暴起,渾身抖顫。

他強(qiáng)忍著怒意認(rèn)真看完,在看到落款處曹操的印記后,再也控制不住。

一把將信紙撕成了碎片,大罵道:

“無恥曹賊,欺我太甚!”

“我呂布勢必殺你全家,滅你九族!方解心頭之恨!”

很好。

就是這樣,繼續(xù)保持這種干勁。

姜焱樂得在心里鼓舞道。

感到好奇地張遼,想要去拾地上撒落的信紙。

他想看看里面到底寫了什么,能讓溫侯如此生氣。

卻不小心對上了呂布瘋狂又冰冷的眼神,只好滿臉尷尬地又將手收了回去。

呂布又不是頭腦簡單的真莽子。

雖然嘴里吼得很兇,腳卻動都沒動一下。

根本沒有立即返回下邳,于萬軍中直取曹操首級的想法。

他要真有那神仙本事,曹操還能活到今天?

“義父!”呂布再次向姜焱拱手道。

當(dāng)著張遼他沒有明說,但明顯是想要求助義父的意思。

因?yàn)椴懿傧胍獢x掇袁術(shù)殺他,他怕去了淮南會遭遇不測。

“信已毀,去又何妨?!苯托χ鴮⑹终瓢参康卮钤诹x子肩上。

埋下頭,在其耳邊輕聲低語:

“只要布兒趕在曹軍的下一批信使到達(dá)淮南前,將袁術(shù)……”

說著另只手掌作勢往下一劈。

“只要布兒事成。到時候?yàn)楦付〞皶r趕到,一舉助你拿下淮南!”

更多的話無需再說。

呂布心領(lǐng)神會地點(diǎn)點(diǎn)頭,“請放心吧,義父。布兒一定辦到!”

隨即又有些猶豫地,瞥了一眼站在不遠(yuǎn)處的張遼,輕聲問道:

“義父,布兒最近察覺文遠(yuǎn)私下似乎別有心思。不知還能信任他否?”

估計(jì)張遼都想不到,呂布平時看似粗枝大葉,其實(shí)對身邊之人的情緒變化分外敏感。

只是按呂布陰戾涼薄的性格,就算發(fā)現(xiàn)了也不會直說。

不如到了忍不了的時候,直接背刺暴擊對方。

那樣既無隱患,成功率又賊高。算是來自三姓家奴的經(jīng)驗(yàn)之談。

姜焱聽他這一說,就知道呂布誤會張遼也是他的人。

他于心中認(rèn)真思索了一番。

張遼猛不猛,未來的孫十萬最有發(fā)言權(quán)。

這般厲害的武將,他當(dāng)然也想收入麾下。

可是除了一個蒙在鼓里傻乎乎的義子,

他姜焱此時要錢無錢,要地盤無地盤,如何收服張遼?

以他所知的對方性格,想打服他很難。

但張遼也是那種不會輕易背叛主子的人。

除非將其逼到絕境,還要以禮相待,好言開導(dǎo)。

反正現(xiàn)在的姜焱,暫時沒條件收他。

換游戲的說法,就是親密和忠誠還不夠。得再等等。

那就讓他先跟著呂布吧,至少這樣不容易搞丟。

等張遼和呂布一起去了淮南。

呂布按計(jì)劃宰了袁術(shù),同他一起去的張遼便會被袁軍當(dāng)成共犯。

在被迫交了投名狀后,張遼多半就跑不出自己手心了。

“無須憂慮。他暫時不會反你。你平日依待他如往,私下留心便是?!?

“等到了淮南后,你就這樣對他說……”

呂布聽得頻頻點(diǎn)頭。

果然還是義父想得周到。

按此運(yùn)作之下,如無意外,淮南唾手可得。

有了可以信任的義父親自保證,呂布心里輕松不少。

而一旁無所事事,又不好打擾他們的張遼。

不知道這兩父子片刻耳語間,都把他未來的一切安排了個妥妥當(dāng)當(dāng)。

淮南一去,便再也下不了兩父子的賊船。

“那義父,布兒就此告別?!?

呂布拱手之后,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上馬。

“等等?!苯妥柚沟?。

“義父可是還有什么要交代布兒?”呂布困惑地回頭問道。

剛才義父不是已經(jīng)把去淮南的所有事務(wù)交代完了嗎。

“把人給我。我有別用。”姜焱指了指馬背上仍在昏迷中的舒邵。

“可是……”

呂布略微遲疑了一下,

但轉(zhuǎn)念一想,若按義父之前所說的去做,那舒邵留在身邊確實(shí)沒什么用處。

“好的,義父?!?

呂布想明白后,便干脆地將舒邵從馬背上解下,隨手拋在了姜焱腳下。

沒一會兒。

呂布和張遼便與姜焱告辭,一起騎馬趕往淮南。

原地只剩下了姜焱,還有昏迷的舒邵。

姜焱想了想,先解開了對方身上捆縛的繩子。

然后手掌用力拍了拍他的胖臉。

“舒邵,醒醒。你媽喊你回家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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