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撒在自己的套間里,端著一杯香檳,用手指在木質百葉窗上拓出一條縫隙,往外眺望。
窗子外的對面就是校董會召開的地方,這或許是自己離密黨權力中心最近的一次,但自己卻完全高興不起來。
雖然接到的是從卡塞爾校方得到的通知,但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叔叔還有背后的家族,不然為什么路明非和楚子航都沒來呢?
明明他們比自己強不少,路明非前兩天甚至已經完成了終結龍王的成就了……
“我們只能在這里干等么?”
愷撒啜飲著杯中的酒液,向著自己身后的管家問道。
他的眼睛低垂,像是被陰影籠罩,不再是那種純凈的冰藍色,而像是卷云下起伏的海面,暗藍幽深。
“您花了十五年時間,終于接近了權力的中央,這時候可以多一點耐心,”
管家輕聲說,“跟漫長的十五年相比,現在的幾個小時又算得了什么呢?既然通知您旁聽這次校董會,我們在這里等著就好了,據我所知,歷屆校董會還未曾邀請過學生旁聽。”
“那可不一定啊?”
凱撒發出輕笑,不遠處,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從視野外飛快的駛入,接著穩穩的停在不遠處的停車場上。
從上面下來的是昂熱以及路明非……
……
“走吧,我們進去。”
“好。”
路明非跟著昂熱走進了這棟建筑。
……
這是一間封閉的會議室,窗戶高高在上,這讓陽光也透不進來,整個房間都昏昏暗暗的。
這間屋子在遙遠的過去曾是僧侶們苦修的地方,如今在房屋中間卻擺著一張會議桌,桌子兩側已經坐滿了人。
桌面上擺放著燭臺,昏黃的燈光映照著每個人的臉龐。
路明非毫不掩飾的打量著這些人,除了在自己的身后的昂熱外,這里坐著的有三男兩女,
兩個男人都很老了,老的無法辨別年齡,都是挺括的黑色西裝,深紅色的手帕塞在上衣口袋里,一個拄著拐杖,,而另外一個手里卻捻著一串僧侶用的串珠。
另外一男兩女要年輕很多,男人大概只有40歲,居然穿著一身明黃色的緊身衣,面前擱著他的自行車頭盔,不難想象樓下那輛自行車是誰的,不對比那些好車,即便對比那輛豐田,他的交通工具確實有點落后。
而另外一個年輕得有點夸張,是個大約16、17歲的女孩,一頭淡金色的長發整整齊齊地盤在頭頂,一張還帶點嬰兒肥的小臉表情嚴肅,一雙深綠色的瞳孔,像是個精美的娃娃,戴著一雙白手套的管家昂首挺胸的站在她背后。
還有一個女士看起來20多歲的樣子,卻又有著30歲的眼神,化著歐洲貴婦的妝,蒙著黑色的面紗,穿著昂貴的套裙,外面罩著裘皮坎肩。
“好了,人都到齊了。首先我為你們介紹下我身邊這位,這是我們的‘S’級,目前學生中當之無愧的精英,路明非。”
昂熱走到了路明非身邊,對著會議桌旁落座的眾人介紹道。
桌邊響起了禮貌的掌聲。
“好了,請坐吧,讓我們正式開始會議。”
昂熱揮手,向路明非示意,同時在會議桌尾端落座。
“好了,昂熱,我只關心一點,青銅與火之王真的復蘇了嗎?”
坐在會議桌高位,杵著拐杖的男人搖鈴說話,這是校董會的傳統,防止被其他人打斷。
“弗羅斯特,別心急,完整的過程已經寫在報告上了……”
昂熱搖頭,接著拿起了放在面前的文件,同時向著眾人示意。
除了昂熱和路明非,會議桌上的其他人紛紛翻閱起面前的文件。
文件上用英文寫著的任務報告和圖片,詳細記敘了卡塞爾學院從襲擊,到龍王復蘇的過程。
直到最后一頁,上面寫著青銅與火之王確認死亡。
“咦?”“嗯?”
校董略帶驚訝的聲音此起彼伏,好奇的目光掃過坐在會議桌末尾的年輕人。
就是這個年輕人完成了終結龍王的成就,隨即陷入了沉默,對于混血種而言,高貴的初代種就如同神明一樣,如今神明卻隕落了。
“好了,昂熱,證據呢?我們需要證據,要知道歷史上也曾記載過初代種的隕落,但他們總是能在數百年后蘇生。”
弗羅斯特老爺子開口問道,以他的城府還不至于像兩個小姑娘一樣發出驚叫,而且還缺少決定性的證據。
“證據?當然有啊……”
昂熱笑著,從身上掏出了一塊六角棱柱的晶體,接著貼著會議桌的桌面滑行,穩穩的停在了弗羅斯特面前。
“這是?賢者之石?!”
弗羅斯特將其拿起,這是一段人造石英晶體,上面還打著德州一家光學制品公司的標志,表面微微凸起,有放大鏡的效果。晶體中央是一道暗紅發絲般的細痕,像是凝固的一縷鮮血。
透過燭火的光芒,晶體中間的鮮血如同火焰,弗羅斯特發出疑問,同時將其遞給身邊拿著佛珠的老人。
“確實是賢者之石……”
搖了搖鈴,拿著佛珠的老人輕聲說道,“而且是新煉制的賢者之石!”
“煉金術中‘第五元素’的結晶,賢者之石,傳說中能把一切金屬變成黃金的石頭,也是能讓人永生不死的藥物,煉金術中最神圣的東西。”
昂熱點頭,短暫的停頓之后,語氣更加激昂的說道,“就和我們所知的那樣,我們已經失去煉制這種晶體的方法了。
唯一能得到這種物質的方法,只有從完全死去的龍王遺骸中提取。”
“毫無疑問的是,死去的就是青銅與火之王……”
昂熱最后總結性的發言。
長久的沉默之后,像是歐洲貴婦的女孩起身鼓掌,跟著她,所有校董都起身鼓掌。
這是對混血種完成的偉大成就的敬意。
“那么遺骸呢?龍王的遺骸在哪?”
剛一落座,佛羅斯特急切的開口問道。
佛珠男人無奈的搖頭,佛羅斯特表現得太過急切了,尤其是聽到龍骨之后,就像鎖定了獵物的惡狼一般,毫無保留的展示著自己的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