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軒,你在做什么?”陸岸林憤怒出聲,他看向那些在一旁觀望的保鏢們,呵斥道,“都他媽發什么呆,給我上啊。”
一眾保鏢們回過神來,直接朝蘇軒撲了過去。
“滾開。”
正在治療的關鍵階段,蘇軒又豈容這些人來打攪,他一腳將沖在最前面的那馬仔踹開,順勢又在陸勤友身上的兩處穴位上點了幾下。
這種以氣打穴的治療辦法有些劍走偏鋒,所以蘇軒的每一次出手看起來都非常的狠戾,像是在狂揍陸勤友,實際上卻是在給他解毒。別說不懂醫術的普通人,就算是懸壺濟世的名醫也未必能夠看出端倪。
蘇軒就這樣,一邊應付那些小啰啰,一邊救治陸勤友。
當他一套點穴法門施展完畢之后,那些小啰啰已經沒有一個能夠站起來了。
蘇軒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布滿了一層汗珠。
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憊感襲來,讓他差點支撐不住。
保下陸勤友這條命,簡直比殺了傅千塵那樣的大宗師還難。
陸岸林、陸炎軍,還有很多陸家的家眷全都像怪物一樣看著蘇軒,生怕他還有什么喪心病狂的舉動。
蘇軒的目光在陸岸林身上停留了兩秒,將陸勤友推給一旁的陸風雷,兀自嘆息一聲道,“我總算是理解了陸老頭的話了,陸家,是真的不配。”
說罷,他慢慢悠悠的往院子外走去。
沒有一人敢去阻攔蘇軒。
就在這時,陸小曼從門外的一輛車里走下來。她來到蘇軒身前,神情冷漠的看著蘇軒,“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蘇軒皺眉。
陸小曼沒想到蘇軒都這個時候還不肯正面回復她,直接一個巴掌抽在蘇軒臉上。
這一巴掌讓蘇軒猝不及防。
如果不是因為救治陸勤友消耗了他太多的氣力,這一巴掌抽不到他臉上。
如果不是他對陸小曼足夠信任,也不會挨這一個巴掌。
他自嘲笑了笑,什么也沒說,從陸小曼身邊走了過去。
懂你的人不需要解釋,不懂你的人從來不會去聽你的解釋。
沒有必要。
陸小曼,不是那個懂他的人。或許某時某日她曾是那個人,可人生那么長,又怎么會一直停留在那一刻。
人生若只如初見,又怎會有那么的遺憾要書寫。
不值得。
蘇軒走后不久,一輛救護車來到了陸家老宅。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迅速的查看陸勤友的情況,經過一番基礎的檢查之后,為首的白發老者說道,“陸老這情況是中毒了,而且情況很危急。這種毒很猛,陸老能夠堅持到現在,只給用奇跡在形容了。”
“周醫生,我爸是中毒了,不是被人給打的嗎?剛剛我們所有人都看到蘇軒把我爸打來打去的,你是不是診斷錯了?”陸炎軍說道。
“被打的?怎么可能,我行醫幾十年,是中毒還是被打傷我難道看不出來嗎,我又不是眼瞎。”
“周醫生,真是被打的,你看,我爸身上還有被打的淤青呢。”
陸炎軍不死心陸勤友的衣服撩起來,讓他查看傷勢。
周醫生往他所指的地方一看,神色頓時變得怪異起來。
陸勤友身上確實有很多青一塊紫一塊的地方,看起來就像是被人給打的一樣。當然,那只是從普通人視角是這樣,對于他一個專業的醫生來說,完全就是另外一回事。
每一處淤青全都精準的落在穴位上,他還沒有見過誰打人是這樣打的。
“難道……這……這太不可思議,若不是親眼所見,我是怎么也不會相信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這種神乎其技的治病手段,中醫之術博大精深啊,今天真的是開了眼界了。”
周醫生忽然變得激動起來,這讓周圍的人有些莫名其妙。
讓你看個傷情,你怎么還激動上了?
陸風雷問道,“周醫生,這到底怎么回事?”
“陸老這是遇到高人了啊,本來他中了劇毒,這種劇毒的毒性堪比眼鏡蛇、五步蛇那樣的劇毒,是能夠在極短時間內要人性命的。可陸老遇到高人了,這位高人通過精準打擊陸老周身穴位,阻止毒素繼續擴散惡化,為陸老爭取到了寶貴的治療時間,這真的是神乎其技啊。”
周醫生越說越激動。
他問陸風雷道,“請問一下,這位神醫是誰,我要是能夠跟這位神醫聊上幾句,已經是三生有幸了。”
聽到周醫生這么吹捧蘇軒,陸家所有人沉默了。
難道真的是他們誤會蘇軒了?
蘇軒剛剛的舉動根本就不是在傷人,而是在救人。
陸風雷說道,“大哥二哥,我們是不是誤會蘇軒了,我剛剛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背著老爺子急匆匆的出門,他應該是要去送老爺子去醫院。”
陸岸林道,“那你敢說老爺子這毒不是他下的嗎?他要是不知道這是什么毒,為什么能像周醫生說的這樣來阻止毒素擴散。”
眾人神色各異。
蘇軒的舉動實在是太過怪異了,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如果是他下的毒,又為什么要救人?
陸勤友看著爭論的眾人,神情也變得復雜起來,難道這一次她又誤會蘇軒了嗎?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湊巧的事情,蘇軒剛好來到陸家,陸勤友又剛好中毒,然后他又能剛好相救?
可除了蘇軒,也沒有外人接近過陸勤友啊。
事已至此,再爭辯下去也沒有什么意義。當務之急還是先把陸勤友送到醫院救治,脫離生命危險要緊。
是非曲直,只有等陸勤友醒了之后才能明白。
盡管蘇軒已經阻止了陸勤友體內的毒素擴散,但這只是給他爭取了一些時間,并不是真正的救治。好在現代醫藥水準非常高超,只要毒素沒有蔓延到關鍵臟器,都是可以處理的。
經過兩小時后的緊急救治之后,陸勤友終于清醒了過來。
他已經能睜眼了,但聲帶還沒有恢復過來,不能說話。
“爸,你告訴我們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蘇軒要害你?”
陸炎軍是個急脾氣,他也不顧場合。
陸勤友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后落在陸岸林身上。
陸岸林將別向一邊,不敢直視陸勤友的眼睛。