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
白洛輕輕挑眉，要是沒記錯這一家的家主似乎叫什么牧霸業。
他還揍過兩次，第一次沒摸清對方路數，足足用了五十招才解決。
第二次對方不服，再次挑戰，結果沒堅持三招，若不是跑的快，怕是早就死在他手里了。
聽說最近又培養了一個絕世天才，也不知道實力如何。
心中這么想著，白洛看見馬車上車窗的鏈子被掀開，里面是一張沒有表情的臉，與他對視了一眼，身體顫了顫。
這人是誰！
少年不敢多看，連忙退了回去。
少年靠在車廂，額頭滑下一絲汗水，心中那抹不知從何升起的恐懼竟是揮之不去。
馬車內總共三人，除了少年還有兩個中年男子，其中一人閉目養神，還有一人看著手中的書冊，并沒有注意到少年的異樣。
“所謂天驕榜上的天驕最強者不過是不食境三段，以你脫竅境的修為，堪稱年輕一輩第一人，即便是我們這一輩，也少有是你的對手。”
將書籍放下，坐在對面的中年人語氣嚴肅，沒有什么感情：
“牧兒，你擔負著牧家興衰，這次進京若是得陛下賞識，牧家至少三代無憂。”
“年輕一輩第一人。”
少年腦海中再次閃過與白洛對視的那一刻，靈魂仿佛被一股力量碾碎再聚攏。
那股感覺哪怕面對自己父親也沒體會過。
錯覺，一定是。
少年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與那龍傲天相比如何。”
“龍傲天？他不屬于天驕這類范疇。”
中年人心中閃過一絲不屑，“甚至連天才都算不上，他靠的不過是一種丹藥。”
“丹藥？”頭次聽這種秘聞，少年語氣略帶驚訝。
中年人點點頭，告訴了少年史書沒有記載的東西：
“若是沒猜錯，那龍傲天只是偶然得到一種名為通天丹的神藥。”
“通天丹可以讓人迅速達到武境巔峰，哪怕是個普通人也能做到，而副作用則是壽元大減。”
“當年周圣帝便是得此丹才一統人族，組建周王朝。”
“后面的故事你也知道了，周圣帝五年后突然駕崩，留給弱帝只有一個爛攤子，繼而成為如今這個局面。”
“你可以算算，龍傲天從統領叛軍到消失不見是幾年。”
語氣一頓，中年人死死盯著少年，沉聲問道：
“如此你可認為他是天才？”
“若真如此，不算。”牧家少年搖頭。
“所以，你要記住，你就是年輕一輩第一人，哪怕是龍傲天還活著，那也只是十不足一的實力，你隨手斬之。”
牧家少年微微搖頭，還是沒忍住，否認了：
“但我剛才見一人，與他對視，就有種要尿的感覺。”
“絕無這種可能，家主可是虛龍境，他都沒有這種實力，哪怕龍傲天活著也不可能！”
中年人自然不信世間有如此高手。
“父親……”牧家少年也看向自己父親。
坐在首位的中年人睜開沒有什么生氣的眼睛，三字一頓的開口：
“我不知，但確有，龍傲天，極為強。強者云，勿高傲，否將亡。他已死，別擔心，你確為，第一才。”
牧家少年微微點頭，“龍傲天……”
這個以異姓寫進家史的人，他記得很清楚，自己的父親就是因為此人說話變了樣，三字一頓，就像念經一般，已經維持了數年。
“拿著此，保平安。”
牧霸業手中出現一個玉佩，遞給牧家少年。
“這是儲能石。”
對面的中年人見多識廣，難掩語氣中的驚訝，看著牧家少年激動的說道：
“儲能石哪怕最便宜的價格也要百兩黃金，可儲存虛龍境高手的全力一擊，沒想到大哥居然將此物送給了你。”
“牧兒，快滴血認主，以后這一擊可保你平安，配合自身實力了，你遇到任何人都可全身而退。”
……
“怎么，你和這種世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
雖是只看了一眼，但還是被姜璃察覺到，她語氣淡然的問了一句。
“沒有，只是好奇他們為何深夜入宮。”
“皇帝設宴唄，牧家可是大世家，入京自然要趕去見皇帝。”姜璃隨口說道。
“設宴？怕是耍威風吧。不過好想嘗嘗御膳廚的味道，話說這種級別的宴會應該有不少舞女吧。”
“宮里的事和你什么關系。”
姜璃忽然開口。
“你很喜歡看跳舞？”
“沒有，我只是比較喜歡欣賞藝術。”白洛回答的義正辭嚴，若是他能看見自己表情，怕是能把自己也騙了。
“哼，最好是。”姜璃輕哼一聲，加快腳步朝著云臺走去。
……
云臺類似天橋，除了通行，也是專門放天燈的地方。
白洛與姜璃一起看著天燈慢慢飄走，兩人的手輕輕握在一起。
成婚一周年，還會有下一個一年，下下一個，永遠都有下一個……
姜璃看著天燈越飄越高，心中暗暗祈禱。
看著天燈，白洛手上微微用力，引來姜璃不滿的目光。
“要不我教你習武吧。”白洛開口提議道。
“才不要，習武太累，有你保護我就好。”姜璃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但終有一天我會不在，就比如被皇帝抓了，到時候你怎么辦。”
白洛還是認為武功在身才能保護自己，他總不能一直盯著姜璃。
不會的，她絕對不會抓你，永遠。
姜璃心中這么想著，外表依然冷冰冰的，沉默片刻后略微點頭：
“那好吧，我勉為其難和你學一招半式，能防身就行。”
就在白洛松了口氣的同時，京都內，一道火光沖天而起，在天空爆炸，一個火的形狀出現在空中。
與此同時，朱雀街出現了數百名身著一身黑衣，黑衣后繡著火形狀的士兵，揮舞著刀劍隨機刺向街邊的平民百姓。
這是叛軍的服裝和聯絡方式。
內心的悸動是什么情況，我又要開始造反了？
可片刻的驚訝過后，白洛就平靜下來，因為他認出了，這是假冒的。
只模仿了形態沒模仿內部。
先不說外表不像，光一點就能看出，叛軍不可能對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下手，哪怕是他走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