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機場的候機廳。
諸葛奉援看著在自己面前一臉微笑的孟青,:“我們這次可是將所有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了你手上了,我雖然對你放心,可是有些話我還是要提前跟你說的,那就是千萬千萬不要虧空超過基金總額的百分之二十。”
“放心,條款上寫著呢,再說了,我還沒這么不濟事。等公司揭完牌我就會將這筆錢分批投進股市,最多到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幾個就可以按照合約上的規定來分最少1200萬美元的利潤了。”孟青很是自信地看著諸葛奉援,彷佛1200萬美元的利潤對他來說很是容易一般。
“你最好讓我放心,你要是到時候讓我虧得吐血,就算那幾個家伙不說什么,我也要先揍你一頓再說。”諸葛奉援看著一臉自信的孟青,很是不爽地就先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真不打算在BJ過完國慶再走?也不參加公司的揭牌儀式?如果留下來你還能趕上國慶閱兵呢。”孟青一臉可惜地看著諸葛奉援,其實他還是挺希望對方能夠留下來的。
諸葛奉援彎腰摸了摸孟橙的頭,然后一臉微笑地看著孟橙道。:“幫舅舅好好看著你爸爸,讓他沒事就盯緊股市的行情,要不然到時候賠了錢,舅舅可沒法再給你買吃的了。”
孟橙一臉不情愿地將諸葛奉援放在她頭上的手從自己的頭上拿開,然后小聲嘀咕道。:“你才不是我舅舅。”
“哈哈······早晚的事。”諸葛奉援反而被孟橙的話逗得大笑了起來。
諸葛施援看著心情不錯的哥哥,內心的不舍卻是更甚,以前跟哥哥相處的時間比較少,甚至有一段時間她都將自己的哥哥給當作一個陌生人了,誰承想,如今卻是因為孟青這個外人,反而使得他們兄妹倆的關系越發的親密了。
“走了,一個揭牌儀式罷了,有我沒我也沒什么區別,至于閱兵倒是對我還有點吸引力,可是我現在離開公司的時間也太長了,公司里又有一堆的事情等著我去處理,不走不行了。好了,你們回吧,回頭有事我們電話聯系。”諸葛奉援說完話,轉身就朝著機場的檢票口走了過去。
看著雷厲風行的諸葛奉援,孟青卻很是欣賞對方的干脆利落。
有勇有謀,敢拼敢打,不愧是一個梟雄的形象。
送走了諸葛奉援,孟青看著雙眼微紅的諸葛施援,頓了一下才再次開口道。:“你真的想好了要到我們公司做財務?到時候你可別后悔啊,我要是忙起來的時候,可是沒有白天跟黑夜。”
“你拿著我哥哥那么多錢,我當然要對你監督一下,不管白天還是黑夜,我都要盯緊了你,免得你卷款跑路了。”諸葛施援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的孟青直撇嘴。
“行,那你回去以后就收拾一下行李,回頭就搬到我家去,白天呢你就跟我一起去公司上班,晚上呢就跟我一起回家盯梢。”孟青看著一臉震驚的諸葛施援,很是無恥地就說出了做他們公司財務的具體需求。
“那怎么行?白天去公司上班也就算了,怎么晚上還要去你家里盯梢?盯什么梢?”諸葛施援一臉不解地看著孟青,希望他能為自己的荒唐要求,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放心吧,讓你住在我家只圖財,不圖色。我們這個利益集體你也是可以看得出來的,一旦這個利益團體,但凡發生一丁點兒的失誤,那么你哥哥那邊,還有他身后的所有人肯定都會坐不住的,尤其是你哥哥,這倒不是不信任他,而是其他的那六個人不信任我。
所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又為了盡快履行完這個協議,我們就必須兩頭抓。
到時候我們兩個不但要抓國內的股市,還要抓國外的股市,所以會有時間差,而這個也是我目前能夠想到的最快的掙錢方法了,所以到時候就只能委屈你了。”孟青認真的向諸葛施援解釋了一下,然后便牽起了孟橙的小手,朝著機場大廳的出口處走了過去。
“天啊,他竟敢這么操作?真不知道他到時候會整出什么幺蛾子。”諸葛施援站在原地直接就被震驚了,結果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孟青早就已經帶著孟橙走出機場大廳了。
于是在這個1999年的9月,只是在月初的時候清閑了幾天的孟青,在送別完諸葛奉援之后,便開始了他不分晝夜的忙碌生活了。
物品的采購,公司的選址與注冊,員工的招聘,投資的方案設計,孟青一天根本就睡不了幾個小時,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撲到了公司的事務中去了。
等到1999年10月1日當天,當三輛戰斗機從蔚藍的天空中呼嘯飛過時,孟青的“BJ強大投資股份有限公司”也在第一時間完成了揭牌儀式。
鞭炮禮花響起,恭賀之聲連綿不絕。
孟青很是熱情的宴請了一番前來祝賀的送奶工友,至此也標志著由孟青領頭,諸葛施援輔助的西城區第一家風投公司正式成立了。
揭牌開業后,孟青猶如一臺機器般不停地對著手下的人下達著一道道指令,而坐在財務室的諸葛施援也是瘋狂地做著財務報表以及各種資金往來的進出帳目記錄。
忙碌的工作,緊張的精神,精準的指令,使得整個公司都在這種高壓下快速的運轉著。
對于員工的要求孟青是前所未有的嚴厲,因為但凡出現一丁點的差錯,那么造成的損失將會給他導致災難性的后果。
這是一場他孟青輸不起的戰爭,此戰,唯有勝利,沒有失敗。
“今天誰來求情都沒用,當初進公司的時候我就說過,在我的公司工作我絕對不會在報酬上虧待任何人,但是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在我下達買進與拋售指令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能有絲毫的懈怠與猶豫。
孟凡他這是第二次觸碰我的底線了,你告訴他,不要覺得他剛剛的疏忽反而為我多掙了幾十萬我就會感激他,說實話絕對不會。馬上讓他收拾東西滾蛋,上班時間出去抽煙偷懶,我發出拋售指令后竟然連人都找不到了,要不是旁邊有人幫他操作,時間拖久了很有可能就是大跌。
這很明顯就是一個做空的套索,我早就跟他說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覺得自己了不起,之前的兩個多月跟著我確實沒少掙錢,但是我也絕對沒有差他一分錢的辛苦付出,施援你等會去財務室立刻就給他結賬走人,從今天開始我不想再在公司看到他了。”
諸葛施援看著從來都沒有發這么大火的孟青,也是一臉的為難之色。
孟凡是她招來的第三個員工,而且業務精湛,說話也很是幽默風趣,雖然做人滑頭了點,但是這三個月的相處下來,諸葛施援覺得孟凡人還是挺不錯的。
“就不能饒了他這次,他的業務能力你也看到了,而且從一開始他就是負責美國線的操盤手,現在你要是把他給開了,誰來頂他的缺?要不再給他一次機會?”
諸葛施援看著一臉疲憊的孟青,她也是盡量溫聲細語的跟他溝通,畢竟這一個多月孟青確實太累了,為了盡快達到合約上的要求,他幾乎是沒日沒夜的連軸轉,當然收獲也是驚人的,一千兩百萬美元的資金,現如今已經被他給操作到三千多萬美元的股值了,接下來就等著看拋售時能夠吃到多少肉了。
“絕對不行,接下來會是最關鍵的時期,他已經犯了兩次重大錯誤了,我不可能再給他第三次犯錯的機會了,除非你想讓我們之前的努力全部都付之東流。”孟青雙眼滿是血絲,但是說出的話卻是非常堅決。
“我當初就給過他承諾,如果他能夠頂得住我這里的高壓,而且能夠不犯錯,我絕對會滿足我當初對他的所有承諾,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突破我的底線,我是說什么都不會再留他了,給他算賬吧,還有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去了,橙橙就麻煩你照顧了,美國那邊的股市最近妖風比較大,別人盯著我不太放心。”孟青一臉疲憊的看著諸葛施援,同時也提出了讓諸葛施援幫忙照看孟橙的請求。
諸葛施援有些心疼的看著孟青,她很想說不成我來盯著股市,你回去好好陪陪橙橙,可是對于股市完全沒有經驗與把控力的她明白,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好,那我去給孟凡做結算。”諸葛施援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后便輕輕地退出了孟青的辦公室。
辦公區域內,此刻孟凡一臉悔恨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他有才學,又是海歸,在美國還待了很多年,可是自從跟隨孟青以后,看到孟青那神乎其神的投資預判,他當時就被其驚為天人的操作給折服了。
從剛來的虛心學習,到后來的自主操控,他簡直快成為了孟青第二,也因此孟青讓他主做美國股市的風投操手,可是連續兩次的疏忽大意卻是讓他直接就被孟青給舍棄了。
“孟凡,你跟我來一下。”諸葛施援看著一臉失魂落魄的孟凡,有一些苦澀地開口。
跟著諸葛施援走進財務室,在諸葛施援的示意下孟凡將房門輕輕關上,諸葛施援這才開口道。:“你孟哥說想讓你先休息一段時間,公司也會對你做出相應的補償,以后大家還是朋友。”
聽到諸葛施援的話,站在諸葛施援對面的孟凡直接就嗚嗚地哭了起來。:“嫂子,是我對不起孟哥,這次都怪我,其實這已經不是我第二次犯錯了,是我對不起孟哥,嗚嗚······”
聽著孟凡帶著哭嗆的話語,諸葛施援頓時心里就一沉,心中不由得想起上個月那個讓公司差點垮掉的危機,諸葛施援的聲音不由得也變得冷冽的起來。:“什么叫不是你第二次犯錯了?上一次公司在拋售的的緊急時刻斷網難道不是意外?”
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孟凡頓時就不敢吱聲了,就連哭聲也都停了下來。
“回答我。”諸葛施援突然就對著孟凡喝問出聲。
“是······不是意外,也···也是意外,是····我抽····煙的時候不小心將···網··線給碰掉了,所以才······”孟凡看著一向說話溫聲細語的諸葛施援竟然問話如此嚴厲,嚇得他連說話都開始變得結巴了起來。
“你給我滾······”諸葛施援噌的一下就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一把拿起桌子上的財務報表就朝著孟凡砸了過去。
“你差點害死你孟哥你知不知道?你給我滾,趕緊滾。”
只見諸葛施援雙眼通紅,身體也由于太過激動而不停地戰栗著,豆大的眼淚也同時從她的眼眶中簌簌滑落。:“真是個作孽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